时光荏苒,仿佛是转眼之间,小振兴就满了两岁了。
在空间泉水以及“仙桃”的神奇功效下,以及大丫自身的不断努力下,她的双腿渐渐的恢复了八成了。可以快速的奔跑,不过还是不能随意的用内力,更加不能搬重物。否则的话,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等到年纪大了时候,就会有各种的病痛。
小振兴满了两岁,不再那么懵懂了。根据她的认知,特别聪慧的小孩,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有一点记忆了。而喝空间水长大的小振兴,当属于特别聪慧的小孩,为了不泄露空间的秘密,是时候该搬出空间生活了。
这一天,吃过午饭,等小振兴睡熟之后,她就带着弓弩,一个人出了空间。沿着小溪流的方向,走出了很远,终于满意的停下了脚步。
就在前方几十步远的地方,是一望无垠的灰烬之地,显而易见,这块地方曾经发生过一次很大的山火。这方圆好几里的地方,无论是茅草还是几人抱的古树,居然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地厚厚的灰烬。
地面呈现出很平缓的斜坡,也有相对很是平整的地方,土地很肥沃,只要将这一大片土地稍微翻一翻,并挖上浅浅地沟渠,收拾成一块一块的田地,就可以下种子了!
而就在这片沃土的附近,大丫发现了一个非常神气的山洞,有点类似《西游记》里所描述的水帘洞,只要稍微布置一番,就是很不错的安身之所!
大丫满怀喜悦的闪身进了空间,刚好赶在了半个时辰之内回来,小振兴还没有睡醒。
此时此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山前村,却又迎来了一个喜讯:向西、云山跟乔俊逸,三人都中举了,上了桂榜!而且,乔俊逸高中解元,向西和云山也在亚元之列,向西考了第五名,云山为第七名。
乡试的第一名为解元,第二名到第十名,都叫亚元。来年三月,被选中的举人,可参加春闱,往进士的道路上前进。
乔俊逸、向西和云山,皆在前十名,自然有资格参加春闱。并且,还可以免费进入府城第一书院寒山书院,跟随两榜进士出身的夫子深造,为来年的春闱打下坚实的基础。
在进寒山书院之前,乔俊逸坐着大马车,于傍晚时分,来到了大丫的家里。这次,他带来了两个密码箱,并且直接就让岩石将木箱子搬进了向东的卧室。
向东多少猜到了一点,就跟父亲说:“爹,我跟乔少爷有要事相谈,麻烦您帮忙看着一点,不要让人靠近我的书房!”
“好,俺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好了!”饶守勤憨厚的笑着,就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了向东书房门口的那棵香梨树下,帮他站岗放哨。
向西走出自己的书房,见爹爹坐在那里,就很好奇的问道:“爹,您这是干啥啊?天都快要黑透了,怎么还坐在外面?”
饶守勤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大声说话,你大哥跟乔少爷在书房谈事情,不要打扰他们!俺坐在这里,也是防止有邻居来串门,不小心打扰了他们!”
其实,他的真心话是,防止有不自觉的邻居会偷听向东和乔少爷的谈话。不过,老实憨厚的他,却不好意思在这个举人儿子面前说出来。话说,自打向西中举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举人儿子面前,多少会有点不太自在。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也觉得很郁闷,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准确的说,似乎不是因为向西中举之后,他才觉得有点奇怪。而是自从向西去了一趟巡抚衙门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点不同了,仿佛一下高傲了不少。
“哦?这样啊?”向西脸上的笑容就不禁僵住了,不自然的笑了笑,转身回来自己的卧室。饶守勤不知道的是,向西转身之际,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好啊!大哥跟爹爹,很明显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嘛!否则的话,用得着爹爹守在门口,跟个哨兵似的?说什么生怕有不懂事的邻居会偷听,这话拿来骗骗三岁的小孩那还差不多,我看他们要防备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这家里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二丫跟娘了,可想而知,一定就是防备我了!有心想要偷听,可惜的是自己的卧室跟大哥向东的书房之间,还隔了一间房,也就是大哥的卧室。就算想要偷听,也无法可想。
误会的种子,就此种下了。向西的心里,就跟埋下了一根刺似的,也为日后他的某些不理智的言行举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对于他的这些心理活动,家人们浑然不觉,一无所知。
书房里,乔俊逸略作寒暄,就压低声音,对向东道:“这两个箱子里装的都是黄金,这个大箱子里的是品味楼的分红,小箱子里的是墨香斋的分红。云知府要成亲了,岳掌柜赶去京城喝喜酒去了,走得很急,临走的时候托我把这个箱子带过来!”
“我不是说过,这分红暂时请你帮忙保管,等大丫回来的时候,你再亲手交给她。”向东皱眉看着眼前这两个密码箱,心情很是复杂,也很是哀伤,竟然不太想面对品味楼跟墨香斋的事情。
每一次乔俊逸跟他提起品味楼的分红,每一次岳掌柜提起墨香斋的分红,说要将分红给他,他的心就跟针扎一般疼痛。特别是见到乔俊逸,他就不由得会去想,如果当初大丫压根就不认识乔俊逸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遭难了?如今,是不是就依然活得好好的?
心里有了疙瘩,有了一根刺,所以他在心里特别的不待见乔俊逸。当初,大丫失踪了,他在云雾和谭海的陪同下,疯狂的找了半年之久。可以说,几乎是踏遍了清水江的山山水水,以及每一座城市,每一个乡村,把大丫留给他的那些金子和银子,全都花光了。
终于死心了之后,他就有意无意的躲着乔俊逸,每次乔俊逸约见他,他都不肯应约。如果乔俊逸来家里找他,他一定会躲到水生家去,很长时间都不再露面。乔俊逸想要给他品味楼的分红,也找不到机会,只从岳掌柜那里听到他转述的话,说是分红就请他帮忙保管,日后待大丫回来了,让他亲自给大丫就是了!
没有办法,乔俊逸只好偷偷的在向东的书房留下一封书信,并在信里附了三千两的银票,免得大丫的家人因为缺少银钱,日子会过得很拮据。至于今天,向东为啥愿意见他,乔俊逸也觉得非常的奇怪。
“是这样的,来年的三月,我就要去参加春闱了。所以,在考试之前,我得去寒山书院闭门读书,一个月才会回家呆上两天。这么多的银钱无论是带去书院,还是留在家里,我都觉得不能安心。所以,就只好特意打造了几只密码箱,把分红给你送过来!”乔俊逸见他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只好笑着解释。
“那墨香斋的分红,又关你什么事?”向东的声音很冷,哪里还有半点乔俊逸最初认识他的时候,那个憨厚本分的样子?
向东今天之所以愿意见乔俊逸,也是考虑到乔俊逸要去书院了。而且,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他也想通了,品味楼的分红毕竟是大丫应得的。他自己不想要,也可以给爹娘,就当是代妹妹尽孝了。只是,想通归想通,他还是没法彻底原谅乔俊逸。如果乔俊逸当初没有发疯般的寻找大丫的话,他或许会拿大棒子招呼乔俊逸。
过了那么的久,向东依然对他耿耿于怀,这让乔俊逸深深的觉得无奈。唉,其实大丫出事,他比谁都要难过,都要伤心。大丫不仅是他喜欢的女子,还是品味楼的二东家,大丫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样的局面,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只不过,向东埋怨他,不想理睬他,他也是无话可说的。说到底,大丫之所以会出事,可不正是被他给连累的么?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即便他再怎么难以接受,也没法否认这一切。
面对向东的质疑,他只好苦笑着解释:“岳掌柜这一去京城,也得一年半载的,那天他去找我,听我提起这个事情,就托我帮忙把墨香斋的分红一块送来。他也说,一年多的分红,你一直都不愿意要,让他觉得压力挺大的。”
向东不置可否,眼神微冷。
乔俊逸只好继续解释:“他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一是觉得对不起大丫,没有帮大丫照顾她的家人;二来,也是担心银钱被偷了,那么大一笔数目,被偷了的话,岳掌柜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你说的也是,那这分红我就待大丫收下了,谢谢!向西和云山去了书院,还请你照顾一二。”向东沉默片刻,态度终于有所转变,也知道自己迁怒于乔俊逸的行为,有点牵强,也有点过分。
罢了,看在他对大丫一片真心的份上,就原谅他吧!毕竟,大丫出事,相信这小子也是很不想的。听说,他还跟那破郡主的娘和外祖家对上了,为此乔家也跟破郡主的外祖家起了很大的摩擦。
乔俊逸欣慰的笑了,就当着他的面,示范了一下密码箱的用法,并将密码写在了一张纸上。又压低声音,让他背下来,随即就将纸条就着油灯给烧毁了。
大箱子里面,是三只小小的密码箱。
乔俊逸提笔又写了三个密码,放在了大密码箱里,然后就笑着告辞:“好好保管,这箱子是不透水的,可以放在室外,也可以深埋。”
第二天,送别乔俊逸和向西、云山去了寒山书院,向东就将密码箱用粮食袋子装了,驾驶着牛车,去了水生的家里。
向东临走前,跟爹娘说,要去山上住几个月,散散心。随便,也多采摘一些枸杞子、蘑菇和药材,还有各种山野菜。
饶守勤和刘香椿无话可说,除了答应,两人找不到任何的理由阻止。这一年多以来,这孩子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在大丫出事的头半年里,这孩子一个月里,总有那么二十五天在山里或者村落里拼命的寻找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