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官道上一家茶摊内,赵德明一脸忧心忡忡,双手不断摩擦着,在想王腾会不会出事?
一旁的赵珍珠,见父亲如此,安慰道:“阿爹,你不用担忧,那位小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唉,他救我等出水火,我等却胆怯逃离,为父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赵德明叹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碗一口饮尽,来发泄心中愧疚。
“掌柜,你快瞧,那是我们的马车!”
就在这时,有个小伙计看到官道上,缓缓前行的五辆马车,高兴喊道。
闻言,赵德明父女抬头看去,果然是自己的马车,而且在马车旁,还看到骑着马的余天龙。
二人心头一紧,立马招呼道:“咱们快走!土匪追来了。”
见他们要跑,余天龙连忙骑马追上,一边追着,一边喊道:“不要啊!我是来给你们送马车的!”
听到这话,赵德明等人停下步子,一脸疑惑的看向跑来的余天龙。
见余天龙没有歹意,赵德明放下心来,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大爷,您这是...”
“哎!不要叫我大爷,这马车如数奉还,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余天龙留下这一句话,便不再理会傻眼的赵德明,骑马继续朝着前方冲去,很快消失在眼前。
看着尘土飞扬官道,赵德明叹了一声,隐藏起心中的愧疚,带着女儿和伙计,继续朝着前方的镇子赶路。
...
此时,龙溪村口,一个身穿军装,脚踏皮靴,面相清秀的中年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举着手中的手枪,笑道:“不要怕,我叫李龙,是刘大帅的部下,今日来此的用意,是为了征收粮食。”
闻言,张之维看向李龙的身后,那十几个拿枪的兵卒,冷笑道:“这位大人,要粮食没有,枪倒是有几支,不知您收不收?”
一听有枪,这李龙面露喜色,嘿嘿一笑:“当然收!只要你们能交出十条枪,我们就离开。”
“十条?太少了,这样吧,我送您一百条!”
张之维却摇了摇头,赔笑来到李龙身前,伸出一根中指!
李龙以为这代表了一百之数,大为欣喜,拍手叫好:“好!你能交出一百条,我三年不来此地!”
“呵呵,恐怕你是离不开喽!”
“你什么意思?”
闻听此言,李龙心里升起不安的预感,刚要准备开枪,突然,感觉脑后一凉,吓的他不敢动弹,强笑的看着张之维,“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能饶我一命吗?”
张之维摆摆手,指向他身后,“你问他。”
见此,李龙缓缓转头,就看到虎背熊腰的张三,手拿着AK,笑眯眯盯着他。
而他身后的十几个兵卒,不知怎么什么时候就已经倒地了,而且,出现不少身穿绿装,手持AK队伍,正拿枪对着他。
看着张三脸上的笑容,如魔鬼一般的狞笑,李龙被吓的脸色发白,扑通跪地,不断地磕头:“放过我吧,我也是听命行事,罪不至死啊!”
看着李龙软弱的样子,张之维不屑摇摇头,冷声喝问:“说!谁让你们来的?”
“我说,我说,有一个人找上了刘大帅,说这里有粮食,于是刘大帅让我们来瞧瞧。”李龙急忙回应,深怕晚一秒,性命不保。
一听有人去找了军阀,张之维心想,这定是村里出了反骨仔。
想了想,张之维假装不知,对张三道:“把他们都关起来,先饿上两天!”
“是!”
张三回应一声,挥舞着AK将李龙击晕,随后率领着群人将这些军阀兵卒丢入地牢。
一切处理完毕,张之维忧心忡忡,找到正在田野内,跟着大伙种水稻的叶秋,喊道:“老叶!过来一下。”
闻言,叶秋丢下手里活计,对一旁的老大爷道:“徐叔,我过去瞧瞧。”
“嗯,你去忙吧,这田里的活,交给我们就行。”
老大爷点点头,继续播种水稻。
叶秋跑到张之维身前笑道:“怎么了?”
张之维一脸严肃,抬眼扫视四周一下,小声对叶秋道:“刚才遇到了几个兵卒,从他们口中得知,咱村里有人投靠了军阀。”
听到这个坏消息,叶秋神情凝重,想了想道:“让张三派人守住村子四方,咱们先按兵不动,瞧瞧谁是这个鬼!”
“嗯,我已经让张三去做了,今晚咱两守夜,看能不能抓住这个鬼。”
张之维点头,眼眸闪过一丝精芒。
...
夜幕降临,众人忙活了一天,早早就休息了,整个龙溪村都是安静的。
此时,在地牢内,被抓的几个兵卒发着牢骚。
“李副官,您说我们还能活吗?”
“屁话!他们既然没杀我们,这说明我们暂时安全。”
“对了李副官,您见过那些人手里的怪枪吗?瞅着不像汉阳造啊。”
“屁话!汉阳造不长那吊样儿!”
“李副官,我饿了~”
“屁话!我...我也饿了。”
地牢里此起彼伏的响起“咕噜噜”的声音,十几人靠着墙,摸着干瘪的肚子,个个神情木然,盯着地面发呆。
这时,有人看到地牢外没有人守着,嘿嘿的笑出声,对众人道:“现在外面无人,咱们要不跑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来了精神,围拢在一起商量着逃命计划。
听到这些愚蠢之人的做法,李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屑摇头:“都是蠢货!他们不看守我们,这说明里边有问题。
搞不好,外面就有一群人等着咱们逃跑呢。”
闻言,众人都哑火了,个个神情不振,看着李龙,“李副官,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字!等”
说罢,李龙不再出言,自顾自的紧了紧身上衣服,依靠着墙壁睡觉,只有睡着了,才不会觉的饿。
见此,众人也有样学样,各自睡去。
约莫到了二更天时,有一个身穿黑衣,尖耳猴腮的瘦子,悄悄摸到了地牢,看到正在熟睡的兵卒,个个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声,无语的摇了摇头:“跟猪一样,没心没肺,也不知这刘大帅,为什么会派这些蠢货来。”
此人名叫甲仁,本是一个难民,不感恩王腾的救济就算了,还打算吃里扒外,勾结军阀,打算洗劫刚建好的龙溪村,当真是其心可诛!
甲仁虽是不屑这些人,但他的目的很明确,从袖子摸出铁丝,正尝试着开锁。
“咔嚓”一声响,锁被打开,他连忙对着里边喊:“都起来!快点跑!”
突听一声喊,众人都被惊醒,抬头看向牢笼口,正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瘦子,大门正敞开着。
见此,不少人面露喜悦,准备逃跑,却被李龙拦住,得意笑道:“不能跑!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了一切,这是敌人的欲擒故纵之计,咱们不能上当!”
闻言,众人停下脚步,觉得李龙说的有道理,又纷纷坐下,不准备跑了。
这可把甲仁急坏了,怒骂道:“一群蠢货!我是刘大帅派来救你们的,快跟我走。”
“艹!敢骂我们蠢,弟兄们!把这家伙拉进来打!”
李龙最讨厌别人说他蠢,一说蠢字就上火,直接挥了挥手。
顿时,十几人一把将甲仁拉进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毒打。
“啊~哦~”
“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啊”
甲仁叫的越欢,被打就越狠,没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苟延残喘,浑身是血的倒地,口中还流淌着鲜血。
在暗中监视的叶秋和张之维二人,看到这场面,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