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垂下眼帘,思忖三皇子的话。
知道他是不忿太子安然无恙,又想挑动他针对太子后,他心头暗叹一声,抬起眸,看向三皇子,冷静地说:“三哥,到了这时,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三皇子心中疑虑丛生,面上却冷冷地瞪着云逸,嗤笑道:“你少耍花样。”
云逸语气平静地说:“真正让太子没事的人,是父皇。”
三皇子面上一点都不惊讶,心里却如拨开云雾见月明,恍然醒悟许多事。
“三哥,我和刑部尚书忙碌几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给什么人做嫁衣裳。”云逸有些踌躇,“可你和太子相斗,却让太子抓住了时机。”
“你给我闭嘴!”三皇子极其自负,哪里能允许云逸逮住他的错处,说个不停。
云逸从容地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三皇子见他这么听话,意外地觑他一眼,旋即昂起下巴,倨傲道:“这一次,就算是给你的一个教训,我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反省,莫要再做了太子手中的一把利刃。”
说完此话,他眸光深深地看了云逸几眼,甩袖离去。
云逸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又压了下去。
回到睿王府,云逸前去书房,把自己的发现一一列举出来。
之后,他停下笔,观看纸上的内容,结合三皇子所说的话,淡然一笑。
“看来所谓的舞弊案,不过是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
说罢,他将烛火点燃,任由纸张被火苗吞噬,烧成一片灰烬。
“王爷,长公主送来了一份请帖。”
过一会,神情凝重的管家走了进来,将一张镶金的请帖,双手递给云逸。
“奴才派人去打听过了,听说这请帖是雨柔郡主亲自所写。”
云逸面色不愉,“她又想闹什么?”
“奴才不知。”管家下意识地回。
云逸听后,把请帖拿过来,飞快地扫了眼。
发现是雨柔郡主的及笄礼快到了,他不由得屈起手指,在桌面上轻敲,陷入沉思。
一盏茶后,他将请帖放在一边,轻声说:“雨柔及笄定是一件盛事,我们睿王府的礼可不能轻了。”
管家明白过来,忙说:“奴才定不让雨柔郡主挑出错来。”
微抿唇,他观望云逸的脸色,试探地问:“此次要不要告诉林姑娘?”
“告诉她做什么。”云逸疑惑皱眉。
管家低声道:“雨柔郡主不喜林姑娘,奴才担心她会借及笄礼陷害林姑娘。”
“她没那么蠢吧。”云逸语气不自信。
管家板着一张脸道:“及笄礼对贵族女子而言,确实是一件重要的大事。可雨柔郡主和其他贵女不一样,她有时候做起事来没什么顾忌,奴才担心她脑子一发晕,会毁了自己的及笄礼。”
自打知道雨柔郡主利用所谓毁容女子的事,构陷过林晓晓,管家对雨柔郡主的一举一动就特别关注。
这一次,公主府送请帖,他就害怕林晓晓也在邀请之列,从而被雨柔郡主算计,脸面尽失不说,还要彻底地得罪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