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茗堵在喉咙口的话滚了滚,被他吞了回去。
片刻,他语重心长地道:“晓晓说自己有个好消息,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有问。”
云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晓晓若想说,定会告诉你。”
齐茗伸手揉着眉心,“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里控制不住地担心。”
云逸听到他这么说,神色不由得绷紧,“你猜到什么了?”
“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我能猜到什么呀?我就是觉得晓晓对你们的事,不仅想得开,还有计划。”
“我就有些担心她接下来做的事,会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真的背上什么凤女的命格,再也不能够脱身了。”
齐茗说这话时,想到林晓晓最近做的事,全身一个激灵。
云逸却掩住眼底的黯然神伤,语气沉沉地说:“你觉得满城风雨之下,她还能脱身吗?齐茗,当父皇认定她就是天命凤女时,就算她不是,她也必须是了。”
齐茗心头一震,好大半天都没有说话。
云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不管晓晓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挡在她的面前。你不用太担心,也不要因为晓晓做的一些安排,就失去了平常心。”
说这话时,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齐茗的肩膀,又说了几句话,抬脚就往皇宫去。
太极殿。
皇帝正在检查太子批阅的奏折,发现他太过中规中矩,眉头忍不住一皱。
一旁的太子一直都在观察他的脸色,看到他眉头皱成了一团,他心里立刻转动着不好的猜测。
须臾,他深吸一口气,试探地问着皇帝,“父皇,可是儿臣哪里批的不对。”
皇帝极黑的瞳孔飞快地闪过一抹幽光,“太子,对你而言,藩王与世家到底意味着什么?”
太子神色微微一变。
他刚才批阅的奏折中,有几本就是在参藩王的,他揣摩皇帝的意思,言语不由得激烈了一分。
但皇帝这个时候的语气,又像是不满他太过激进的批复,他就知道自己太过在乎皇帝的意见,从而忽略了其他,让皇帝心生不满了。
他定了定神,恭敬地回:“不管是世家,还是藩王,他们都是父皇的子民。”
“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为何在这奏折上,写了这么一段话。若是和藩王亲近的人知道了,这天下可就要乱了。”
皇帝说着最后一句话,神色骤然冷彻入骨。
太子吓得身子抖了抖,藏在心中的惊惧一下子溢了出来。
皇帝观察他的脸色,见他额头冒出了细汗,心中有了一份失望。
片刻,他语气缓和许多,神情却依旧冷冽,“随着太后的寿宴将至,藩王安排进京的世子就会越来越多。朕没有办法相信他们是真心为了太后的寿宴而来,你作为一国储君,现在可以放下手中的事,和他们接触。”
“若有什么发现,你可以私底下做主,打压一下这些藩王世子,但不能够把事情闹得太大,让宗室找到借口,参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