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见林晓晓事事安排妥当,也不耽搁,带着陆宇换一身乞丐衣,拿钱数百,带在身上,以做盘缠之用,便前往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从一些地头蛇那里,打听消息。
“王有才祖辈都是不入流的吏胥,因宇朝律法规定,吏胥子孙后代,不得参加科举,因此,王有才作为应天府的小吏,就将心思放在了搜集消息的事上。”
“我们这一次在他这里打听的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不过,王有才作为北街的地头蛇,虽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赫,但你的谈吐举止,若不符合乔装的身份,很容易被他戳穿。”
云逸一边说,一边绕过一些瘦得皮包骨的乞丐,就转身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看到远处,有几个地痞正在推搡吵闹,他脚步一顿,之后若无其事地走上前,询问王有才在何处。
得了一个方向,他带着陆宇离去。
转瞬,地痞们就偷偷地跟上了他们。
云逸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跟踪自己,眉头皱了皱,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陆宇心中觉得古怪,正欲开口。
云逸斜睨了他一眼,轻微地对他摇了头。
陆宇见状,明白这些地痞是王有才的人,就心生警惕地跟紧云逸,半点都不敢离开他半步。
云逸想要提醒他,不要太过紧张,但绕过了里巷,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神情慵懒地躺在树下,闭目养神,他就打消了想法。
“你就是王有才?你跟我想得不太一样!”
走上前,云逸打量王有才,发现他衣服虽破,衣料却好,略挑了挑眉,就往他旁边的碗中,放了三文钱。
“王有才,听说你消息灵通,那我先用三文钱,买一个消息,试探一下你的消息来源。如果结果让我满意,千两银子,改日定当郑重奉上。”
伸手将头顶遮挡阳光的草帽拿下,王有才睁开眼,抬眸看着云逸,心中不悦,后又叹息:“来我这里打探消息的人,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半点遮掩都没有。”
云逸嗓音略沉地道:“我穿这么一身破烂的衣服,前来寻你,本就想遮掩一切。不过见到了你,我却改变了主意。”
王有才觉得奇怪,忍不住站起身。
发现自己比云逸矮了一个头,他不满地皱起眉,环顾四周。
之后,他往旁边的凳子上一站,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云逸。
见他比自己矮了,可身上的气势依旧碾压他,他不由得抽搐嘴角,“贵人,你既然知道我做的事,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
他跳下凳子,恭敬地对云逸行了一个礼,就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看着云逸,“我在北街经营多年,钱财并不缺。贵人若是愿意帮我达成所愿,不要说打听一个消息了,就算让我一辈子帮你做事,我也甘之如饴。”
云逸脸色骤然一沉,“你所求,和宇朝律法有所冲突,我没有办法帮你。”
王有才一点都不失望,只说:“你可以把这事记下,等到将来,你手中有了更大的权力后,我再找你兑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