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镇远国公神情肃穆地说完,就让他退下。
人一走,他就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属于我外孙的帝王位,谁也抢不走。”
闭上眼睛,把各种复杂情绪压下,他立刻去联系其他国公府。
几大国公互相交流,达到了一定的协议,就由镇远国公先去找云逸,试探一下皇帝的态度。
睿王府。
云逸让管家关注外面的事情,自己也没有闲着。
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想见的人没来,最不想见的人,却以长辈的名义,前来看望他。
让人准备好茶水,糕点,云逸心平气和地招待镇远国公,在感知到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时,他猛然抬头,撞上他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眼瞳。
镇远国公之前并没有把云逸这个小辈放在眼里,可经过这一次的视线碰撞,他忽然觉得太子因为他的崛起,行事不妥,实在是太正常了。
毕竟云逸此人不仅能力卓越,甚至于他胆子还大,如果真的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往上爬,他铁定会牢牢抓住,不愿松手。
心不断地往下沉,镇远国公手却端起茶杯,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许久,才声音幽幽地问:“睿王殿下对太子的斥责之言,有何想法?”
云逸轻轻掀起眼帘,神情自若地说:“太子殿下是君,我是臣,对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我只有细心聆听,改过自新的份。”
顿了顿,他又说:“国公今日来我这府上,就只是想问此事吗?其实太子殿下说的那一番话,我思索两日,已经明白了他的好意。我打算在洗尘宴上,好好谢过他一番。”
加重最后一句话,他垂下眼睛,神态放松地把玩着茶杯。
他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落入镇远国公的眼中,却有着其他的意味。
只是他的话说得明白,镇远国公也不觉得一次就能够把人看清楚了。
因而,他发出了一声叹息,就为太子的所作所为找补。
“你这一次反省自身,不过是太子殿下有些心疼你这个做兄弟的,这才把事情接了过来。不然,换成三皇子,亦或者四皇子,你怕是要受到陛下身边的刘公公亲自责骂了。”
“一个阉人,他在陛下的身边再怎么得重用,他也比不上皇子身份尊贵。你还是个王爷,若让他指责,你让你其他的兄弟怎么看你?”
一番真挚的话说下来,镇远国公都要为太子的大义感动了。
云逸瞧他一眼,喉咙微动,不急不徐地说:“您说的不错,太子殿下就是这么乐于助人。我作为他的五弟,感触良多!”
镇远国公觉得这话有些古怪,但对上云逸那认真的眼神,他又察觉不到那一丝古怪在何处。
眉头皱了皱,他干巴巴地为太子再说了一些好话,就委婉地提到了洗尘宴上,荣王有可能刁难太子的事。
听到这里,云逸恍然明白了他今日过来,目的为何。
不过荣王此人,他也只是在一些长辈那里,听过一耳朵,并没有真正的见过他,可那一次抓捕诚王,他正式地见到他,才明白道听途说的话,并不能当真。
因此,面对镇远国公的担心,他笑了笑,就是将自己对荣王的见解说出,力求让他回去告诉太子,荣王作为长辈,绝不会当着皇帝的面为难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