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桥村?
金桃儿眨眨眼睛,努力回想着这段记忆,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记忆中,她好像是和白杳杳一起出宫的。
然后...然后呢,出宫后发生了什么?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段记忆一片灰白,像被刻意抹去了一般。
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快想起来、那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想起来!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事?
突然,脑海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金桃儿大叫一声,一头栽向床塌。
见她如此,齐嬷嬷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冲门外大声疾呼,“快,快叫医师来!”
恰在此时,早先去请医师的小丫头回来了,仆妇们忙打起门帘,只听一阵衣裙窸窣之声,一道儿洒金百蝶的裙摆婀娜多姿地飘进屋中。
“姑娘,你可算来了!”齐嬷嬷急忙上前握住来人的手,“我家姑娘突然头疼的厉害,不知是怎么了。”
“白姑娘,你快给看看吧!”
来人正是白杳杳。
一套昂贵的樱桃色百蝶穿花长纱裙,腰间系着黛绿的长穗宫绦,头发编成一股股精致的小辫子,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欲滴,俏丽得像换了一个人。
“来两个人帮我把她按住。”白杳杳走进床塌,面无表情地看着撕心裂肺呐喊着的燕金桃。
两个丫头立马上前按住在床上打滚的金桃儿,金桃儿挣脱不得,开始大声哭喊起来,泪水如落雨般一滴滴洒下,很快打湿锦枕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开始痛哭,就连金桃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她只是觉得很难过、很害怕,恐惧和悲痛深深攫紧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喘息。
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一提到下桥村,她就害怕的要死?
“怎么了这是!”见她如此,齐嬷嬷心疼地推开两名婢女,上前抱住她,也跟着哭到,“我的姑娘啊,到底是怎么了,真是把我心疼死了!”
燕金桃哭着扑进齐嬷嬷的怀中,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几个简单的音节,很快被她的哭声带过。
白杳杳目光一暗,转身从医药箱中翻出一排银针,“齐嬷嬷,帮我把郡主按住,等下这几针可能有点疼,但只要扎通穴道,就没事了。”
齐嬷嬷点点头,看着那根尖细银亮的银针,有些胆寒,“白姑娘,你下手轻一些,我家姑娘怕疼。”
“怕疼?呵,我知道了。”
白杳杳微微颔首,恍惚间好像一抹冷笑闪过,谁都不能确定。
只见她从容地爬上床,眼神微暗,在燕金桃头顶和脖间猛扎了几针,看得齐嬷嬷心惊肉跳。
不知为何,她感觉白姑娘这几针都是在随意乱扎,根本没有固定的穴位,漫无目的地乱扎,每一针都用了十足的力道,好像有丝报复的意味在里面。
她不敢多想,只能紧紧抱着燕金桃,防止她乱动。
很快,燕金桃安静了下来,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见她睡得十分安详,齐嬷嬷千恩万谢地扶起白杳杳,毕恭毕敬地将人送到屋门口,“多谢白姑娘这几日的照顾,若没有你,不知我家郡主何时能醒来。”
白杳杳笑着摆摆手,“谢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金桃儿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怎么哭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