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见钟璇如此说,便知晓钟璇不知这龙凤喜烛到底有何用处。
她也并未久留,只是转身离开了皇宫。
慕擎然这处已经得知了老夫人的心思,自然是容不得的,如今也只能尽快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地位。
老夫人这处也在想法子尽快地除掉慕擎然,原本的母慈子孝,如今反倒弄得暗中斗个你死我活。
慕梓烟只觉得太过于讽刺,不知不觉,便去了慕凌晁那处。
此时的慕凌晁与她所认识的并不相同,性子沉稳,谦逊有礼,此刻正坐在书房里头看书,反倒有些不问世事一般。
随时,进来昨日瞧见的那女子,乃是慕凌晁的夫人,金氏。
金氏毫无礼数地坐在慕凌晁的身侧,歪着身子看着他,“那三夫人当真将自己当成了主母?”
慕凌晁并未言语,也未理睬她。
“你对我如此冷淡,难不成是因着我上不了台面?可知,当初是谁让你有了依仗,才有机会入得了这高门?”金氏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如今成了慕侯府的公子,反倒嫌弃我了。”
慕凌晁放下书,淡淡地看着她,“嫌弃?你也不瞧瞧你如今的举止,哪里有半分规矩?”
“规矩?”金氏冷笑了一声,“我呸,这是什么规矩?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怎得不说这规矩?如今一翻身攀上高枝儿了,便嫌弃我没了规矩,慕凌晁,你莫要忘记了,当初你是受了谁的恩情?”
金氏突然抽出绢帕,便哭了起来。
慕凌晁见她混不讲理,便起身,甩袖离去。
慕梓烟瞧着这金氏待慕凌晁离去之后,便装模作样地收起眼泪,而后得意地起身离去。
她暗自摇头,却不知道三哥为何会娶这样的女子进门?难道这里头还有她不知晓的隐情?
慕凌晁沿着回廊到了后花园,因着心情烦躁,便随即坐在一旁的大石上,眺望着翠湖,幽幽地叹着气。
不一会,便见慕凌睿走了过来,慕凌晁连忙起身,拱手道,“大哥。”
“二弟这是怎么了?”慕凌睿温和地问道。
“不过是烦心之事。”慕凌晁叹着气说道。
“哦。”慕凌睿微微点头,“我瞧着二弟愁眉不展,以为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多谢大哥关心。”慕凌晁再次地道谢。
慕凌睿套不出话来,便也作罢,便客套了几句,离去。
慕凌晁随即也转身离开,便又回了院子。
慕擎林正坐在老夫人的对面,低声道,“娘,二哥八成知道了。”
“知道又何妨?”老夫人冷哼一声,“他若是乖乖的入了牢,我反倒会给他留个全尸倘若不然,那也莫要怪我不顾年母子之情。”
“娘,此事交给儿子吧。”慕擎林低声道。
“你自去办吧。”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
“是。”慕擎林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过了许久之后,老夫人待慕擎林离去之后,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是如何想的?”
“老夫人,老奴觉得此事交给三爷,也能在皇上那处得到重用。”从嬷嬷如实回道。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他的心思我如何能不明白,这里头八成还有其他的事儿。”
“老夫人,老奴不明白。”从嬷嬷低声道。
“不明白?”老夫人低笑了一声,“二房有多少家产,他能不知道,更何况,此事他若是做的不干净,日后他也会成为第二个老二。”
“老夫人,皇上那处……”从嬷嬷却觉得皇上也是个过河拆桥之人。
老夫人冷笑道,“如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等着瞧吧,后头会有好戏看。”
“是。”从嬷嬷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嘴角勾起算计的冷笑。
慕梓烟盯着老夫人看着,过了许久之后,便见老夫人突然睁开双眸,接着朝着她这处看来,脸上露出诡异地笑容。
慕梓烟双眸一沉,却见老夫人朝着自己这处走来,她心下疑惑,难道老夫人能看见自己不成?
直等到老夫人越过自己,接着沉声道,“出来吧。”
便瞧见她所站的地方正好是老夫人的密室所在,此刻走出来一个人,乃是崔嬷嬷,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
“冷寒峰那处可是怀疑钟璇?”老夫人低声问道。
“你放心便是,我已经将那手镯的主人是谁告诉了他,相信依着冷寒峰的性子,也必定会跟钟璇反目成仇。”崔嬷嬷看着她说道。
“你如此做,可是想要给那丫头伸冤?”老夫人斜睨着崔嬷嬷说道,“怪不得他一直对你如此倾心,你还真是有一颗菩萨心肠。”
“总归是主仆一场。”崔嬷嬷看着老夫人说道,“我自幼看着她长大,这份感情你是不会懂得。”
“我自然不懂。”老夫人冷笑道,“不过,你莫要引火烧身,冷寒峰既然得知了此事,且看他对钟璇那丫头是何心思,如果用了真情,想必也不会理会那手镯是何人。”
“那便看冷寒峰的心了。”崔嬷嬷淡淡地说道,“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你我日后还是莫要相见的好,我看见你,便会想起大小姐一家。”
“你莫要忘记,你也是刽子手。”老夫人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所做的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崔嬷嬷叹了口气,“你如此做,他也不会看上你。”
老夫人双眸一冷,“那又如何?总归我跟他还有了孩子,而你呢?”
崔嬷嬷暗自摇头,终究是一副你不懂的模样,接着转身自密室离开。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慕梓烟看见了老夫人眼里的杀戮,她知晓崔嬷嬷怕是会有危险。
可是与她又有何关系?老夫人说的不错,她的死,以及大房一家老小,连带着国公府,崔嬷嬷也参与其中,她的的确确是个刽子手。
慕梓烟暗自摇头,许是因着跟轩辕烨待在一处,故而这性子也变得越发地心软了,竟然还同情起崔嬷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