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齐二爷忍不住地笑道。
慕梓烟随着齐二爷入了军营,抬眸打量着军营的布置,似是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归功于前世她随着冷寒峰征战沙场时所残留下的情结。
军营内的兵士大多是粗鲁直爽的汉子,有的只是纯粹的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们服谁,便跟着谁,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却是最热血的人。
慕梓烟打量了一周,突然有些跃跃欲试起来,这是一种想要跟敌人已决生死的畅快,千年的游荡可不是白经历的,她也有着不属于男子的豪爽之气,不过却被她如今的身份而掩盖了。
她浅笑着问道,“五皇子如何了?”
“也不知怎得,那日还在昏迷,当听说你要前来,当夜便退了烧,如今自是好了不少。”齐二爷打趣地说道。
慕梓烟抬眸看着他,“二舅舅也学会打趣烟儿了。”
“我说的是实话。”齐二爷双眸睁得极大,表明他此言非虚。
慕梓烟无奈地摇头,“那五皇子现在何处?”
“哦,去了校练场。”齐二爷说道。
“烟儿去瞧瞧。”慕梓烟一听是“校练场”便来了兴致。
不过可苦了后头跟着芸香与碧云,此刻两个人已经到了极限,连带着眼皮都在打架,却只有硬着头皮跟着。
慕梓烟转眸看着她二人,摆手道,“你二人去歇息吧,不用伺候了。”
“大小姐。”芸香连忙警醒,“奴婢跟着您吧。”
“不用,来到军营,哪里有那么多规矩?”慕梓烟随性地摆手道,沉声道,“还不去?”
“是,奴婢告退。”二人对视了一眼,知晓二人硬撑着怕是也不行,倒不如的歇息好了才能服侍大小姐。
二人便转身离开。
齐二爷看着她,“父亲若是看见你这性子,自是欣慰的。”
慕梓烟歪着头,俏皮地眨着眼,“那是自然,烟儿这身体里也留着齐家军的血呢。”
“哈哈。”齐二爷听着慕梓烟的话,越发地得意,笑得甚是开怀,自是频频点头。
慕梓烟便与齐二爷一面说笑着一面去了校练场,待行至校练场,便见一道银光闪过,俊朗挺拔的背影,一手握着三叉戟,身上披着银色的战袍,背对着她正与对面的副将比试着。
两旁立着的兵士此刻兴奋地拍手叫好,气氛甚是热烈。
慕梓烟直视着远处的身影,哪里有半分地病态,身形矫健,如今像一把悬天长剑,似是将天地劈开了一道银光,美得让人窒息,无法移开目光。
而此刻正值清晨,晨曦倾泻而下,洒落在他的身上,仿若世间万物在此刻静止,远处只剩下他一人挥舞着三叉戟,举手投足间没有了在京城中所见到温雅,反而多了几分地杀伐之气,像极了冰刀,直插入心脏。
慕梓烟便这样站在原地看着,她在想,倘若前世他不曾战死沙场,也许,又是不一样的结果吧?可是,前世他是如何死的呢?
她知晓自己的重生早已经改变了太多人的命数,而君千羽也许也是其中的一个吧。
齐二爷见慕梓烟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君千羽,爽朗一笑,抬步上前,便见君千羽在空中一个飞天旋转,手中的三叉戟随风闪过,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当下便将对手制服,他潇洒地收起三叉戟,翩然转身,绝美的容颜映照在光阳下,令人痴迷。
他看向慕梓烟,见她穿着一身墨衣长袍,秀发高高束起,看着越发地清瘦了,不过那双眸子却总是透着灵动之气,他的心也随之一动,将手中的三叉戟轻轻一挥,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
齐二爷抬手接过三叉戟,在手中把玩着,转身看着齐刷刷地看去的眸光,冷声道,“看什么看,还不练着。”
“是。”士兵们连忙回神,便继续操练起来。
慕梓烟见他走来,边关天高云舒,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绵延山脉,而他由远至近,像极了从一副山水画中走出一般,她微微地挑眉,暗道,“果然是美得人神共愤。”
君千羽走上前来,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他胸前护心镜折射的光影,她向后退了一步,“看样子五殿下并无大碍。”
“谁说的?”君千羽眉头微蹙,“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是吗?”慕梓烟见他适才还威严十足,如今反倒皱着眉头,神情倦怠。
君千羽自是不肯放过这个与她相处的大好机会,便弯着腰盯着她看着,“一个月的路程,你只用了半个月,你是如何做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慕梓烟故作神秘地回道。
“不说也罢。”君千羽却不勉强,而是说道,“去军营吧。”
“恩。”慕梓烟看了一眼校练场,而后便随着君千羽一同回了营帐。
待入了营帐之后,里头赫然放着一张长案,营帐的正前方挂着一张地图,上头更是用红线标注了重要位置,转身看着一旁只放着一张方榻,连一张床榻也没有,接着便是炭火,还有简单地放置衣物地矮柜,她挑眉看向君千羽,“五殿下便住在这处?”
“恩。”君千羽亲自倒了热水递给慕梓烟,“边关粮草吃紧,自是不能与京城相比的。”
“比起京城中那些享受着锦衣玉食,还整日儿勾心斗角的皇子来说,五殿下的确与众不同。”慕梓烟双手接过水杯,便也不客气的一口喝下,接着又将水杯递给他。
君千羽的手指修长,虽然常年打仗,握着兵器,不过瞧着却还是挺白皙的,并不粗糙,慕梓烟挑眉,盯着他这幅皮相,果然人美就是好,瞧瞧这双手,也比她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