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派人来接梁浅的时候,梁浅已经在黎羽无限纵容的教导下,勉强学会了骑马。
“你确定要亲自送我回去吗?”梁浅乖乖的站在黎羽面前,等对方帮助自己系上披风的带子。
这些天梁浅在黎王府养得好,心里面对于回到易家的紧张无限缩小。加上平日里霏雪和绯玉时不时的投喂,小脸蛋养得白嫩嫩的,像个糯米糍。
黎羽轻笑点头,手上动作不停,耐心的替梁浅系好衣服:“嗯!我送你到易家门口,之后就把霏雪和绯玉留下给你!快要入冬,朝廷里面事情多,估计这段时间会有些忙。”
将所有东西收拾好,黎羽亲自将梁浅抱上马车后,才吩咐车夫赶车朝着易家走。
易家门口,易家除了易养年和邱香巧之外的其他人就在易养年的吩咐下在易家门口等着了。
难得被自家奶奶叮嘱着起了个大早来梳洗打扮,二房的易琴韵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什么鬼!怎么这么晚都还没有来!烦死了!”
“你闭嘴吧!”二房夫人黄瑜打断了自己女儿的喋喋不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易家二房的情况和大房不一样。
大房的易孚只有许苏洁一个夫人,二房的易峥却有好几房小妾。其中贵妾柳娇儿最为受宠,二房的庶长子易晋骥就是出自于柳娇儿的肚子。
黄瑜和易峥成婚多年都没有生下男孩,只好将所有的精力和宠爱都放在了唯一的女儿易琴韵身上。
易琴韵又是个懒惰成性,不成器的,每一次都能让黄瑜气个半死。
梁浅一回京都就住在黎王府,这一次回易家黎世子也要亲自将人送过来。这地位这待遇,京都里面有几个人可以拥有?
易养年一大早喊所有人都在这门口等着,表面上说是为了接梁浅,实际上是为了跟黎王府搭上路子。
在易家生活了这么多年,谁心里面不跟明镜似的,怎么会不明白易养年的意思呢?
黄瑜瞪了抱怨的易琴韵一眼,余光中又看见了盛装打扮的易聘婷,只觉得一股火都快冒上脑门了。
瞧瞧易聘婷,哪怕去年在赏荷宴上被黎世子下了脸面。今天听见黎羽要来还不是舔着个脸一大早就起来盛装打扮,那一身薄纱的白裙子黄瑜看着都冷。
狐媚子!以为人家黎世子看得上你吗?
在易家的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黎王府的马车终于到了易家门口。
车帘缓缓撩开,率先下车的是穿着规矩两个婢女,之后下车的就是一袭蓝衣的黎羽。
黎羽下车后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易家门口的一大群人,反而转身亲自撩开车帘,冲里面温柔的说了句:“我们到了,下来吧!”
对比起当年赏荷宴上不给自己面子的语气,如今黎羽言语间的温柔让易聘婷气得不轻。
另一边,梁浅已经被黎羽亲自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梁浅将头埋在黎羽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道:“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瓷器,而且我已经学会骑马了呢!”
黎羽笑了笑,将梁浅放在地上站定,没对这件事情发表什么意见:“嗯,我们浅浅最厉害!”语气听着跟哄小孩子似的。
等黎羽的身影让开,梁浅的身形终于完全显露在众人面前。
女子身形娇小,裹着一件和黎羽颜色一样的同款衣服,披着毛茸茸的白色披风,披风脖颈间的那圈毛衬的脸越发的小了。白嫩嫩的脸颊上,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水光潋滟的,特别惹人喜欢。
仿佛是咋一看到门口有这么多人,女子还下意识的睁大双眼往黎羽身后躲,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梁浅的目光在人群中转过一圈,因为上次已经见过易盈盈的缘故,梁浅凭借着易盈盈的站位,成功的找到了自己这么多年没有见过的家人。
易盈盈上次就见过面,如今再次见面对梁浅也没什么好态度,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仿佛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身。
易聘婷站在易盈盈的旁边,满脸笑吟吟的看着梁浅,似乎是很欢迎梁浅的到来。梁浅回忆起那天在宝糕斋发生的事情,觉得易聘婷的笑容不太真。
两个人身边站着的就是梁浅的嫡亲哥哥易渝朗。年龄和黎羽差不多的,一直皱着眉头望向梁浅这边,看起来有点凶,梁浅看了对方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
最后就是易孚和许苏洁两个人。
易孚是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但全身带着种书卷气,看起来很安静,如今对待梁浅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许苏洁长得倒是很好看,属于那种无脑美人的类型,一举一动间的礼仪也很到位,在梁浅看向自己的时候还对着梁浅礼貌笑了笑。
看着这一群人对自己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梁浅心里面闷得慌。匆匆看了一眼,甚至连二房的人的脸都没有记住,就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了。
因为易养年还在院子里面等着,易家的其他人也不敢耽搁时间,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一行人就带着黎羽和梁浅就往院子里面走。
黎羽和梁浅站的位置最近,也最能直接的感受到梁浅的情绪。感觉到梁浅情绪低落下去的那一刻,黎羽立刻就转身不动声色的将梁浅和易家的其他人隔开。
见过易养年和邱香巧,梁浅就可以去易家给她安排的院子了。
梁浅的情绪依旧很低落,黎羽看着心里面也不舒服。不过没有办法,梁浅回到易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此黎羽也只能叮嘱道。“一会我和易老爷子有些事情要说,就不能陪你一起去看院子了!绯玉和霏雪你都是熟悉的,以后她们两个就跟在你身边,让她们帮你收拾打理院子!”
“嗯!”梁浅抿着嘴点头,末了还坚强的抬头给了黎羽一个笑容。看得黎羽心头发软,差点就想当场带着梁浅直接转身离开易家。
想着以后的计划,黎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