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翎羽,韫浓公主说你在大街上公然挑衅殴打下属,还对她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可有此事?”萧祁昀沉声问道。
他平日里事务繁忙,实在不想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确有此事。”贺翎羽不卑不亢的答道。
萧祁昀眉眼一挑,倒是有些诧异贺翎羽居然一句辩解都没有说。风仓国的人也是诧异,毕竟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既如此,以下犯上,念在你供认不讳,杖责20你可服气?”
“服气。”贺翎羽面无表情的答着,仿佛这事情根本与自己无关,接下来要受刑的也不是自己一样。
“陛下,右相大人求见。”一侍卫出现在大殿中央禀报道。
萧祁昀揉了揉眉心,“不见。”
贺翎羽倒是有些意外,这人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干什么,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吗?
韫浓看着贺翎羽就这样就认了罚,总还觉得自己心中憋着的一口气没有释放出来,怎么都觉得不得劲。
“陛下,我不服。”
韫浓从座位上跳起来,趾高气扬的看着贺翎羽。
“你有何不服。”萧祁昀不耐,他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
“这人以下犯上,明知道我的身份还对我不敬,根本就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就应该杖责50,我来执行。”
“你在教我做事?”萧祁昀冷厉的眉眼一扫过去,韫浓哪里见过萧祁昀这样的神情,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吭声了。
“幼妹无知,望陛下不要见怪,只是韫浓虽然平时娇蛮了一些,不过我却觉得并没有问题。”
风凛站出来维护韫浓,虽然带了两个惹祸精,但是谁叫他们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呢。
风岚坐在旁边冷笑一声,倒是没说什么。妄图改变萧祁昀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祁昀气笑了,“那依二皇子见,我这大炎的律法是要改了吗?”
“并无此意。”
“既然身在大炎,那么就要按照我大炎的律法来,你说是不是二皇子。”萧祁昀声音毫无波澜,却能感受到话语里极强的压迫感。看似平淡无奇,但是蕴含在其中的不耐烦谁都能感觉到。
风凛握了握拳头,也不再多说。最后贺翎羽被杖责20,此事就此作罢。
韫浓虽然看着贺翎羽受了罚,但是心中却依然气闷无比。
最后一板子落下来,贺翎羽已经汗如雨下,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公主大概是我适合我大炎的生活环境,这两日就收拾东西早日回去吧!省得后面再有人以下犯上,惹了公主不愉快。”
萧祁昀临走前对着风仓国的使团说道。
韫浓一听,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凉水,这是要将自己遣送回去的意思吗?凭什么!
正要找萧祁昀理论的时候被风凛拉住了。
“二哥,你拉我做什么。”韫浓有些不满,转过头,眼里尽是狠意,只见风凛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还要忍!我们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去,我可不干!”
“你听话,否则,我回去就告诉父皇!”
一听这话,韫浓瞬间蔫吧了,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唯一怕的就是她那个皇帝爹,狠起来可吓人了。
“走了。”
风凛开口说道。
风岚伸了个懒腰,“真无趣,早知道我不来了。”
韫浓白了风岚一眼,几人被宫人领着朝着宫外走去。
贺翎羽是被人用软轿抬回去的,回到丞相府的时候,贺崇生正在院子里踱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御医。
贺崇生看着被抬下来的贺翎羽,心肝一颤,“羽儿,你怎么了,你跟爹说句话。”
御医开了方子交给丫鬟也就走了。
临走前还被贺崇生拉着问了好些个问题,得知只是皮外伤之后顿时放心了。
“你说你这个倔脾气,在屋里跟我闹也就罢了,怎滴还闹到了外面去,现在吃亏了吧!”
贺崇生叹了口气吩咐人将药熬来给贺翎羽喂下,看人安稳的睡着才离开。
“小姐,今日宫里可发生了一件大事。”楚虞专心研磨自己的草药。豆蔻咋旁边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左转转右转转。
不一会儿就要感叹一句。当然最像蜜蜂的应该是那小嘴叭叭的,没完没了。
“说来听听,你现在这个搜集消息的能力可以啊!”处于由衷赞叹道。
“那可不,听那边的宫女说,今天右相大人的女儿惹到了风仓国的公主,被杖责二十,被人送了回去。”
“谁啊?”
“贺小姐呀,您是知道的,上次还给我们修门来着。”
豆蔻怎么说也是一直咋京城大院里长大的人,对于认人这事比楚虞厉害多了。
“她?怎么回事?”楚虞皱眉,想到了之前老是跟自己不对付的人。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感觉挺惨的,都说那公主不是什么好东西。”豆蔻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得了,外面可别乱说。”
“哎呀,我知道小姐。我也没有那么笨!”豆蔻小嘴翘起来,一副不依的样子。
楚虞瞥了豆蔻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心里却开始盘算了。
这人虽然总是跟自己对着干,但是脾气可比那些表里不一的人强多了。
将捣碎的药材装好,楚虞洗了手又拿了些东西准备出去一趟。
“小姐你去哪?”
“你们两个守着院子,我去去就回。”
夜色降临,楚虞悄悄摸进了右相府,里面灯火辉煌的,楚虞观察了一阵子,凭着感觉找到了贺翎羽的屋子。
从窗户翻身而入,与贺翎羽来了个深情对视。
“来看我笑话?大可不必。”贺翎羽虽然受了罚,倒也没有意志消沉,反而乐观得很。
“你看起来很开心。”楚虞双手环胸。
“我看你应该更开心。”
楚虞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仍在贺翎羽床上,随后拉开椅子就这样大喇喇的坐下了,丝毫不见外。
“这是什么?”贺翎羽拿起玉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