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嵘拿着八卦盘的手,微微转动,眸子再次扫向隐在门后的男人,“现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吧。
总归,你选择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江晚晚屏了呼吸,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刚刚对话的场景。
良久,江晚晚才颤抖着语气问出,“阿叔,我喜欢的不是沈寒对吗?”
话音一落,门后藏着的男人突然抬头,本来愉悦的神色,瞬间沉了下去。
兰嵘再次看了一眼门后藏着的某人,神色莫名的回了四个字,“是也非也。”门后自以为藏着很好的某人,其实露出了的衣角早就暴露了位置。
兰嵘收回了视线,落到了江晚晚的身上。
他希望今天的对话,沈寒可以想的明白。
他不想再看到兰家唯一的继承人,再次经历丧夫之痛。
也不想再看到,自己一手疼到大的小女孩,再次失去的生命。
站起来还没一秒,江晚晚就再次“扑通——”一声,跌坐回地上。
这是阵法结束后的,后遗症。
做完以后,会全身酸软无力,如果体质差的话,也许会酸痛无力。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做完少儿不宜的事情以后的,那种感觉??咳,有点污了哈。
兰嵘看到跌倒在地的江晚晚,嘴角微微抽搐。
是他忘记告诉娇娇这个所谓的后遗症了。
兰嵘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到江晚晚面前,认命的把江晚晚扶了起来。
江晚晚借着兰嵘的力,缓慢的站了起来,但是感觉有点腿软。
江晚晚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大爷,你能告诉我,我发生了什么吗?”
兰嵘:“……”
大爷?????
兰嵘把江晚晚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做完这一切后,才开口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江晚晚眨巴着眸子,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问道:“我应该记得你吗?”兰嵘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你再仔细想想。”
于是,江晚晚盯着眼前的老人好一会儿,才认真回道:“我觉得大爷您很眼熟,但我真的不认识您。”
兰嵘想了想,也没再多强求,“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江晚晚:“知道啊,我是江家五小姐江晚晚嘛……”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还抬起手捂住了嘴巴,眨巴着湿润的眸子,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兰嵘看了一眼江晚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竟然又出了意外!
这是天要亡我们兰家吗?!
兰嵘越想越心酸,心头上盘旋着一股郁气。
“过来丫头,我给你把把脉。”
江晚晚缩着手,“为什么要给我把脉?我又没有生病。”
说起最后一句话,江晚晚明显有些心虚,眸底划过一抹暗光。
兰嵘抿了抿唇,一脸慈祥的看着她,“丫头是觉得爷爷想坏人,才不给爷爷看的是吗?”
老人沧桑柔和的嗓音在江晚晚耳边环绕,江晚晚抬眸一眼就撞到了兰嵘的眼睛里。
兰嵘眼底的心酸和痛苦清晰可见。
江晚晚咬紧了唇瓣,她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的眼里会出现这种眼神。
江晚晚转动眸子,扫了一眼兰嵘疲倦的容颜,江晚晚心中微微刺痛。
眼前这个老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待要细想时,心底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不要、不要、”“老爷爷,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兰嵘:“见过。”
江晚晚正要细问时,脑海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江晚晚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最后再也撑不住痛意,江晚晚昏了过去。
兰嵘见此,浑浊的眼睛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待兰嵘把完脉后,就打开门把沈寒叫了进来,“宴辞,趁晚晚还在昏睡当中,把她送回江家吧。”
听到兰嵘的话,沈寒抿了抿绯红的薄唇,没有做回应。
兰嵘再次开口劝道:“宴辞,你留着她也没有用了。
现在醒来的,是江晚晚……”
本来漫不经心的沈寒,听到这句话,才掀起眼皮看向兰嵘,嗓音冰凉,“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兰嵘一脸颓败的坐到沙发上,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使用圆阴逆转大法的时候,天道介入了。
看到了吗,就在一小时前天色大变,一条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那是天道的警告。
我以为,它也只是警告我。
但是没想到,它破了阵法的逆转。
原来的江晚晚是永远不会回来的,但是现在的姜妃,彻底融合了原来江晚晚的记忆。
变成了一个新的江晚晚。
可以说,姜妃失忆了……她虽然活着,但是她却是用着江晚晚的名义活着。”
沈寒眸子贪婪的盯着沙发上沉睡的少女,勾唇道:“无论她以谁的名义活着,只要她是阿姐就好。”
兰嵘惊诧的看了一眼沈寒,再次陷入困境,叹道:“你怎能如此冥顽不灵?!
你可记得姜妃之前与你说,待阵法结束以后送她回江家?”
话音一落,兰嵘突然怔愣住,想来那个时候江晚晚早就算到了现在的这一幕吧。
毕竟江晚晚的前世可是那个惊才绝艳,名响三界的姜安白啊。
说起这个,沈寒身上本来和煦的气息,陡然下降,气压低的吓人。
沈寒扯了扯绯红的薄唇,眉梢微扬,嗓音冰的刺骨,“兰大师是想从我的手里抢人了?”
分割线这是为可爱的小饼干加更哈~还有找不到小裙子的,翻看56章小剧场~如果还找不到,那就再问我?兰嵘大师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面对此刻心情不愉,一身阴冷气息的沈寒,心底有些发怵。
兰嵘敛下心里复杂的情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告诉了沈寒最在乎的一件事情,“原来的江晚晚不会回来了,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属于的地方。
她也找回了自己的记忆,你不用担心她再回来了。
还有,我刚刚已经切断了你和江晚晚之间的魂契,她已经不需要你用灵魂温养了。”
说罢,兰嵘就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掸了掸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回海城了,如果她恢复记忆了,你再把人带给我。”
当兰嵘打开门,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道:“除夕的时候,你来找我抽个签吧。”
沈寒眸子漆黑,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我从来不信命。”
兰嵘顿了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余光再次扫了一眼沙发上昏睡的江晚晚,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命里无时莫强求……”
余音回荡在空荡的走廊内,沈寒耳尖微动,抿了抿唇,转动眸子,视线落在了江晚晚的身上。
“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已是更深夜阑,凉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