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看到尹天旷与孛罗的马飞驰而去,此时心里最矛盾的当属格根塔娜公主。她心中爱慕着尹天旷,自然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草原上最优秀的骑手。可是她又害怕尹天旷会赢,因为尹天旷若赢了,廿廿就不能留在草原上,就要回到尹天旷身边。尹天旷心中只有廿廿,若这个仙女般的小姑娘一直陪在他身边,她格根塔娜何时才能走进尹天旷的心。格根塔娜一边挥舞着彩旗,为尹天旷鼓劲,见尹天旷领先了,心情却又黯淡下来。当真是少女情思,千回百转。
话说尹天旷和孛罗两人一直遥遥领先,而且基本是并驾齐驱。一来是二人的马都是最好的。二来二人的骑术也最高超。只见尹天旷与孛罗的两匹马,一黑一黄,就如两只雄鹰般贴着草地“飞翔”,四蹄踏过处,溅起阵阵青烟,竟如天马飞驰一般。
赛程过半,尹天旷和孛罗一直遥遥领先,其他骑手则落在后面不远处。周围观赛的牧民们为骑手们摇旗呐喊。
“孛罗王子特伦(第一)!孛罗王子特伦(第一)!”牧民们的呼喊声似山摇地动一般。素弦、碧萧和廿廿,使了全身的力气呼喊,也还是被淹没在了这鼎沸般的人声当中。格根塔娜更是千回百转,不知是该为哥哥鼓气,还是为尹天旷鼓气。
比赛正激烈之时,星远突然惊呼一声。只见尹天旷所骑黑马突然喝醉了一般撒起野来,时而将前蹄抬起嘶鸣,时而在原地疯狂地跳跃。尹天旷双眉紧皱,紧紧拉着缰绳,身子也随着那马的跳跃上下颠簸着。
“天哥!”廿廿担心地叫了出来。尹天旷双腿紧紧贴着马腹,想尽力安抚它的情绪。突然,只听到一阵震天般的欢呼声,孛罗已然到达终点。廿廿拔腿冲了过去,但后面的马群跑得正酣,廿廿无法近到尹天旷身边。尹天旷坐在马背上,一边极力控制着这匹“野马”,一边冲廿廿大喊着,让她快回去。廿廿关切地望着尹天旷,怕他会受伤。不敢靠近,却也并不后退。
忽地,只见尹天旷从怀中掏出笛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孛罗在终点远远望着,满脸疑惑,离得远了,也听不见尹天旷在吹什么。只见尹天旷两手抚笛,双腿紧紧夹着马腹。那马开始还颠得厉害,但听到了笛声,竟渐渐安静下来,最后站在当地呼呼地喘着粗气。
此时比赛也已经结束了,调马师过来牵马,尹天旷从马背上跳下来,冲调马师微微一笑,说道:“肉苁蓉用的有点多,这么好的马,可惜了。”那调马师尴尬地冲尹天旷笑笑,没有说话。
此时廿廿、素弦、星远等人早已冲了过来。素弦上下打量着尹天旷,关切地问:“公子没事吧?”廿廿则拉了尹天旷的手,好奇地问:“天哥,你刚刚给那匹疯马吹了什么曲子?他怎么变得那样听话?”
尹天旷笑着对廿廿说:“这个要保密,都告诉了你,我还怎么做你的天哥呢!”廿廿冲她伸伸舌头。孛罗王子与格根塔娜公主也一同走了过来。孛罗王子的脸上带着得意,扬声道:“蒙古马性烈,可不是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驾驭得了的。”
尹天旷低头笑笑:“是呀!这场比赛在下输了。”
孛罗王子得意得大笑起来。素弦不乐意了,生气道:“得意什么?我们公子是对你们的马不熟悉,要是骑我们自己的白马,早就把你远远甩在后面啦!”
孛罗王子却不理素弦,看着尹天旷道:“你若不服,咱们再比一场?”
尹天旷笑道:“不必了,再比一场也是一样的结果。下面不是还有两场比赛吗?那时再一决胜负。”
“好!”孛罗王子斩钉截铁地说。眼睛却望着廿廿,里面满是贪婪。
廿廿的眼里却只有尹天旷。“天哥,要不咱们别和他们比了好不好?”廿廿有些担忧地说。
“怎么了?你怕我会输吗?”尹天旷问。
“天哥当然不会输了!”廿廿双手下意识地缠绕着自己又黑又粗的大辫子说道,“天哥肯定是会赢的。我是怕你赢了孛罗王子,他那么骄傲的人,心里会很难过。阿依慕公主还在他手中,咱们还要想办法救她出来。孛罗王子输了比赛,肯定会不高兴的,那个时候,想要救阿依慕公主就更难了。”廿廿有些为难地说。
“对对对,廿廿说的甚有道理”星远连忙答应着,“咱们一定得想办法救阿依慕公主出来!”
第二场比赛是射箭。孛罗王子和尹天旷身前百步之外各放了一个红心草靶。发令官一声令下,两人同时搭弓上弦,羽箭如疾风般飞出。两人分别射了三箭,每人每箭都正中红心,不分胜负。两旁众人欢声叫好。
此时,一只雄鹰正好飞过,那鹰隼飞得又高又快,如一条黑线般自蔚蓝色的天空划过。孛罗王子瞅准机会,搭弓上弦。“嗖”地一声,羽箭飞出,夹着呼呼的风声飞向高空。只一眨眼的功夫,那鹰隼便中箭远远地落了下来。蒙古众人高声欢呼起来,早有人将那“战利品”捡了回来。
孛罗却正眼都不向那被射中的鹰隼瞧上一眼,只得意地望着尹天旷道:“怎么样?”
尹天旷却不回话。微笑着搭上箭,将弓拉满,冲着箭靶的方向瞄准。
“尹公子,孛罗阿哈射的老鹰,你射这死死的箭靶射得再准有什么用呢?还是要输的!”一旁的格根塔娜公主着急道。一张小脸急得有些发红。她不想看到自己心上人输了比赛。
“你知道什么?我们公子自然射得比你哥哥好!”星远在一旁争嘴道。虽然他心里也为尹天旷捏了一把汗。心想,公子射靶子还能射出什么花来?
哪知尹天旷转头冲着格根塔娜公主邪魅地一笑:“你难道不希望我输了,好娶你做老婆吗?”格根塔娜公主的脸更红了,却掩不住心中的喜悦,羞赧地笑笑,低下了头。
尹天旷不再说笑,转回头来,皱着眉头,眯缝着眼睛细细瞄准,不一会儿,那羽箭斜斜地射了出去,却并不是冲着箭靶去了,而且也没有孛罗射杀鹰隼时那般强大的力道。那箭在空中飞了大约七八十步的距离,便无力地落在了地上。众人惊呼起来,尤其是素弦和星远,不知道公子为何如此失常。只有廿廿一个人依旧笑眯眯的,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