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不然为何为你辩解?”祁月也生气了,刚刚明明是她帮他辩驳,但他呢?看上去似乎一点不领情。
“我很好奇,你眼中的祁将军究竟是怎么样的?”
“完美无缺!”这四个字的赞誉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今日祁月帮萧承衍“吵架”,多少增加了两人的亲密度,此刻萧承衍的态度已没那么恶劣了,祁月嘘口气,“真是可惜了她,不然你们如今就成双作对了,哪里有我什么事?我啊,我这是鸠占鹊巢。”
“我听妙音说,你日日思念她,她被杀以后你烂醉如泥,人事不省,你还珍藏了她的画像,赶明儿要我看看?”她酸溜溜的开口,看得出还是很嫉妒那亡人。
“她是完美的,倘若不是为国家,她能被郑国人五马分尸吗?”
实际上等萧承衍终于找到祁月的时候,祁月已支离破碎,他受的刺激过于大,以至于抚上人并不敢提一个字儿。
但客观事实毕竟存在,不以人主管的遗忘就会消失。
“你说的对,我们是快要成婚了,都怪我,当日我应该察觉到问题的存在。”
她是屡战屡胜的将军,从来百不失一,因此他从未想过这一次的战争是他们之间的永远的诀别,如今想起来,她负疚自责,恨不得代替祁月去死。
但一切都发生了。
祁月自嫁过来后鲜少听他说这许许多多的话,此刻萧承衍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不但为祁月说了他们的约定,还说了很多她的生活习性等等。
“所以!”就在祁月以为她已走入他心田的时候,他却一把蛮横的将她的锦囊拿走了,“你不要用这个。”
回王府后,祁月故意和萧承衍走的很近,理由是,“王妃年迈,不想看到你我貌合神离,不管是演戏也好什么也好,我们要同进同退,让娘亲看出我们是名符其实的贤伉俪。”
萧承衍一副“谁和你情深几许”的表情,但却不忘记表演。
江氏看到这里,这才放了心。
翌日是个大晴天。
祁月贪睡,硬生生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刚刚爬起来却看到窗外的太阳已格外炽烈,她呐喊一声,“糟糕,我说……”
祁月一面手忙脚乱穿衣服,一见面埋怨妙音不叫自己,按照新嫁娘的行为准则,每天一大清早是要到那边去请安的。
“王妃娘娘说了,让您好好休息就好,您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让娘娘早一天抱一个大胖小子,至于什么请安问好之类的,王妃那边说过了,您不需要过去,有什么事会传呼你。”
“果真?”
穿衣服的动作迟缓了点。
“真啊,比珍珠还真。”妙音微微笑了笑。
祁月这才安静了下来,妙音从容靠近,一面为祁月梳理云鬓,一面嘀咕,“王妃还说了,之前的事您不要放在心里去,让奴婢转告给您,你们会日久生情的。”
祁月点点头。
还没打扮完毕呢,王妃就到了。
江氏的到来让祁月惶恐,她这妆刚刚上了一半儿,此刻回头就要给江氏行礼,但江氏呢?却嫣然一笑,“又要闹这些客套,娘亲过来就是看看你。”
她抓住了她的手。
江氏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喃了一句“她的手伤痕累累,看看你这双手,保养的很好。”
祁月知晓那个“她”其实就是祁月,看得出对她念念不忘的不仅仅是萧承衍,还有王妃。。
祁月是聪明人,知晓王妃无事不登三宝殿,问:“母亲,有什么事情吗?”
“本月十号是世子的生辰,去年就没怎么办,今年可要好好的办一下。”王妃慈爱的笑了笑,“这些年他也过的辛苦极了。”
听到这里,祁月自告奋勇,“娘亲放心好了,此事就都交给婉宁了,婉宁一定会操办的热热闹闹的。”
看祁月点头,王妃这才抓住了祁月的手,“婉宁,辛苦了你。”
接着老人家絮聒了不少诸如“日久生情”之类的话,祁月笑盈盈送王妃离开。
前世她就得知他很喜欢吃琉璃酥,外面市面上的有什么稀罕,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口味,萧承衍最喜欢吃的是祁月做的琉璃酥。
而祁月呢,自认厨艺空前绝后,所以准备为萧承衍好好准备准备,至于其余那些需要操办的府上管家会处理。
“等会儿和我出门,去买黄豆粉和绵白糖。”
还有很多必需品。
这琉璃酥是用冰粉、黄豆粉、以及粘米粉做出来的,对比例的要求很严苛,稍微有一点点儿错误出来的效果都千差万别,这个祁月心知肚明。
所以准备到外面去自己挑选。
此外还需芝麻和干桂花等等,别看东西不大,但做起来困难极了,这也就是帝京唯一一家琉璃酥的糕点房为何日日人满为患的缘故。
两人出门了,但却和萧承衍的马车擦肩而过。
萧承衍刚刚退了早朝回来,一路上都在追想当年的事,那思想信马由缰,不一会儿从一个点到了另外一个点,又想到了“左婉宁”。
说起来左婉宁和祁月太近似了,这些疑点几乎让他错以为这两人就是一人。
进屋,萧承衍召见了影卫。
影卫闻讯赶来。
他正在描画一幅丹青肖像,画中人娉婷袅娜,柳眉弯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风情万种的盯着画面外的某个点。
“要你调查的线索可调查清楚了?”
“世子无需执迷,这左婉宁的履历都在这里了,您看看。”那人将关于左婉宁的一切早写好了,此刻送了过来,其实宿主左婉宁就是个无关痛痒之人,她一切的故事总结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萧承衍看了这一切,手暗暗用力将纸张攥住了,丢在了纸篓内。
原来这两人果真毫无瓜葛。
他看了看画内人,顿时感觉心脏剧痛。
而此刻王妃那边却在传话,王妃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是突飞猛进,又开始因势利导,萧承衍实在是怕娘亲放心不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