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下,三人误闯入万坟窟,摸索前行,撞上七八个高举黑布袋的人身鬼面影,红柳婴飞惊叫“有鬼……有鬼……”,他们也直盯着红柳婴飞高喊“鬼獒……鬼獒……”,随及向四面逃窜,没等三人回归神,黑布袋已趁着夜色蹦蹦跳跳地消失在眼前。
三人举火把寻出路,无论从何方进发,终会绕回原点。几帛请兰兮抚琴,在红柳婴飞肩上拍了一下,轻身跃起,站到树冠上给他指路,按指示红柳婴飞跑出万坟窟,几帛兰兮骑红枫马冲出。原来几帛在红柳婴飞身上用了药,红枫马闻悉气味速行,方才化险为夷。
刚离开万坟窟,又遇二三十个人身鬼面影围困,双方厮打时,得附件亲朋好友相助,几帛三人方能转危为安。
“少爷,请随我们回家。”瘦脸老汉吱声道。
“寻个安全之地,待天明再找出路。”几帛心想。情况急迫,来不及详细分析、辨别内情,无论是瘦脸老汉错认人也好,还是故弄玄虚也罢,离开也许是最有效的举措。
几帛三人随亲朋好友到金锁门。
路途中,几帛对路况观察的细致入微,两侧雾气较大,四面伸手不见五指,火光映射下唯见一条三尺宽的圆形漆黑小道,试图将脚下碎石踢落,无声无影,他断然十天圆木搭成的孤路,无法,来之安之。
金锁门按易经八卦图设置,大树,金竹,花草构成天然屏障,每层以溪水阻隔,鹅卵石小道直通水城,途中三人没有多言,急匆匆跟随瘦脸老汉走向客堂。
红柳婴飞时不时探望院子,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在院内托锁玩耍的情景时刻在他脑中浮现,可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兰兮拽了他一下,吱声道:“该走了,这会走丢的?”
入客堂,三人落座,端上热茶。
回金锁门路上,亲朋好友皆不敢多看眼红柳婴飞,对他更是恭敬有佳。几帛终坐不住了,以方便为由,约瘦脸老汉离开客厅。
“谢谢大叔出手相助,但我有一事不明,和我们朝夕相处的红柳婴飞分秒间成了金锁门少主?其中会不会有所误会?”几帛疑问道。
“少爷的事不能问,不能管,不能听,更不能说,否则,他会辞掉我们的。平日我们仅靠周家打工工钱维持生计,上年纪的老爷只有一子,这也是对老爷的尊重。自我记事以来,就住金锁门,少爷从怀抱之婴,长成才,我岂会弄错。”瘦脸老汉解释道。
几帛辩解道:“红柳婴飞只是个街边要饭的乞丐,若他真是你家少主,今日遇难,你们会平安无事。”
“若少爷被欺负,我们必然遭殃,看似同一个人,又不像是一回事,真不解。”瘦脸老汉纳闷,但敢想不敢言。
“管家,晚饭备好了。”丫鬟来报。
“这事打住,你是少爷的客人我们同样尊重,有时用心多嘴未必是好事,我们保家安平,求生计,请放过我。公子先入席,我查查岗哨。”瘦脸老汉含含糊糊地应道。
“金锁门,处处机关,何须众人看守?”几帛笑道。
“前几日,有匪贼潜入,盗走老爷心爱之锁,故加强警戒。”
几帛一头雾水回到客厅,心很作,稀里糊涂来到这,唯有待机而为了。
饭菜上桌,下人迅速离开。
金锁门主人周寅携夫人到来。
“带客人回家,不请客人入席,傻傻地站着搞么?”周寅斥道。
“请大家上座。”周夫人热情地招待。
几帛兰兮红柳婴飞紧挨着落座。
管家盛饭,几帛夹青菜入碗;兰兮给红柳婴飞喂饭。
周夫人夹葱爆乳腐,快要递到红柳婴飞碗边,他拒绝道:“我不吃葱。”
饭饱,管家倒杯热水给红柳婴飞,见到白气,他随口便说:“热水我不要,冷水好喝。”新笔趣阁
周寅凑到管家耳边低声说了些话,管家匆匆出门,不久端上一盘蒸鱼,情急的红柳婴飞伸手把两只鱼眼取来,津津有味地吃了。平日里,红柳婴飞断然不会夹菜,今儿,亲自取下鱼眼并吃了,自与几帛相识以来,尚属首次,一连串的倒霉事,加之管家错认人,几帛真是不解,也不想解,他深信时间会告知一切,只要大家平安就是福祉。
几帛连声道歉,并介绍了自己,兰兮红柳婴飞也作自我介绍。
“抒儿,今儿带回两个朋友,换个儿名字,父母都不认了?口音也变了,瞧瞧,平日不信神鬼的抒儿,脖子上也佩戴了护身符,每日必有一出新鲜事,我们二老难以应对?”周寅冷笑道。
“不是,不是,这我从小到大一直戴着。”红柳婴飞边道歉,边解下护身符,大伙一看,是一把山子型的金钥匙。
“你……你……”周寅捂住心口。
几帛即刻给他服下稳心之药。
周夫人瞬间泪珠滑落,跑回房间。
周寅请管家扶他去看望周夫人。
“吃饭须人喂,放葱的菜肴不吃,饭后要喝冷水,吃鱼下手取眼睛,还有那丢失多年的钥匙和他身上散发出同我们的味。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你让我怎么忍得住。”泪如泉涌的周夫人双手捶打周寅。
周寅一脸心酸,一脸沮丧,心中的苦楚也难以掩饰:“若这个人是……那周锦抒又是……,未知的一切,需冷静以待。这或许是巧合,巧合而已。”
一直纳闷,又不敢多嘴的管家道明事情始末,周寅让他前去陪同几帛等人。
“有些伤既然出现了,无论多久,就算愈合,一碰也会即疼。时光易老,就如同我这右手大拇指因给儿子取冰鱼,被鱼刺扎伤,创口生硬结,一次次剥落至今也未能痊愈。”锦书长叹道。
“近日来,我每日必做怪梦,原来预示要见到他了。”周夫人大声哭诉。
管家来报,有人打伤了当帮人员,准备硬闯金锁门。
几帛兰兮红柳婴飞以为他们带来了祸端,故前往应对。
“云少,住手。”几帛喊道。
“云少的左手和持洁茹剑青年的右手锁到了一起。”兰兮焦急地说。
听到几帛呼声,打斗停止。
持洁茹剑青年高喊:“交出钥匙,否则,我将闹个鸡犬不宁。”
“抒儿……抒儿……”
“周锦抒……周锦抒……”
周氏夫妇呼叫红柳婴飞却无动于衷。
急红眼的持洁茹剑青年拔剑刺向周寅,惊情十分,红柳婴飞扑上前想以身体遮挡。千钧一发,几帛双掌全力推出,刹那间打偏利剑,他才毫发无伤。
不知为何,红柳婴飞看到利剑刺向周寅的那刻,他十分心痛,真是痛心疾首,不禁以身救人。
“钥匙在这。”满身脾气的红柳婴飞将钥匙扔在地上。
性急的持洁茹剑青年即刻开锁。此刻,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锁开了,青年不敌众人,扬长而去。
“锁有灵气,人有灵性,全属巧合。”红柳婴飞看了几眼一筹莫展的周氏夫妇,乐呵呵地说。
周氏夫妇喊走红柳婴飞,周寅送给他衣服,他没有拒绝,马上,兴高采烈地换上新裳,周夫人哭诉着给他披上披风。
“前世修来好福气,丁兄捆绑也是情。”几帛乐道。
“几帛兄别再挖苦小弟了,几日前,执勤时,突遇这厮偷袭,她本想用金锁困住我,好要挟吾父,没想到,她自食恶果,此为阴阳之锁,金锁一出,必锁男女二人,刀劈无果,只得到这求方,幸红柳婴飞帮忙,否则再不能陪几帛兄饮酒作乐了。”云少应道。
几帛道明遭遇,云少断定为鬼族所致,并说:“鬼族灵术,如影随行,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天色已晚,顺心安住。明日出发,返回郅县。”几帛当管家的面高声呼道。
周氏夫妇早知弦外之音,就现在而言红柳婴飞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鬼族临门,事态严峻,周氏夫妇断然不会交出红柳婴飞,离开是保全周家上下唯一的方式,深夜,几帛兰兮云少红柳婴飞悄然出了金锁门。
疲惫不堪的周锦抒翻墙回到房间,因周氏夫妇早已交待下人保密红柳婴飞等人来金锁门之事,周锦抒方才能安然自得,如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