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再度驾车缓缓而行时,贾月有些担忧的看向身旁若有所思的大哥。
上辈子作为独生子女,她对于老大和二胎间的爱恨情仇无缘同感,倒是你看隔壁家的谁谁更有体验心得。有时候,看着大哥没日没夜的苦读、习武想保持作为长兄的威严感,她就很想跟老哥透个底。奈何父亲不允许——无力者擅窥天意,必自害之。
话这么说当然没什么问题,毕竟千年后都有小心使得万年船的说法。可实际呢?张家那位姑娘装神弄鬼不也好好地?就连以衣带诏的主角之一马腾(马寿成)也偷学当家传之能。谁不是活蹦乱跳还赚得盆满钵满?
贾月叹了口气,低声向贾穆问道;“大哥,我们去马家真的没问题么?”
贾穆垂头想了想,抬手请摁着行李箱:“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地方,就是这见面礼该如何是好。”
他们本来带了枸杞等当做伴手礼,哪知道这位马将军用来发家了。这拿吧瓜田李下,不拿吧礼节上不好说。
谁能想得到,衣带诏里那个好将军马腾竟然会干出偷师自用这种事情来呢?这要是送点枸杞啥的,被他以为自己兄妹二人知道了偷师的事,哪天夜里来个手起刀落……
贾月抬手摸了摸脖子,有些肉疼的低声道:“要不送布料?”
西北这风沙冷寒天,但是大门大户的还是不爱皮物,布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硬通货了。
贾访想了想,片刻后点了点头:“等爹回来,咱们就另找一个地方住。”
车外的张横倒是语带感慨:“两位小公子不用费这个心,寿成不是那种贪财的人。再说咱们这多少年都没有平静过了,就算有点好东西,不说被不识货的糟蹋,剩下的也被送去都中换粮草了。”
是啊,这些年不停的你来我去,占领的那一方只求能带走眼前所有的一切,之后如何与他何干。而土地一旦荒芜,谁又有多余的财力人马恢复呢?她原本想靠着流民将技术传播开来,却哪知道传着传着又成了大户独占。
贾穆不知道贾月的心情复杂,只是转头看向车外:“张叔,不知道那位马公子怎么个脾气?”
张横哈哈一笑:“那孩子不但生的好看,还贼受马啊、骡啊这些家伙的喜欢。”
毕竟是未来要成为人马一体的传说级骑兵马孟起。贾月还是想打听关于马家宫斗的故事,但是关于‘不知道马腾家两位太太相处的如何?新任大太太对马公子如何?马公子知道他爹为何要另娶么?’这类问题怎么也开不了口。
张横接着说道:“大公子我看你出行带着佩剑,应该也是常舞刀弄枪的。要是超儿得着你比试,你千万不要理会他,不然一上头连他表弟马岱都拉不住。要是可能,也劝劝他别每天骑马生事,多去私塾学点文绉绉的那套。”
大哥估计是劝不动的。毕竟文科生、理科生、体育生之前的歧视链,这年头也明晃晃的。
贾穆倒是笑答道:“我知道了。再说若真是马公子盛情难却,我便让他教教访弟的骑马功夫,家里怜惜他身体也没怎么好好教过。”
贾月猛的张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浑然不觉危险的大哥:“你别替我乱答应事啊!”
贾穆凑近贾月耳边,抬手遮住压低的声音:“只要他长得真好看,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学好骑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