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呆立当场,突然见到这样的四个字,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一个没有上锁,且是打开状态的大门,却在一旁写着禁止入内的字样,若不是设立此处这人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滑稽,那就是这里面定然存在某些问题。”
想到这,徐阳缓步走了进去,屋里面光线昏暗,可能是很少有人进来的原因,走进房内,脚下的木板传来刺耳的“嘎吱”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屋里屋外宛如两个世界,这一进入,就感觉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光线十分昏暗,来自道具的灯笼上面传来的光亮已经不足以用来照明了,徐阳索性将其收了起来,并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可及时这样,光线依旧不能传的很远,仿佛超过身体一米,就会被黑暗所吞噬。
徐阳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握着长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两边的窗户全部被木板给封了起来,屋内除了前面的这个木门,其他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用来通风和采光,房间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徐阳已经知道了原因。
因为这屋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卧室,而更像是一个灵堂,几乎摆满了整个屋子,上下五层的黑白照片,最上面的几层,因为年代原因,用的是画像来替代。
当徐阳手中的手机照在这些照片上时,一瞬间看到了所有的眼睛,就好像他们都在向徐阳这边看过来一样,这让一时没有准备的徐阳,差点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手机,身体蹬蹬的后退了几步,即使这样也忍不住的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冷汗。
“操,这是什么操作,村里明明有宗祠,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立一个这样的祭祀房间?”
徐阳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难以消化眼中看见的信息。
而还未等他喘过气,他的眼神无意间被其中的一张照片给瞬间吸引,当下眼睛猛地睁大,满是难以置信,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极为惊恐的一幕,或者说他无法理解的一幕。
“这里怎么会有陈国良的照片?”
徐阳差点惊呼出声,将手机稍微靠近一些,也越发惊骇起来。
在最底层的这一排遗照中,陈国良的照片排在第二位,这意味着,在他死去的时间可能相对较早,而让徐阳确定照片就是陈国良的原因,不仅是下面标注的名字,还有上面照片。
这个沙县小吃的大叔,可以说是徐阳少有的几个印象深刻的人了,陈湘的死,导致他突然失踪,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沙县小吃的老板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此时这个人似乎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当时沙县隔壁的那户店主曾说过,陈湘说陈国良是死人,是借尸还魂,更是提出了陈湘母亲的那个记事本,说陈国良的血型变了,难道说这些都是真的?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些。”
“陈国良是这下坝村的吗?或者说是陈家村的吗?这一点几乎没有任何怀疑的地方,一个人纵使是重名,也不可能长的完全一致,所以这张照片极大可能就是陈湘的父亲陈国良,而他已经死去多年了。”
“至于陈国良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并没有进入宗祠,这一点恐怕只有这里的陈姓人知道了。”
极度压抑的气息像黑云笼罩在头顶,令徐阳脖子有些僵硬,歌声依旧在耳边响个不停,让他的思绪很难集中起来。
徐阳寻声望去,那个歌声的所在,似乎来自里屋的一张雕花大床上,只是这张床的帷幔已经被放了下来,将里面的情景给完全的遮住了。
“来自床上?是人是鬼,看看便知。”
徐阳壮着胆子,用手机照着前方,直接进了里屋,里屋内除了被木板封死的窗户之外,一切的布局看起来都很合理,只是那一张欧式化妆桌显得有些诡异,因为这上面的镜子是对着外面的,从徐阳的这个角度,可以在镜子上清晰的看清背后那一排排死者的照片。
“至少陈勇说的这里是那个歌姬的房间应该是没错的,也只有那种女子才会有这样高档而又有年代感的民国欧式化妆桌了。”
徐阳的眼神只是在化妆桌上停留了片刻,便转向了那张木床,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晰,只是被这床帘遮挡,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出于警惕,徐阳还是在屋内寻来了一根晾衣的长竹竿,然后伸进床帘之中,缓缓的向一边挑了开来,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是洞房时,揭女方的盖头一样,有些期待又担心失望。
果不其然,当徐阳看清里面的事物时,终于舒了一口气,因为床上放置的是一个老式的放映机,而声音就是从上面传出的。
将放映机关掉,徐阳的视线停留在了床边的一个衣柜,因为这个衣柜是和化妆桌同样的家具风格,想来也是那位女子所留。
缓缓的将衣柜打开,并排悬挂着各种颜色的旗袍,旗袍质地精致,材料上乘,里面看起来相对保存完好,除了小部分分化褪色之外,大部分保留了原来的样子,可徐阳的目光却在第三个空格出停顿了。
“主人明显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连衣服的位置和领口的方向都摆放的出奇的一致,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空余的衣架,难道说这件旗袍被她穿在身上了吗?”
“还是说当时死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
“红黄黄红黄红黄,他单单喜欢这两种颜色的旗袍,那么缺少的这一件旗袍应该是红色的,妈的,这人是怎么想的,穿着红衣自杀,这不是人为制造厉鬼吗。”
徐阳一阵吐槽,但是让他感到意外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为什么这人已经死了,她的东西却一直保留至今,要知道按照陈勇所说,这里的东西可是民国时期的,加上当时对方是惨死,即使存在闹鬼的事情,断也不能留到现在。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带着疑惑,徐阳接着打开了下方的一个抽屉,那里摆放着几张照片,有黑白的,有彩色的,看来是不同年代的。
“应该不是谢婉妃放的,更像是后人为了纪念而将这些照片和遗物放在了这里。”
拿出一张照片,徐阳大致看了看,黑白色的大致都是同一个人,有身穿戏服的,也有穿着旗袍的,还有那种在民国电影中常见的老式歌厅的照片。
不出意外,这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谢婉妃了,可是等徐阳翻到下面的几张彩色照片的时候,却一下子呆住了,因为这张照片不是别的,而是一张用来制作结婚证的双人照,令徐阳感到惊恐的是,这照片上的女子竟然就是死去的谢婉妃。
“这怎么可能,这其中跨度不说也有七八十年了吧,怎么会出现在两张照片上?”
徐阳眼皮不自觉的跳动,然后将两张照片拿出来对比了一下,因为老式黑白照片有些腐化,可是还是能够依稀从轮廓上看出两人的想象。
而让徐阳最难以接受的是,这张双人照中,另外一个男的正是外面那张黑白照上的人,沙县老板陈国良。
“两个不同时期死去的人,却因为一张结婚照被放在了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个陈勇在撒谎,当初的那个歌姬谢婉妃其实并没有死,或者说她已经死了,但是那个孩子活了下来。”
徐阳有些愣神,一时间很难理清其中的逻辑。
然而还未等徐阳进一步探查,徐阳刚一转身,心就猛地一跳,因为在镜子中,徐阳看到那双红色高跟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我靠。”
徐阳爆了一句粗口,瞬间扭过身体,再次看去时,那双高跟鞋又消失不见了。
“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徐阳这时也被激起了火气,抄起大刀就跑了出去。
当徐阳跑到外面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人影,两个高跟鞋散落在旁边,上面被撑的有些裂开,像是被一个大号的脚穿过一样。
而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嚎叫,接着就是徐小狸那欢快的声音。
“我抓到你了。”
“卧槽”徐阳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不知道现在徐小狸到底是人的状态还是白狐的状态,突然说出这句话,怕是能给人吓死。
听到那宛如厉鬼般的嘶吼,徐阳大概能够知道对方此时正经历着什么样的恐怖,而徐阳也在这时,通过二楼的栏台看清了下方的情形。
一个红色旗袍的人影慌张的跌倒在地,那个地方似乎就是陈勇曾经所说的,那个歌姬裂成两半的地方。
红色极为扎眼,让徐阳猛不丁的看了一眼,都不禁眼皮直跳。
“小狸,控制他,别让他跑了。”
徐阳对下面喊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向着楼下跑去,木制楼板传来咚咚的响声,使得整个老宅都喧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