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梅在走廊坐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出去找了个电话亭。
“候记者,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是姜舒梅。”
姜舒梅庆幸自己会将旁人的电话号码都通过笔记本记下来。
这也是她以前做生意遗留的习惯,这次刚好就用上了。
侯兴国一听声音便记起来了,“省状元!”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当初电视台采访姜舒梅那一期播出去,迎来很大的反响。
这年头大家对状元的印象还处于艰苦朴素的阶段,乍然间看到这么漂亮一小姑娘,又青春活泼的,一下子画面都变得美好了。
后面电视台收了好多封信件,都是写给姜舒梅的。
有想要和她当笔友的,也有询问她的婚姻情况,更有家长想要请这位状元给自家孩子补习的。
可惜后面姜舒梅去了京都,这些信件自然也送不到原主手里。
“刚好前两天我们领导还在说,要是能采访一下省状元进了大学以后的生活就好了。”
这也算是一个后期报道嘛,刚好现在中学开学了,估计也能引起不少热度。
“您想要采访随时可以。”姜舒梅先答应下来,而后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大新闻,不知道您敢不敢报道了。”
侯兴国一愣,“大新闻?”
“您能带着机器和摄影来水阳县吗?”
侯兴国想了想,就算姜舒梅口中的大新闻实际上并没有多大,但只要能采访到她本人,也就算没白跑一趟。
“可以,我们在哪里碰头?”
“水阳县医院门口的电话亭。”
挂了电话后,姜舒梅将笔记本翻了一页,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这次是电台的记者。
和侯兴国一样,还不等姜舒梅透露新闻内容,对方已然答应了采访。
“没问题,我现在过来。”
姜舒梅舒了口气,一转头,便看到江烨递上来的豆浆和包子。
“你也一晚上没睡了,吃点东西垫一垫。”
姜舒梅抱歉道:“抱歉,连累你也没好好休息。”
“老爷子照顾过我,我是应该的。”
江烨看着姜舒梅脸上遮不住的疲惫,实在是心疼。
即便姜舒梅没胃口,也半逼着她喝了半袋豆浆,吃了两个包子。
“那边至少两个小时才能到,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会。”
看姜舒梅要说什么,江烨接了句。
“我在这边等着,有人到了就通知你。”
话音刚落,林天乐开着那辆熟悉的货车过来了。
昨天发现徐国强的吊针被拔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顺子。
接到江烨电话后,两人便赶往医院。
徐丽霞和徐浩关着门在门口吵,赵顺子乔装成护工悄悄进门看了眼情况。
这才发现不对劲,及时告诉了医院。
后面江烨和姜舒梅赶到了,两人也就走了。
林天乐路上安慰姜舒梅,“别着急,老爷子福大命大,什么风里雨里都淌过来了,这次肯定也平安无事。”
“谢谢林大哥,借你吉言。”
姜舒梅根本睡不着,但她知道江烨让自己休息会是对的,到时候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不能中途倒下,必须集中精力。
小院里姜舒梅睡在原本江烨的那张床上,房间里被收拾的很干净。
虽然上面属于江烨的味道已经很淡,但姜舒梅依旧感觉到些许安心。
就这样闭着眼休息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林天乐接到江烨的电话,敲门叫醒了姜舒梅。
——
徐丽霞和徐浩好好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过来,还以为姜舒梅依旧等在这边。
却没见到人。
徐浩松了口气,“估计她已经走了吧。”
徐丽霞哼了声,“小丫头片子,我还以为能撑多久呢,估计看占不着便宜就滚蛋了。”
她从婆婆口中已经知道了,姜舒梅一大早便离开了。
希望她滚得远远的,别再碍他们的眼。
但因为姜舒梅的搅局,两人也有了危机感,没了继续吵架的心思。
徐浩看一眼徐丽霞,“你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吧,干脆院子给我,后面屋子里找到的存款和电器都给你。”
徐丽霞总觉得不甘心,那院子面积不小,凭啥都让徐浩一个人拿走。
虽说老爷子的退休金不少,但谁知道有没有被那娘俩哄走,万一早就没钱了呢?
不然姜舒梅怎么会这么上心,看着像对亲爷爷似的。
徐浩不耐烦道:“那不然房子给你,其余给我。”
徐丽霞又犹豫,怎么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就在这时,姜舒梅又一次出现了。
徐丽霞不耐烦道:“没完没了是吧?”
还有更多难听的话没说出口,突然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住,
“老人还躺在病床上,你们已经开始分配遗产,这种行为是不是有违孝道?”
“听说当年老爷子出事的时候,你们都和他撇清了关系,现在为什么又回来呢?”
“当儿女没有尽到赡养义务时,老人的权利应该如何保障?”这是面对镜头说的。
“根据我们刚才询问医院里的人,包括护士的说辞,你们曾经想要谋杀自己的父亲,是这样吗?”
照相机的闪光灯晃得两人眼睛疼,甚至还有摄影机对着两人拍。
徐丽霞和徐浩从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慌了神。
“你们是什么人?”
“记者!”
作为无冕之王,他们被姜舒梅刚刚带着采访了一圈,又听到了徐浩和徐丽霞毫不遮掩的话语,一个二个都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
医院里的人早就对这两人充满意见,被记者询问的时候忍不住倾吐怨气。
“从早上吵到晚,就没见过这样的儿女,老子还没咽气呢,已经站在门口分财产了。”
“真该被拉出去枪毙,这种人就不该被生出来。”
“听说还是吃公家饭的?干部的队伍里怎么能出这种祸害,我都打算写信给政府部门反映了。”
小护士也把昨天对警察说的话复述给了记者。
不同的是,警方办案需要讲证据,无法轻易定罪。
而记者却可以根据自己所听到的消息,进行合理的推证和适当的联想。
现在的电视台并不多,除了中央台外几乎只能收到本地的节目。
加上电台的超强覆盖。
姜舒梅打定主意,既然法律审判不了他们,那就让舆论进行审判。
徐丽霞和徐浩也该好好体验一把后世所谓的“社死”了,也让他们的单位领导和同事看看这两人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