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梅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这么有用,人都没怎么出现在学校,已经让葛映雪难受的抓心挠肺。
如果知道的话……
她肯定会说一声干得漂亮!
翻看记忆不难发现,原主的确不算什么好人,但至少没起过害人的心思。
如果葛映雪抢走原主未婚夫算得上各凭本事。
那么毁了原主名声,导致她最终自杀这件事完全可以称得上恶毒。
这种人迟早自食恶果,毕竟天道有轮回,龌龊手段能用一时,还能用一世吗?
不过姜舒梅现在也无暇管别人,在厂子和城镇来回跑的日子让她有点精疲力竭了。
摩托车虽然好用,但经常骑着跑远路也有点受不了啊。
虽然现在还是秋天,秋风送爽温度刚好,可等天真正冷下去,到时候来回的路上才是真正的折磨人。
姜舒梅也渐渐起了去县城租房的心思,至少不用早晚赶趟跑。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晓秀,本以为按照李晓秀的木讷和胆小肯定会犹豫,谁料李晓秀却十分积极。
“对,咱们去那边找个房子住,娘看你都瘦了一圈,早就想说了,又怕你心里有主意。”
为了女儿的身体,李晓秀无条件赞同。
明明自己还没出过远门,却恨不得跑到县城把一切办的妥妥当当,好让女儿有个轻松的学习环境。
姜舒梅急忙拦住娘,“别的事好说,但租房必须得找知根知底的,地理位置也重要,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这年头还没房改,租房严格来说其实是不允许的。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少人都租出去后对外都说是远房亲戚来住。
不让租,那亲戚来往总不能不让吧。
这也导致主人和租客混住在一个院的不同房间这种事非常频繁,姜舒梅可不敢随随便便住到一个陌生人家里。
见女儿有成算,李晓秀也只能点头。
“行,等去看房的时候你叫上娘,娘跟你一起住过去。”
李晓秀可不忍心女儿一个人住在外面,这孩子别的地方都聪明,就是对自己不注意,经常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吭声,太不讲究了。
毕竟姜舒梅以前是孤儿长大,自然不会太注意这些,李晓秀看在眼中却心疼得很。
无论如何也要跟着照顾好女儿。
两人说着话,村里不知道谁喊了声。
“卖蜂窝煤的来啦。”
姜舒梅和李晓秀急忙拿着编筐出去挑。
虽然才是秋天,但晚上已经有些冷了,村里早早有人开始囤起了煤。
毕竟天气像小孩子的脸似的,谁能预测阴晴。
万一哪天来场大雨,温度陡然降下去,没准备的人怕是哭都来不及哭。
姜舒梅不得不吐槽这年头的取暖方式,就连用蜂窝煤都算得上较为高档的,是人家做好成了型拿出来叫卖的。
有些家里穷的用的煤炭还都是粉状或者煤渣,烧之前要自己去河边弄点黄泥巴给煤炭定型,然后才能放进去烧。
不然根本没办法用。
李晓秀原本也打算这样。
姜舒梅却说日子好了,干嘛非要对自己抠抠索索呢,还不如直接去买人家弄好的蜂窝煤,多省事。
存钱得开源节流,姜舒梅更喜欢开源而不是节流。
李晓秀虽然是老观念,但被女儿说要和自己一起去挑黄泥巴后也妥协了。
她是奉献型的老黄牛,宁可苦自己也舍不得苦孩子,姜舒梅这么一说,她只能打消念头。
两人赶过去时,卖蜂窝煤的中年男人生意不是很好。
一来天气没完全冷下来,二来余晴村穷得很,没有隔壁巴安村富裕,舍得用蜂窝煤的不是太多。
姜舒梅一口气买了不少,有备无患嘛,这玩意放着又不会坏了。
卖煤的大叔喜笑颜开,“你们在这留一会,我过会直接给你们送上门。”
“那敢情好,麻烦您了。”
这年头能出来做生意的人就没有几个脑子不活络的,瞧瞧人家,已经有了服务顾客的观点。
有他这么一弄,以后姜舒梅就不太会买别家不送货上门的蜂窝煤了。
姜舒梅和李晓秀等在旁边看大叔零零散散地出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刚好走近,脚步猛地顿住,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姜舒梅。
夕阳下,姜舒梅曼妙的曲线被落日余晖勾勒成一片朦胧,长发在脑后扎成利落的一束,却有几丝不听话的散落在脸颊。
衬得耳珠如玉盘般白皙润滑,让人看着移不开眼。
姜舒梅皱了皱眉,感觉到这视线,也顺着看了过去。
吕兴生丝毫不躲闪,反倒朝姜舒梅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姜舒梅看着胃里一阵翻腾,倒不是主要因为这人的外貌,而是把这人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传言中吕家扒灰的畜生吗?
李晓秀察觉到不对劲,发现是吕兴生后立刻把姜舒梅挡在身后,宛若护崽的老母鸡。
看见这场景,吕兴生更是嘿嘿笑着朝这边走来。
“姜家丫头买煤呢?钱趁不趁手啊,不然我送你吧。”
吕家在村里是有点家底的,吕兴生自以为这话说的豪气万千,姜舒梅却冷冷一笑,从李晓秀身后探出来。
“别了,我怕脏。”
蜂窝煤本来就是脏的,卖煤炭的大叔身上都被染得一片漆黑,可姜舒梅这话显然意有所指。
吕兴生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女娃子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别忘了你奶奶差点还把你嫁到我家,你就这么个态度?”
说起这件事姜舒梅就觉得可笑,要不是因为姜老太这一手,原主至于上吊自杀吗?
这人还敢摆什么谱。
还没等姜舒梅反唇相讥,李晓秀已颤抖着道:“我家妮儿不可能嫁过去,你家做了什么事自己知道。”
“放你娘的屁!”
吕兴生是知道李晓秀的泥巴性子,抬手作势就要打下来,姜舒梅冷喝一声。
“姓吕的,你敢动手试试?”
吕兴生顿时僵在原地,他怎么忘了,现在的姜舒梅母女俩和之前可不一样了。
村长家可是和姜舒梅认了干亲,更别说姜舒梅还认识镇上派出所的人。
这一拳头砸下去,自己明天估计就得被铐走。
吕兴生又气又恨,只能咬牙放了句狠话。
“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后连蜂窝煤也不买了,扭头就走。
姜舒梅朝他的背影狠狠啐了口,“不要脸的东西。”
她想到这人的目光就不舒服,再一想到之前嫁进去的可怜姑娘,更觉得恶心。
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