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梁思逸过来接的陈九宴,还跟陈媛夫妇两人打了个照面。
回途的车上梁思逸问了句:“东西都送过去了吗?”
陈九宴点点头,“就这么点事我还办不明白了。”话音落下还不忘吐槽一句:“我看你是给小乔姐姐搬家搬糊涂了。”
梁思逸不好意思地轻咳几声,“胡说什么呢?”
陈九宴不以为然地说着:“我看到小乔姐姐刚刚发的朋友圈了,她的新家是你大学时候的公寓。沙发上还有你随后搭在扶手上的衣角,就是你现在穿的。”
说着还怕梁思逸有心辩驳,还把朋友圈的照片放大了举到梁思逸面前。
“啧你还真是一举两得。”陈九宴收回手机,语气变得有些惆怅:“面上说什么为了避免官商勾结,还不是为了满足私欲。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
梁思逸听着有些好笑,“说吧有什么事,你帮了哥哥一次,哥哥也满足你一个愿望。”
平常看着乖巧,参加宴会什么的也是个积极选手,绝不会有什么怨言,梁思逸也是考虑到这点才安排九宴参加满月酒。
然而今天的语气明显就变了滋味。
陈九宴听到梁思逸这句话立马是卖乖的表情,笑着打着哈哈:“我想搬出去。”
梁思逸一个眼神过去,轻飘飘的问了句话却无形中施力。“你说什么?”
陈九宴立马心领神会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CM推出了款香水我抢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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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方势力的审时度势,鹬蚌之争谁都想坐收渔翁之利。
“觉不觉得最近虞城格局似乎有些变化。”
陆家经营金融方面事业有所作为,敏锐地捕捉任何经济上的变动是天生的本能。
今日出席满月酒的来宾大多都是新上任或者与郭明君较好的政要官员,为了避嫌没有邀请商业上的好友。
好像,明显察觉到有人把眼光放在他身上似的。
易琛对此表示认同,“最近舆论眼光都放在金家新上任的那位养子身上,暗箱操作风头正盛。”
顾航宇听出些许门道,“最近海关那边查得紧,好几次调人深色彻查。”
陆明祈易琛两人有所顾虑。
顾航宇看了眼,很快调整散漫的状态继续说道:“不过都是虚张声势,做给上面看的。我追踪过金琦的行踪,他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虞城了。”
陆明祈表情有些严峻,说起上次的事情金琦不过是个替罪羊,他们捕捉到的不过是那水很浅闲的一层。
任谁都能看得出金琦背后有人,只是金琦一开始像没接收到任何风声似的,风口浪尖上也没有任何举动,反而像是被当成弃子一样。
可是后来俩个月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半点踪迹,就算是真的被人动了手脚,还有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说法呢。
易琛这段时间也没有松懈。“现在他离开虞城的唯一途径就是有人帮他偷渡。”
陆明祈认同地点点头:“最近海关查的严可能就是为了迷惑。”
公路和航空都是兴师动众的路径,只是海路可以靠人多眼杂蒙混过关。
只是最近海运那方面……
陆明祈想到梁家最近似乎有批原石送到了虞城的加工厂。
如果是梁家在背后从中作梗就难怪他们这边如此费尽心神都捞不到半点痕迹。
陆明祈不敢细想接下来的走向,他怕真的验证了之后陈九宴会对那个家没有半分念想。
一个毫无防备的女孩子背负着背叛的恶果还要流放到海外自生自灭,得不到家庭半分温暖,时时防备幕后黑手。
顾航宇也意识到接下来再深究会惹火到哪路人。紧抿唇,没有了笑意。“还要查下去吗?”
易琛没有说话看着陆明祈,很明显最有可能的是梁家势力从中作梗。梁胜作为家主多在海外,居心不轨的梁家二叔一直伺机而动。
早先他们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知道齐晟有段时间面临经济危机,甚至梁思逸那边有个不知死活的女助理把注意打在陈九宴身上。
陆明祈冷笑,反问道:“查。为什么不查?”
只是这些事情背后牵扯到的错综复杂,人心不古更是魅惑丛生。他不想这些事情让陈九宴察觉出来。
顾航宇若有所思,没有了平时戏谑的玩味。“这事我会跟他们私下商议。不会让九宴知道半点风声。”
陈九宴涉嫌被金琦怀恨,从中少不了他的原因。
金琦做错事,徐健做错事,错的是他们,他不能怪罪无辜的宋霜降,自然也不干陈九宴的事情。
如果因为仗义执言而被盯上,任何世道都说不通。
陈九宴仗义从不埋怨半句,但是他顾航宇不能当缩头乌龟。
易琛有所思虑,“你有想过陈九宴怎么想吗?她真的愿意躲在你身后吗?”
他清楚陈九宴的脾气,说不定到头来他们处理不当被察觉,陈九宴气得暴跳如雷也说不定。
她不是那种安于现状被人保护的小女人,她可以横刀阔斧地在江恣身前保护她的星途,就验证她不是那种甘心躲在背后,也不容许别人看不起。
顾航宇不知道怎么今天易琛说话这么冲,这些事他们几个商量着来能解决,最好也就别惊动了九宴。
陆明祈紧促着的眉头加深,提到陈九宴,他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被操控着,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
“那我也不能让他们再拿陈九宴当枪使。”
硬朗的面孔不再是之前严谨的愁容,隐隐有些阴翳,散发着戾气,眉宇间透着冷意。
陆明祈对于陈九宴的执着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无法动摇。
没人知道陈九宴走后的三年没有半分踪迹,那种感觉对于陆明祈来说有多难熬。
陆家少爷当得风光无限,他也变得脾气不好暴戾恣睢,若不是背后校方铺垫,陆明祈早就声名狼藉。
她回来了。
可是却不再是从前的陈九宴。
眼里多了防备和世俗,她能够看透太多阴险,少有了太多自如。
如果可以在讨厌的人面前强装笑意,那心里该是怎么样的委屈。
他不管背后是谁,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势力与权术,他都要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