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郭明君下班很早,还在休产假的陈媛在房间里陪着两个小家伙玩。
陈媛几次听到郭明君轻声叹息的声音,敏锐地感觉到丈夫情绪的不对,柔声询问道:“怎么了?最近工作有什么地方不顺吗?”
郭明君再抬眼时已将眼底的落寞很好的掩饰,说了句再敷衍不过的答案。
“没事。”
陈媛贴心地没有追问下去,起身准备到厨房倒杯温水,却听到门铃的响动。
陈媛狐疑地停住脚步,郭明君逗弄婴孩的动作一顿。
如果没有打开那扇门,我们还会过着安稳富足的生活。
陆明祈驱车刚到七号公路旁的旧仓库,它曾经被废弃很久,直到七号公路的在建才再次走进众人视野。
墙上是浮夸张扬的彩绘,停着各种价值不菲的名牌跑车,音响播放着流行歌曲,几人聚到一起聊天玩着体感游戏。
陆明祈车速不快,因此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同龄或者稍微年长几岁的富家子弟,平日游手好闲惯了,以赛车为乐找刺激。
陈九宴坐在副驾驶上刷着微博朋友圈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听着陆明祈脚步走近打开车门,摩挲着下车,却不料一条短信弹出视线。
梁思逸:郭明君被带走了。
陈九宴起初看到这个陌生名字愣了愣,后来才反应过来,上次满月酒上见到的那位意气风发的表姐夫。
梁思逸:赶紧回来。
陈九宴顿时觉得不知所措。
陆明祈原本懒散地听着他们讲话,而后察觉到陈九宴的失神,留心看了眼手机屏幕。
重新把陈九宴塞回了车里,拿着车钥匙坐到驾驶座。
“哎哎哎还没开始呢去哪?”
“这什么情况?”
一贯对此习以为常的顾航宇易琛相视一眼,就着汽水碰了碰杯。
“常事。”
陈九宴下车后阻绝了陆明祈下车的举动,“好了你先回去吧,不招待你了啊。”冲着陆明祈摆了摆手也没回头。
陆明祈从车窗看着小丫头进门,轻笑着,被当成专车司机了啊。
这事虽然是梁思逸告诉陈九宴的,但是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却发现梁思逸没回来,只有陈媛坐在沙发上哭,一旁舅妈和外婆劝着。
“九宴来了啊。”陈夫人看到陈九宴站在门口犹豫着没有进来。
陈老爷子跟陈建成到书房商议着事情。
陈媛哭得伤心,说话支支吾吾没有逻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闯进来就把明君带走了,说他……”
“妈我清楚他不是那种人,他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你快想想办法吧。”
陈九宴看着现在的场面也忘记当初来的目的,曾经知书达理的陈家大小姐如今哭得梨花带雨。
陈家如今有今天的地步,说到底也是因为刚正不阿。陈媛坐到督察的位置也从不徇私舞弊,是非对错分得清。
可如今为了她的小家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底线。
外婆到厨房倒水的间隙,陈九宴跟过去帮忙。
老夫人峥嵘半生,到头来却因为儿女的事情苦恼。陈九宴抬手握了握外婆的手。
陈夫人缓缓抬头,日光倾城的角度看着陈九宴,越来越有陈清越的影子。可惜这丫头福薄,连带着女儿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外婆别多想了,事情总会查清楚的。”
陈九宴只是迷糊地揣测出事情的原委,老实讲她跟素未蒙面的表姐夫也不是熟识,很难定义事情。
陈夫人怎么看不出其中,也有些心疼九宴左右逢源的性子。她抬手回握陈九宴微凉的手,“你这小丫头又开始鬼机灵了。”
陈九宴卖乖似的接过陈夫人要拿的端盘,稳稳地拿在手中。
舅妈看不惯陈媛现在的样子,安慰不见好转也有些气急。“好了!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都是做妈妈的人了还像个没见过风浪的新人。”
陈媛拿着纸巾擦拭眼泪,尝试稳定情绪。
“你好好跟我说说,郭明君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是你觉得他不是那种人他就真的不是,司法你也是懂得,看的是证据。”
陈媛细想也没觉得最近有何不妥,“他最近真的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前段时间听说他接了个案子,当事人好像是被冤枉了,这案子就一直僵持着。”
郭明君手上压着的那个案子确实有些猫腻,证据链不完整,可是嫌疑人确实亲口认罪了。
郭明君觉得事有蹊跷,几次曾去跟嫌疑人了解详细案情,再之后就被告知不见。
上头施压让他早日结案,因为这事检察长也找他谈了很多次,先是跟他说有别的案子等他处理,又跟他说升迁在即别给自己留了不好的名声。
明里暗里处处都流露着不对劲。
郭明君为人耿直也不愿意走捷径拐弯抹角,陈媛当初相亲的时候其实没看上他,呆头呆脑的搁现在的话就是钢铁直男本直。
陈媛好好打扮盛装出席,贴了双眼皮贴却被告知眼皮上有东西。
陈媛握着母亲的手,情绪激动。“妈你帮我,他不是这样的人,那个案子,那个案子肯定有问题。”
陈九宴从陈家大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梁思逸为了不让陈家两位老人发现特意把车停在了胡同口。
梁思逸路过奶茶店给陈九宴带了杯奶茶,现在开封口感刚好温度也适宜。
陈九宴插入吸管喝了两口,有意不喝珍珠。不由得吐槽,这个哥哥还真是粗心大意不了解她的喜好。
后来想想念在他有心给自己带奶茶的份上也就算了。
梁思逸下午的时候就知道检察院有人带走了郭明君,他有个同学恰好也是检察院工作。
只是他作为商业不适合插手这件事情,他的背景也不允许。
“事情怎么样了?”
不过作为中间人陈九宴就不一样了。
陈九宴抿抿嘴唇,唇齿间还留存着奶茶的香甜味。“表姐只是提起最近姐夫手里有个案子有点古怪。我听着像是有人顶嘴然后上头不想姐夫细查。”
后来陈九宴有头有脑地分析着:“可我觉得就算这样,那笔贪污款怎么来的?听说数目不小也难得有人愿意在做这事。”
梁思逸一边开车一边听这陈九宴的话,觉得她说得也并无道理。
那么这背后一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