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川后巷的小吃街。
麻辣烫汤汁的香味弥漫在狭小的店内,三两个学生扎堆而作,穿着各色校服,相较于他们,陆明祈易琛陈九宴身上的荣川校服与他们划分了边界。
荣川的学生自命清高,被上帝寄送邀请函的人又怎么会甘心涉足这样的地界。
陈九宴对于周遭的视线不以为然,从一旁的饮品中挑选着心仪的饮料,最终选定那瓶玻璃瓶装的可乐,她给陆明祈易琛选的都不一样,这样她就可以顺便尝到三种汽水。
即使男孩子多半喜欢冷饮,不过陆明祈和易琛还是会选择迎合陈九宴。
趁着陈九宴去收银台找老板娘要吸管时,陆明祈拿起开瓶器,玻璃瓶里的碳酸汽水收到外力冲击咕嘟嘟地冒气。
陈九宴将自己那碗加了好多辣椒油,看起来红彤彤的一面,拿勺子舀起虾饺放在嘴边吹气,唾液腺在闻到香味后发酵。
“你们有没有觉得航宇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易琛不爱吃辣,吃的时候多放了许多芝麻酱。联想起昨天看到过于安静的顾航宇,不禁提出疑惑。
陆明祈抬眸对视易琛,认同地点点头:“看上去像是发生了什么,我听带他去医院的人说,那天他死命地去打那个家伙,打红了眼,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按照陈九宴对顾航宇的了解,谈笑风生率性坦荡,没有什么事值得他烦恼,在这样混杂的上流社会,他不出为一股清流。
他的脾气很好,虽然也会咋咋呼呼,但是不会和人真的生气,也没有什么绝对的死对头,就算打架什么的多半也是出于兄弟情义。
“这两天去找他,他似乎也有心事。”
“要是真的好奇,干脆今天就问问那家伙做了什么。”
陆明祈和易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默认这个想法。
夜色逐渐浓重,远处的灯火通明与这个鲜少有人问津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空空的啤酒瓶子被人踢动,拖拉在地面上旋转几圈,当然,无人会对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说抱歉。
徐健嬉笑着从巷子深处通往小吃街那条路。
“还是健哥厉害,那小子哪是我们健哥的对手。”喽啰模样的混混阿谀奉承着的嘴脸很是让人反感,只是在徐健这里格外受用。
陆明祈出现在巷口,侧身依着落败的矮墙,路灯倾洒的光线照在他身上,出尘的气质在举手投足上都彰显不凡。
“你该不会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逆光,徐健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却觉得危险爬到自己脚边。
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待陆明祈走近,徐健看清了样貌,目光一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恐慌爬上了他的眉眼。
当初孤陋寡闻,可这些年也多少听说了陆明祈的手段。
“陆明祈?”徐健谨慎地后退着却被一脚踹到地上。向后看了眼,吐了口口水,“该死!”
易琛眼底淡漠,看着他落魄的模样很是不屑,这种人不配怜悯。
“没有想到吗?上次你带的人也是他们吗?那我们就来算算账吧。”陆明祈的话语带着嘲讽,孑然一身对比对面的七八个人,也没有丝毫退却。
徐健面露凶色,他最讨厌那些来自金字塔顶端的家伙以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陆明祈眯眯眸,松开衣袖的纽扣,向上挽到臂弯处。“人应该不止这些吧,毕竟要十足的准备才能打好这场比赛啊。不过你不用担心,剩下的都逃不掉。”
余光看到一人顺手拎起木棍朝自己挥来,不费吹灰之力躲过后反身踢回去。“啊,是不是像你们这样的人都只会这样偷袭?”
易琛却不愿意与这些家伙废话,每一拳都用了狠力,两人默契地打着配合,让旁人没有插空的缝隙。
眼瞅着对方精疲力尽,被打得没有反手之力,疼得在地上摸着痛处打滚。
陆明祈捞起徐健的衣领,“现在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徐健眼角的创口留下血水,滴到地上。他咧嘴笑笑,格外丑陋,“别急,不就是我把你们身边那个女的睡了吗?”
不约而同,陆明祈易琛面露异色,想到陈九宴,陆明祈拖着他的脑袋撞向墙面,紧促的眉头凸显着他此刻压抑不住的暴戾:“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没来得及反应的徐健硬生生挨了一下,疼得挤出了眼泪,揉杂着血水,流淌过脸庞。
“没过多久,视频就会流传出去。这就是代价!”
“王八蛋!”
陆明祈瞬间猩红了眼站起身,朝着他的肚子踹了好几脚。来不及求证事情的真实性,便冲动起来。只觉得明明挨打的人在痛呼着,却感觉自己周遭的空气都被抽离。
易琛眼瞅着这家伙连呻吟的动静都变小了也没打算拦,他活该。自己没上去踹两脚都是便宜他了。
只是隐隐觉得不是陈九宴,她这几天没什么异常,也没什么单独出去的时候。
一处反光入目,易琛利落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机,大概在刚才的打斗中收到波及,屏幕碎了,不过还能打开。他看到手机相册里面的那段视频,发现是个陌生的女孩子,只是画面有些凄惨就没有接着看下去,把手机摔到地上直接粉碎。
“不是她。”
陆明祈听到后瞳孔有些颤抖,如释重负,还是忍不住多踢了一脚。对视上易琛的眼光,一顿沉默,眼底不禁有些复杂。
“顾航宇的眼光越来越差。”陈九宴翻看着社交软件里美颜过分的自拍,眼底的嫌弃无处掩藏。
沈姚蔓,听说是个很难缠的角色,看看她那换男友如换衣服的速度就知道,花招百出难怪顾航宇会上当。
就在欣赏着那浮夸的自拍时,屏幕闪过一条消息,嘴角酝酿笑意,手指灵活地在手机上活跃着。
“好啊那你来吧。”
她看到从教学楼里单独走出来的沈姚蔓,差点没认出来,也是这瘦脸磨皮开得太大,也难怪和真人有出入。
“嗨,你就是沈姚蔓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