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宴家的冰箱可以说是毫无用武之地,里面基本上都是速食,又或者是蔬菜沙拉的原料,中间的饮品大概也都是酒类。
陆明祈勉强地挑了西红柿和鸡蛋,还有面条。
陈九宴微挑眉,拄着下巴靠着料理台。看着陆明祈在厨房忙活着。
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陆明祈好像特别熟悉她房子的构造,几乎是下意识就找到厨房的位置。
没过多久,陆明祈就端了两碗鸡蛋面出来,上面撒着嫩绿的葱花看着就很有胃口的样子。
陈九宴拿着筷子搅动着面条,氤氲的热气带着可口的香味。
“你什么时候做饭这么好?”
陆明祈勾笑,“留学的时候吃不惯,就学着做了点。”
陈九宴听到留学这个字眼动作一顿,她自然不会忘记她与许南悦的初遇,以及从屋内散发的饭香。
“陆明祈。”
“嗯?”
“你有没有给别人做过饭?”
陆明祈也微愣,不过很快缓过神。“当然有啊,之前几个朋友经常回来我家聚一聚。”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嗯……还有一个学妹,她有段时间来我家借住。她过几天会来虞城有表演,有机会介绍你们……”
听到里头的卧室穿来开门声,有今天晚上的前车之鉴,陆明祈立马警示地看过去,那动作好像随时都要站起来冲过去。
“那个……”
“九宴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陈九宴来不及解释,肖尧挠着他的鸡窝头,看到厨房的景象瞬间惊到了。“你们这是打架了?”
陈九宴无奈扶额,跟陆明祈解释道:“肖尧最近租的房子出了问题,到我这借住俩天。”
说起来这孩子就是傻,租房子也不知道看看房本,付了一年的租金到头来跟他联系的不过是刚刚结束续住的二房东。
肖尧来回看看陈九宴和陆明祈,一个胳膊上缠着绷带,一个脸上……嗯就挺壮观的。
如果打了架还能这么和和气气地吃宵夜,这得是多么伟大又古怪的革命友谊?
陈九宴看着肖尧碍眼,不解气地踹他一脚:“赶紧回去睡觉吧你。”
肖尧嚷嚷着做最后的反抗,却还是被陈九宴一脚揣进卧室里。
“不对啊我是出来上厕所的!”
“憋着,正好早上憋着尿意你就不用迟到了,尿床了给我换新的床单!”
陆明祈面色如常,看到如此跳脚的陈九宴嘴角勾勒淡淡的微笑。陈九宴看着陆明祈脸上的淤青怎么看都有些违和感,想起来那个实习生提醒过回家冰敷一下会好得快点。
陈九宴绕到冰箱前,没有现成的工具,就用干净的毛巾拿手腕上的皮套束口,递给了陆明祈,然而后者没有要接的意思。
陈九宴嘴角一弯,眼底狡黠横生,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纱布:“我都光荣负伤了你还要差遣我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的,可却靠近陆明祈几步,拿着裹着冰块的毛巾动作轻轻地贴在陆明祈脸上的淤青,“他打你怎么不还手,以前碰上再多人不也还是要一副拼命的架势吗?”
陆明祈一抬眼,脸就刚好怼上毛巾,倒吸了口凉气,看到陆明祈皱着眉头很快又平复下来,陈九宴的动作僵住了。
陆明祈玩笑地说了句:“干嘛要谋杀我啊?”
陈九宴没好气把毛巾扔给他:“嫌我没轻没重自己来好了。”
毛巾的凉意染红了纤细的手指,陈九宴搓了搓手指。
陆明祈温热的掌心抱住了陈九宴的手,她不挣扎也不说话,就这样感受到手指的温度渐渐感化回温。
“九宴。”
他的声线里含着温柔的笑意,比零度的冰快更容易化开,像冰块融化开来的水,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点在她的心尖。
陈九宴这么看着他,刚好能够看见他低下头的颈间,面对陆明祈突如其来的温柔,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冰块融化的水滴濡湿了毛巾,滴落在陆明祈的衣衫上。
陈九宴很快拿过毛巾,抖掉了冰块随手放在一旁,“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明祈愣了一下很快笑了,这丫头变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啊。刚刚还被当成宝的伤员就这么被陈九宴半推半就地推出了门外。
陆明祈看了眼紧关的大门,轻声说了句:“明天见。”
然后就转身走到电梯口,每每早上被楼下的装修声吵醒,他不知忍了多少次的好脾气,没想到还有这个缘分。
出了电梯,又是同样的位置,陆明祈输入门锁的密码,同样的格局,只不过是两种不一样的装修风格。
只不过比起陈九宴温馨十足养着绿植的阳台,陆明祈的房子缺少了很多格调,于他而言不过时就近休息的住所,而不能称之为家。
早上陆明祈一早去公司,电梯里很凑巧地碰见了肖尧。
阳光大男孩一看到他笑容咧到耳根子,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上来就想熟络地拦过他的肩膀。
大概是陆明祈脸上的淤青,导致他本身暴戾的气质变得更加不通人情,肖尧悻悻地收回手,“陆总挺巧啊,在这还能碰到你,你也住这啊?”
陆明祈点点头,淡漠地说了声:“嗯,刚好在你们楼上。”
肖尧惊喜道:“这也太巧了吧?”然后一副神秘地靠近陆明祈,“话说陆总你是不是在追我们九宴姐啊?”
陆明祈眉头微挑,不容置否。
肖尧拍了下手不过表情又有些为难:“不过我认识九宴姐这么长时间,追她的男生多了去了,不过按照她那个驴脾气这些年来都单着,可想而知那群家伙有多么伤亡惨重。”
陆明祈觉得肖尧这么夸张的说法,自己不附和一下恐怕会打击到他。
“至于这么可怕吗?”
肖尧庄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我记得我们刚开始成立那段时间,有个男客户喝醉了不在酒,每天一束的玫瑰花等着九宴姐,想请他一起吃饭。不过他那个做作的样子很快就被九宴姐戳破了,甚至还取笑他藏在汤里的戒指款式老旧,那男的羞愧得再也没敢在她面前出现。”
陆明祈恒笑了一声:“你想说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哎呀你怎么也那么愿意纠正我说话,跟九宴姐一样,珩哥才没这么吹毛求疵。”肖尧就这么不知不觉跟着陆明祈到了地下停车场,完全迷失了方向。
陆明祈扬了扬车钥匙:“走吧,工作是挺近的,熟路送你一趟。九宴怎么没跟你一起?”
肖尧立马狗腿地坐到车里,“九宴姐她上午要到客户家里定制香水,就不着急去工作室,可以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