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祈淡淡地笑着挂断了电话,摆弄着手边刚刚周硕送过来的邀请函,主办方是傅家,为他们一位突然从国外冒出来的投资人接风洗尘。
他指腹摩挲着表面的烫金文字,刻意停留在上面的突起,苏姓在虞城倒是有些少见。
侧脸的线条变得有些凌厉,他冷哼一声,然后随手将那份邀请函满不在乎地扔到废纸篓里。
陈九宴在街边买了杯热咖啡,这片是靠近商务区的商业街,一般饭点或者下班时间都会迎来它的高峰期,陈九宴看重它的地方正是因为它的客流量。
她看着店铺的标识,确认在这片暂时没有同类型的店铺。
猛然间,一道身影从身前直直地撞过来,那个女人倒是没什么事,倒是陈九宴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原本手里的咖啡也直直掉在地上,迸溅而出的褐色液体打湿了风衣的衣摆。
女人有些恼意,连声道歉都没说就朝着陈九宴身后的方向疾步。
陈九宴更是没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反应过来,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这边人的素质问题?
凭空出现一只手拿着一包面巾纸,陈九宴脱口而出道了声谢,然后在抬眼看向那人的时候,眼底出现些许鄙夷。
“你怎么在这?”
陈九宴看见梁京曜右耳还带着蓝牙耳机,穿着也是比较休闲的服装,似乎有些了然自己问题的答案。她抽出纸巾擦拭着自己衣服上的咖啡渍,但是怎么擦都擦不掉。
梁京曜手轻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下,有点尴尬:“改天我把衣服赔给你吧。”
他向来知道陈九宴的习惯,衣服脏了就不会再要了,更何况从小到大件件都是时装周的精品,单拎出来一件都是价格不菲。
陈九宴好笑地弯弯唇角,“谢谢,不用了,就是麻烦你们可以好好培养关于素质的问题。”
梁京曜看了眼刚刚女人离开的方向,耳机里有响动,目标跟丢了。他没什么情绪,只是说了句:“收队,回去。”
她随手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继续往前走并不打算和梁京曜有更多的交集。
“最近虞城来了个比较复杂的人,我们这边都在盯着他,你小心点。”
陈九宴微微侧过身,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梁京曜的声音,可能都会怀疑这句话是路过的行人说的。
她知道梁京曜的工作性质,视线放在梁京曜身上,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关于店铺签约的事情比较顺利,周末的时候就可以过来装修,就是最近总部的人总会打电话过来,不过裴知珩打太极的做事风格也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事情。
傅家那边同时给梁胜还有陈九宴送了邀请函,梁胜那边到了孟何手里就直接撕得粉碎,陈九宴压根没管,只吩咐楼下快递柜的工作人员把那里的垃圾库存都收走了。
很明显,梁家并不打算收傅家的橄榄枝,陈九宴还在想要是梁胜打电话过来,她要怎么回,不过现在都快到晚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最近梁家的做事低调了很多,极夜经过整改,梁思辙就算有意见也只能闷声不吭,毕竟他闯的祸没被收拾偷着笑就不错了。
晚上陈九宴陆明祈吃饭的时候无意见说起了接风宴的事情,不过两个人都坐在这里,结果不言而喻。
“黄历上说我最近不宜出门,还是少惹祸上身了。”
陆明祈听陈九宴这么说,不禁挑眉笑笑,不过她有这觉悟也有几分的欣慰。“最近这些事跟傅家脱不了干系,少接触也是好的。”
菜上齐了没一会,顾航宇才风尘仆仆地到了,拿着筷子就往嘴里塞了几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最近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你们都想不到我这次对手碰上了我研究生的导师,那老头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我这边没说几句话,那边的架势就差让我把法律明文背出来了。”
陈九宴感兴趣地挑挑眉,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那你背了吗?”
百忙之中干饭的顾航宇抬头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明祈笑了起来,问起了正事:“那件事怎么样了?”
顾航宇从公文包里抽了一叠纸给了陆航宇,陈九宴凑过去看。
原来是傅连城的花边新闻啊。
这么说,方棠的母亲也就是方女士是大学的时候跟傅连城在一起,但是毕业后傅家因为商业联姻跟原配在一起了,后来因为难产去世了。
等会,方棠跟她差不多大,而傅瑾姚跟顾航宇她姐是同龄的。
陆明祈和陈九宴对视了一眼,所以说方棠坐上那个位置不足为奇,傅瑾姚看这个私生女不顺眼也不足为奇。
现在动机,加上易琛发来的监控,连证据都有了。
陆明祈见陈九宴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握了握她的手,安慰似的眼神,陈九宴也放下心来。
那就一切顺其自然。
“你们怎么不吃啊?”
顾航宇一抬头就看见陈九宴和陆明祈眼神里的暧昧,头顶自然垂下的壁灯明晃晃的灯光照在身上,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作为电灯泡的存在。
陈九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吃你的还不行,听说最近叔叔阿姨又给你安排相亲的事了?”
顾航宇听这话,顿了下筷子,不在乎地说道:“来来回回不都是那几个人吗?有的还是高中同学,以前没感觉,现在能有什么,再者我这条件哪找不到合适了,就是他俩干着急而已。”
身边的人到了这个年纪都是成双入对了,好的连孩子都有了,最近参加的百天周岁宴也不少,他也经常被律所的人打趣怎么还耗成了黄金单身汉。
说着顾航宇端着水杯喝了口,“那你俩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陈九宴抿了抿唇,婚礼肯定都是要双方父母到场,她已经去过陆家了,就是还没带陆明祈回过梁家,不过也看过了外公外婆,其实应该也不太重要。
“他连婚都没求,我操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