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工作室线下店的事情基本落定,陈九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裴知珩到底是如何以他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总部那些老古董的,不过现在结果不错,连带着工作室内部的氛围也轻松了不少。
没错,连带着肖尧也胆子打了很多。
陈九宴蹙着眉看着大大咧咧躺在她办公室沙发的肖尧,连续深呼吸几次才忍着没有把手边那盆仙人球扔过去。
肖尧好像扔了什么东西过来,陈九宴下意识就接住,看着手上的小纸盒,防狼喷雾的几个标识肆无忌惮地挑战着她的神经。
陈九宴揉了揉眉心的位置,“你又犯什么病?”
肖尧咂嘴一声,立马不服气地为自己证明:“你懂不懂的,这是我今天早上楼下便利店抽到的安慰奖。”
“安慰奖?”陈九宴终于忍不住笑了,“你抽个安慰奖嘚瑟什么?”
肖尧撇撇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代表着我这一整天的心情都得到了安慰,是美好的祝福,是上帝在守护我!”
陈九宴白了他一眼:“你们西方的上帝估计顾不过来还在异国他乡的你,你还是没事多求求佛祖保佑,给你找个对象吧。”
肖尧这时候才注意到陈九宴手上的戒指,“你等会,我去?你你你,你居然!”
陈九宴得意地点点头。
被人当成单身狗看低的肖尧轻哼一声,想到裴知珩跟自己也是同样的命运,心里也就舒服多了。“珩哥连个对象都没有呢我着什么急?”
陈九宴为了自己能有一下午的清净只好违心地顺着肖尧说几句,才把这闹人的祖宗赶走。
天气逐渐回温,昼长夜短的迹象愈发明显,但是深夜依旧是同样的。陆明祈今天需要加班,陈九宴也就将之前拖欠的工作都整理了一遍。
结束之后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夜里稍稍起了些风,不过也算是有些夏日的温度。
陈九宴拿着车钥匙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把肖尧送她的防狼喷雾碰到地上,看了眼已经提在手里的包,顺手揣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车内播放的电台广播讲着最近发生的社会新闻,自然也包括傅家的事情。小区的路上也没什么,估计也没有谁会一时兴起地夜跑。
刚从电梯出来走了没几步,看着掉在地上的传单,她皱了皱眉头,现在物业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陈九宴关门没多久,走廊的感应灯便暗了下来,对门的门缝塞了张同样的传单也同时隐匿在黑暗中。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但是想到还要下楼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东西,她就打消了念头,靠着厨房的料理台想着家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外卖。
外套触及料理台的积水濡湿了些许衣料,陈九宴抽出面巾纸擦拭着水渍,动作却猛的一顿。
面不改色地看着布置不变的客厅,陈九宴突然笑了下,拿着手机滑动着屏幕解开锁屏,然后拨通了一则电话然后放在了餐桌上,似乎之前也有相似的事情发生,在他们七号公路的别墅上,只不过被金琦炸了。
现在想想,要是这栋房子炸了可就没有那么好玩的事情了。
陈九宴的手默默放在了口袋里,摸着瓶身。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不知道虞城曾经的花边,但是离经叛道这种洗不掉的名声,你确实应该轻信一下谣言。”
“我说的对吗?傅伯父。”
未关紧的洗手间门敞开,从里面走出了一道身影。
陈九宴嘴角笑意更甚,“傅伯父还真是对我有所偏爱,即使冒着全城通缉的风险也要看看我这个小辈,至于好意也就心领了,你看我这没准备什么饭,所以没法跟你共进晚餐。”
傅连城暗自抽出藏在袖口的水果刀,“张京的教训提醒我,最好不要跟你白费口舌。”
有些年纪的男人有着微微发福的身材,发丝已经有些白头的痕迹,但是大鱼大肉的奢侈下还是有着稍稍英朗的身体。
一开始缓缓的靠近到最后几步之距直接疾走了过来,银色的刀锋在暖色的灯光下晃过一道光,陈九宴闪身踢上了傅连城的小腿,然后顺势将手里藏着的防狼喷雾喷了过去。
傅连城因为小腿的疼痛感弯了身子,随之眼睛就传来了刺激性的疼痛感,他捂着眼睛的同时手里的水果刀也被陈九宴踢远了。
“老人家都已经耳背到听不进去话了吗?”陈九宴抱着臂,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说过的,离经叛道干混事,我是出了名的。”
陆明祈回去的路上就看见小区楼下的警车,两个警员压着一个罩着黑布的人从单元门走了出来,他走出电梯间又看到敞开的房门。
他心下一急,三步并两步回到了家里:“九宴!”
被叫到名字的人从那边探过头看了一眼,笑靥如初地说了声:“回来了?”
陈九宴帮着完成警方的笔录问题,虽然是非法入室,但是怎么看户主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反而被带走的人情况不太好。
被防狼喷雾刺激到的眼睛直接红肿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胡话。
陆明祈看陈九宴没事才放下心,他走到陈九宴身边,捏着她的指尖力道不轻不重,有些责怪的语气:“出事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这不是没事吗?”
一旁警察看着笔录做得也差不多,这段时间因为特殊情况他们基本上二十四小时待命,今天突然接到梁队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警局加班,然后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他视线来回看过陈九宴陆明祈,突然觉着自己有那么点多余,他摸了摸鼻头象征性地说道:“那差不多就先这样,回头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再联系您。”
陆明祈微微颔首,送着警官同志到了电梯口,也顺便感谢他们的及时赶到。
屋内又恢复着往日的安静,陈九宴朝他走来,微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庞,轻巧地笑了一下,“事情都结束了怎么还皱着眉头?”
陆明祈被临摹的下巴有着细细痒痒的感觉,他的手也顺势捧上了她的脸颊,将她扯动在自己怀里,环着她的腰身,颇有些领地意识的感觉。
就这样,他顺势吻过她的脸颊。
“结束是结束了,但是我在气你的自作主张。”
陈九宴被那细微的触觉惹红了脸,她抬着头,明媚的笑意不变,她对视上那双温柔的眼眸,瞳孔里折射的光线,那双眼睛里原本的担忧也随着房间的温度暖化。
“那我们结婚吧,你心情会好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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