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秋月望着大有改变的秦言删,没了以往的愤怒。
反而是多了一份沉寂,她望着远去的背影。
心中骇然,这孩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让秦言删顶替秦为之去学校这件事,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秦大缘也不知情,这都多少年了。
秦言删突然提及,让她心中颇为不安。
......
“叩!”
传来敲门声,宋子言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她和哥哥正在整理家里的家具和箱子。
就连母亲公寓里的箱子,也都带回来。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搬家,搬到一个季秦闻和宋风之都找不到的地方。
“哥,要不要开门?”宋子言还是不敢去开门,手都放在门把上了,肩膀也轻轻的颤着。
宋有齐眉头一皱,这都大半夜了,谁还会来?
他从猫眼里往外看,看到的一幕让他急急的往后退。
“哥哥,怎么了?”宋子言急忙扶着宋有齐,见他脸色煞白,忙问,“外面是谁啊?”
宋有齐抬手摸摸鼻子上的冷汗,见宋子言和崔凤蝶都站在他身边,低低的说着,“你们两个先去卧室里。”
“嗯?”崔凤蝶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宋有齐,“那你呢?”
遇到坏人,有齐哥哥不一起去躲着吗?
“好了,我还要和外面的客人说几句话。”宋有齐催促宋子言和崔凤蝶前往卧室。
等她们离开了,宋有齐迟缓的打开门,望向门外站着的周辰和一个坐在轮椅里满头银白长发的老人。
“有事吗?”宋有齐的声音很平淡,突然看到了周辰的眼神暗示,也很狐疑。
这会儿,不是他们两个说事情的好时机。
“我要给你母亲举办葬礼,你们要来。”
轮椅里银白长发的老人一开口。
宋有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仅仅几秒,他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我母亲不办葬礼,”他努力装出很沉痛的神态来。
“你不孝,你这是不孝,你连你母亲的葬礼都不管不顾,”季秦闻气的颤抖,搭在膝盖上的手都紧紧揪着毯子。
“抱歉,季先生,我还有事情,你请回吧。”宋有齐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狼狈的季秦闻。
“你......”门猛然关上,将他欲要说出来的话都关在了门外。
“不孝子。”这三个字狠狠的从季秦闻的嘴里吐出。
他狰狞的望着紧闭的大门,闭上眼睛,遥遥,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两个孩子,你看看他们,连你的葬礼都不管。
“先生,我们回去吧?”周辰不想让季秦闻待在这里,很担心他没缓过气来,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回去,对,得回去,要给遥遥办葬礼,不能让她连一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季秦闻说话都有些口吃,他眼皮耷拉着。
果然,没了遥遥,他会迅速变老,就连现在的他,也离要办葬礼也不远了。
真要到那时候了,谁会给他办葬礼。
他的诅咒是谁破解的?
看着天边的鱼肚白,灰蒙蒙的天在他眼前出现,他心中更多的疑问。
有人破解了他的诅咒,才会让遥遥离他而去,更可恨的是,让他和遥遥阴阳相隔。
“周辰,你要去准备很多的鲜花,遥遥喜欢,对了,上次让你移栽的红月季,你移栽了吗?”
“嗯,移栽了,还开了几朵......”
宋有齐在门后靠着,抬起双手揉揉憔悴的脸,也见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宋子言和崔凤蝶。
他轻轻笑着,“快点收拾行李,等会儿搬家公司就到了。”
“好,”崔凤蝶先应了声,小小的一个,推着和她一样高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