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天里,两只没有窝的刺猬相遇了,他们靠近彼此想要取暖,可是却不懂得收起身上的硬刺,每一次的靠近都会把对方刺得遍体鳞伤,直到最后一刻,他们死在寒冷的冬天里,不是被冻死的,而是被对方身上的刺给捅死了。”
冷月却自顾自的说着,君擎天越听,脸越黑,直到最后一句。
“够了!”
君擎天怒喝:“你觉得我会杀了你?”
“君少又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冷月傲娇的扬起下巴,示意他情绪控制一下,灵台那还有地魂呐。
如果不是地魂。
冷月敢说自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
君擎天彻彻底底沉默了。
在这一刻,他被冷月说的话给刺伤。
原来他在她眼里是这样。
原来……
从一开始……
她就没打算要嫁给他,所谓的谈恋爱,所谓的同居,要结婚。
假的!
全都是假的!
君擎天瞪着冷月,突然转身就走。
“砰!”
门重重的砸上。
他离开冷家,回到了隔壁的君家。
被火烧过的房间已经复原。
“死女人!”
“该死的死女人!”
“我要真的想杀你,会怕那个废物?”
君擎天在屋子里,双目猩红。
越想越气!
恨不得揪出地魂干一架。
就他碍事。
就他在叽叽呱呱。
所以那女人才会觉得自己是因为他,所以才逼不得已妥协对她好。
“这是怎么了?”
门外,君老爷子小小声问穆阳。
穆阳摇头。
身为合格的助理,他是不会随便评论总裁。
只会在内心嘀咕:“这肯定是跟嫂子吵架了,也就嫂子才能把老大憋屈成这样,只能躲房里。”
“穆阳!”
君擎天的吼声穿过门板。
“老大。”
穆阳赶紧推开门,屁颠屁颠跑进去。
“你去告诉那女人,不跟我领证,就别想我再搬回去,让她管好女儿,别再来烧我的屋子。”
“是!”
穆阳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一眼君擎天。
红着眼的老大太可怕。
应了一声。
转身就跑,那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是地狱。
君老爷子就在门外。
听着这声,大气都不敢出,怕被发现。
幸好。
君擎天没喊他。
门一合。
屋子里传来“砰砰砰”的摔砸声。
夫妻吵架。
遭殃的果然都是旁边的人。
君老爷子叹了口气。
这日子难咯。
反正在他们没和好之前,都得如履薄冰。
“怎么样?”
君老爷子就守在门口,穆阳才进院门,他就立刻迎了过去。
“嫂子说哦。”
穆阳苦着脸,君老爷子:“哦?就哦?”
“对啊,没什么表情,就这样。”
穆阳脸一瘫,冷冷淡淡:“哦。”
模仿得绝了。
唯妙唯俏。
君老爷子唇角抽了抽,实在无言以对。
“呵!”
“呵!”
君擎天一阵又一阵冷笑,脸色阴沉得犹如十几级暴风雨前奏。
哦是吧?
就哦是吧?
那个死女人居然不妥协,不叫他回去。
好歹多传句话。
随便哄几句,给个台阶,他不就回去了吗?
“你去把我的东西全都搬回来。”
君擎天硬生生的挤出声音。
楼下。
冷家的管家苦着脸招呼着佣人搬来两个大箱子,小心翼翼的放下:“这是君少的家当。”
说完就跑。
君老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都傻了。
孙媳妇太绝了吧。
小俩口吵架,把人都给扫地出门啦?
“这什么?”
穆阳下楼准备去隔壁的,结果看到几个箱子。
“擎天的行李,孙媳妇叫送来的。”
君老爷子瞄了眼楼上。
不看还好。
一看,吓得双脚一颤,心脏病都要犯了。
君少就站在那。
脸黑到极致,正在瞪着那些行李。
够狠!
那个该死的女人!
不就是不领证么,不领也行啊。
就结婚。
好好说不行么?
君擎天转身进门,“砰”砸门的声音震天响。
君老爷子跟穆阳面面相觑,看到了对方眼中一样的惨兮兮。
夜幕降临。
隔壁亮着灯,吃着晚餐开开心心。
大别墅隔音。
可对面不关门,也不关窗。
站在阳台。
随时都能听到冷甜甜开心的笑声:“妈咪,你看你看,我画的好不好看。”
女人声音小。
若隐若现:“好看,越来越好了。”
这还带着笑意。
君擎天隐没在黑暗中,手指一根根收紧,指甲都要深深陷进肉里。
心酸。
难过。
堂堂君少在那个女人心里不值一文。
终于,隔壁安静了。
灯一黑。
隔壁别墅坐落在月光下,透着美好。
那是家。
君擎天在那边住了一段日子。
再回看身后。
发现住的是什么啊,活人墓一般。
不由得怀念那床。
还有那女人,睡觉前非要撩他。
动不动让他猜她有没有穿衣服,要不然就是装睡,滚到他的怀里。
甚至还趁着他睡着。
那手不安分的东摸西摸,以为他不知道。
没离开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一不在。
这些画面就跟有毒似的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
“我好想月月。”
地魂坐在灵台上,望着隔壁,怂恿着君擎天:“回去吧,你跟月月道歉,就说你不要领证了。”
“闭嘴!”
君擎天脸色一沉,打死他都不会妥协。
这不是小事。
是那女人从始至终,根本不信任他。
他都这样了。
每一次,都毫不避讳她探寻的眼神。
她不是会读心术吗?
凭什么不相信他,他做的还不够?
地魂:“其实不是你的问题,是他,那个命魂,鬼知道他对月月做了什么凶残的事情,还挖月月的心肝脾肺肾,还用月月祭天,说不定还挖开月月的肚子拿出……”
“闭嘴!”
君擎天听不下去。
地魂不闭嘴,变本加厉絮絮叨叨:“要不然我们俩一起去打他。”
“或者把他揪出来,严刑拷打,我们必须得知道发生什么事。”
“月月肯定是生他的气,才不愿意跟我们领证,我们去打他,月月一看我们帮她报仇了,肯定就愿意跟我们领证。”
这逻辑没毛病。
君擎天冷着脸,往墙上一靠,看着不远处的别墅,一声不吭。
“诶?”
“说话啊?”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他?”
地魂最讨厌这样的天魂,磨磨唧唧,拳头说话不行么,总之先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