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聚焦在一起,电光石火,刺啦刺啦作响。
“夫人,这是嫌弃我了?”顾庭骁望着温如溪,薄唇微掀。
自知她是有意转移话语,必然不想继续你来我往,索性顺了她意。
“那你呢?一个温家的正牌大小姐被一个后来者居上。”
二人之间互相伤害,戳着对方的痛点,不相上下。
“不劳您费心,我自有办法,属于我的,我当然会拿回来,不过你这可是硬伤啊。”
“你倒是也不在意,给你按摩次次拒绝,谁知道你是什么毛病。”
温如溪清凉的声音穿出,透露着阵阵寒气,依稀掺杂着嘲讽。
“希望你能早日如愿,我的腿也会好的……”顾庭骁的声音愈发深沉。
“行了,我们先回去。”
顾庭骁及时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争锋。
随后打了招呼就匆匆离去。
须臾过后
顾矅北送温萱妍回家,两个人看似温馨的走出了顾家大门。
温萱妍坐在跑车里,看着身旁的顾矅北,心里不太高兴,她明知道温如溪说的话是故意气她。
可她明白,温如溪说的的确也是实话。
顾矅北风流成性,和她的关系,未知数很大,随时都有被抛弃的危险。
到时候,她不成了人人嘲笑的对象吗?
想到这里,她微微低下眸子,声音甜腻,“矅北,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给我一个准确话,温如溪说,你迟早会抛弃我的!”
说着,大大的眼眸里还涌出水雾,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顾矅北久经情场,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温萱妍的意思,这是管他要承诺。
可他顾大少,从来花间过,片叶不沾身。
温萱妍也不会例外,但总归是有目的傍身,该哄该说的还是要走个过场。
“萱妍,我怎么会抛弃你呢,你这么善良温婉,别听那个女人乱说,这明显就是在嫉妒你!”顾矅北敷衍一笑,甜蜜的话信手拈来。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当然能听明白顾矅北官方的话。
可温萱妍有一种无名的自信,顾矅北夸她,她是深信不疑的,说温如溪嫉妒她,更是如了她的心愿。
但是,夸是夸,真实性又有多少?
“矅北,你以后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她一双大眼睛扑闪的看着顾矅北。
顾矅北真诚的点了点头,极其自然道,“那是当然,我最喜欢你了。”
温萱妍一听这话,也只能麻痹自己胡思乱想的心,假意信任的往顾矅北怀里钻了钻。
他也十分受用的搂过了她,在她粉红的脸颊上使劲的亲了一口。
翌日。
温如溪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慵懒的看着窗帘里透过来的光。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在顾庭骁的身边,算不上轻松,但跟她以往的生活相比,称得上不需要时时刻刻斗智斗勇,至少身边的人是聪明人。
可今天顾庭骁好像不在,之前他们都是一起上下班。
怎么今天?
“可能是有急事吧。”
温如溪没有多想,简单收拾一番直接去了公司,没想到刚走进办公室,客户经理敲门,“温小姐,顾总来了吗?”
“顾庭骁还没来?”她诧异的看向他办公室方向。
顾庭骁的办公室和她的办公室之间只有一扇玻璃,虽然有花木遮挡,依然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没人。
“温小姐,你以后可不要直接叫顾总的名字,他会骂人的……”客户经理好心提醒。
温如溪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家里直呼其名习惯了,到了公司,一时忘了。
她冲着客户经理淡然一笑,“我记住了,谢谢。”
客户经理离开后,温如溪坐在座椅上深思。
顾庭骁不像会翘班的人,她明明跟他明确的说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让他在公司不要出任何差错。
这是什么情况?
掏出手机,直接拨上了顾庭骁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听。
温如溪往他的办公室看了一眼,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在家里,也不在公司,难道是杨晴又作什么妖?!
思及此,她心里没来由的焦燥起来。
她伸手拉开了抽屉,翻找到一张名片,按着号码播了过去,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通,正犹豫着要不要挂断时。
一个清爽但十分焦急的声音传来,“少夫人,我是沈彦驰,你快来一趟华时别墅,顾总他……他状态不好……”
温如溪心里涌起不知名的慌乱。
沈彦驰虽然只说了一句状态不好,但她心里便明白了大概。
毕竟,沈彦驰一向冷静聪敏,跟在顾庭骁身边多年,他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恐怕是出了棘手的问题。
“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往外跑去,速度快的如阵风,让秘书办的人目瞪口呆。
好快的速度啊!
别墅前停着一辆商务跑车,是顾庭骁的车。
她大步跑上台阶,伸手要敲门,门却被轻轻推开了。
“少夫人!”沈彦驰尊敬唤道。
“嗯!”相比之前,温如溪淡定不少。
跟在沈彦驰后面穿过客厅和走廊,在最里面最阴暗的房间停下。
里面传来了男人咆哮的声音。
“不是说了,不需要,拿出去!”
“顾总,你不要这样,你多少吃点东西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小声的劝着,是佣人。
温如溪顺着声音看过去。
在酒柜旁,赤着双眼的顾庭骁手里拎着一瓶威士忌,门口扔着几只砸碎的杯子,佣人正小心清理着。
忽然看到立在门边的温如溪和沈彦驰,她点了点头忙,出来了。
“少夫人,如果二少不这样,我不会麻烦你……”沈彦驰略带歉意。
温如溪从包里翻出一盒消炎药和纱布,递给他,“哪怕目前我们是契约关系,他依旧是我丈夫,我是她妻子,所以不存在麻烦不麻烦,你先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吧。”
他低下头,这才注意到手上划着一条口子,鲜血不断的涌出。
接过了药和纱布,他并不着急处理伤口,心疼的望了一眼身后的顾庭骁,斟酌了片刻开口道,“今天是二少母亲的祭日,每一年这一天二少都是这样……”
“我希望你可以救赎他!”沈彦驰定定看着温如溪,语气坚定有郑重。
他看得出来,顾庭骁在慢慢放任她走进他冰封已久的心。
所以,他坚信,温如溪可以带自家二少走出来。
温如溪看得出来,沈彦驰和顾庭骁的关系很深。
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主仆关系,可能更多的朋友亲人吧!
只是她救赎他?
好像不太现实!
这两个字太沉重了。
她自己都救赎不了自己,怎么有资格去救赎别人。
而且凭她和顾庭骁的关系,也轮不到她来当天使。
“我会好好照顾他,你先回去吧。”温如溪的视线穿过酒架,定在了软在墙角的顾庭骁身上。
她看到的顾少,从来都是自信而恃重,连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
反观现在这样脆弱,暴燥,阴沉的他,还是那个她认识的顾庭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