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喊令人听的肝肠寸断。
“小溪,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顾庭骁一遍一遍地抚着温如溪的背,温柔低语,漆黑的瞳孔蕴含万千担忧。
若是可以,他愿意地替温如溪承受这些伤痛。
在得知迟南所剩时日无多时,他不是没有想过他的小溪会怎样,但未曾想过他的结束会如此悲怆,更会在他心爱的女人心间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尽管如此,他依旧是感谢他的!
没有他,可能躺在这的就是小溪了。
顾家和他都欠下迟南太多太多了。
“不......不会的.......”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似的重复播放着迟南吐血的画面,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浑身的力气仿若被什么抽走一样。
“啊!”倏地,一阵嘶吼从女人嘴里嘶吼而出,喉咙顿时涌上一股腥甜的血液,鲜血喷出,撒在地上,鲜艳如红梅。
温如溪和顾庭骁的衣服无一幸免,血迹斑斑。
“小溪!”顾庭骁神色一紧,冷峻的脸上掀起前所未有的惊恐,低沉的嗓音仿佛被谁撕裂般,微微颤抖着,在女人身子倒地前,忙眼疾手快地接住,“小溪,你哪里不舒服?说话!”
一股脑的气血涌上大脑,温如溪眼前一片模糊,甚至出现耳鸣现象,只是隐隐约约听见耳边嘈杂焦急的嗓音,再无其他。
她犹如身处在浪尖风口处,被一阵又一阵的波浪推到海底深处,一股窒息感在胸口弥漫。
失血加过于激动导致温如溪气息不稳,而后盖上了眼皮,彻底晕倒。
这边,枯木抱着迟南的尸体,眼底充斥这猩红,“爷!你放心,我会替你守护好白白!”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爷就这么离他们远去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把他从死人堆救出来的迟南。
那个时候,他无亲无故,已然没了牵挂,也向命运妥协了。
是爷,给了他新生命!
听到顾庭骁的呐喊,枯木闻声转头,便看见温如溪被顾庭骁公主抱起,男人也恰好侧眸,赤红着眼睛,尽量稳住情绪,看着他道:“小溪交给我,迟南交给你!”
话落,顾庭骁不敢再耽误时间。
一身血衣的他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
别墅。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内,增添一丝淡淡的暖意。
床上的人感受到脸上的热度,轻轻蹙眉。
蒙千澜缓缓撑开眼皮,浑身酸疼得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眼神迷茫了几秒,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恍惚许久才回过神。
“宝贝,醒了?”耳畔传来性感魅惑的低音炮,令人忍不住沉醉。
男人一张妖孽漂亮的脸蛋比娱乐圈里的明星还要好看,琥珀色的瞳孔蕴含着笑意,绯红的薄唇犹如蔷薇花一样好看,左耳镶嵌着黑色耳钻,沐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脖子上挂着一串银色项链。
纪星野裸着上半身,八块腹肌人鱼线样样具备,肩宽腰窄,浑身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头。
他一只手撑在床上,朝蒙千澜前倾,放大那张漂亮不像话的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没有颜色的瞳仁划过宠溺。
自打第一眼看见蒙千澜之时,他就知道这人是他的!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宝贝?!
脑海里涌现起昨晚和这男人荒唐的一夜,一团怒火在胸口蔓延,气到想要爆炸!
蒙千澜微愣,迅速缓过神,低头往下瞥了眼,见身上一丝不挂,再抬头便看见笑得魅惑的男人。
这男人是在笑她?
好意思?
思及此,她冷冷朝他瞪去。
身上的疼痛无不提醒着她昨晚这男人犯下的恶劣行径。
“纪星野,谁TM是你宝贝!你个混蛋!”蒙千澜自觉吃亏,朝纪星野迅速挥了一拳,下手的毫不留情。
全然没有手软!
纪星野邪气地挑了挑眉,闪也不闪,直接一拳接过蒙千澜的拳头,而后另一只手径直揽住蒙千澜的腰。
见对方流露错愕的神情,他稍微使力将蒙千澜再次压在了身下,眼中欲色毫不遮掩,一口热气喷在了蒙千澜的身上,懒洋洋的语调:“宝贝这么有力气,不如留在该使的地方!我不介意再委屈自己一次。”
蒙千澜低估了纪星野厚脸皮的程度,咒骂道:“纪星野,你的脸比猪皮还要厚!狗男人,滚!”
这人一回来就把她弄成要废的样子,这口恶气她实在是忍不下。
要不是每次打斗讨不到好的总是她,她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啧,利用完我,就把我扔了?你昨晚不是挺享受吗?”纪星野压低了嗓音,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蒙千澜的红唇,眼底跳跃着邪火。
和以前一样,看见她就莫名有种想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冲动!
他真是中毒不浅!
这欠揍的语气好似是她逼迫他的一样。
明明受罪的人是她,好吗?!
蒙千澜气得浑身发抖,对这种脸皮厚如城墙的男人,她压根不用心慈手软,眯了眯眸子,抬起腿就往纪星野身上某个地方踹。
“滚犊子!”
随着蒙千澜的一声骂声,纪星野眼疾手快地往旁边闪避,眼神富有深意地望了望下身,摸了摸鼻子,嗓音幽幽:“宝贝,你的xing福不要了么?”
他就喜欢看蒙千澜因为他,表情多变!
靠!
这男人脑子里只有邪念吗?!
果然,天下男人一个样!
“赶紧滚蛋!”蒙千澜没有多余的耐心,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
她可不想一丝不挂地被狗男人看,万一他又兽性大发了怎么办?
纪星野被蒙千澜这么一吼,稍微安分了点,穿上白色休闲衬衫,坐在床边,用那种勾魂的眼神凝视着蒙千澜。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他家宝贝都是360度无死角的美!
蒙千澜瞥到桌面上的手机,这才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
她居然睡到了现在?!
千万别耽误什么事情!
忽而,屏幕上弹出许多未接电话,是枯木打来的。
莫名,蒙千澜眉心狠狠一跳。
若非重要的事,枯木是不会打电话给她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蒙千澜迅速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枯木,出什么事了?”蒙千澜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扣着手指头。
枯木的声音听上去飘渺而又沉重,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半晌才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