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温如溪冷哼一声,眼底瞬间冷却下来,脸上渡上层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前台紧咬着唇角,身子微颤,咽了抹口水,口齿不清:“真的抱歉!温总,我真的不知道您是这样的身份,怪我多嘴。”
“我保证,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求您了。”
前台可怜兮兮的求饶着,眼眶萦绕着泪水,就差跪下来求温如溪了。
她才刚来温氏集团几天,还不想因为这鸡毛蒜皮的事情被赶出去,毕竟有一口饭吃总比饿死街头好。
温如溪全程冷漠地面前的女人的求饶,哀嚎的声音不断地响彻在耳畔,却是激不起她半分同情心。
呵!
虚伪!
刚才趾高气扬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是这般下场?
才来多久就敢这样蹬鼻子上脸用下巴看人,以后眼里还有上司吗?
单凭刚才她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这样低素质的人,温氏集团就留不得!
而梁廷则是站在温如溪的旁边,也大致了解了情况,并未打算帮前台说话,稍稍推了推金丝眼镜,态度冷漠。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温如溪摩挲着手指,冷冷地抬高眉毛,一双漆黑的眼眸泛着寒意,淡淡道:“公司不需要资论高低的员工!现在就收拾东西滚。”
垃圾就应该回到垃圾堆里,免得脏了公司的地!
梁廷眼底闪过了然颔首,一个正眼也不给前台,语气带着严肃:“温总,明白。”
随后,梁廷脚步在前台面前停下,声音带着满满的压迫感,冰冷地丢下一句:“还不走?还是我找人‘请’你走?”
任何得罪温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短短几分种的时间,她就被解雇了!
传出去,实在是丢脸!
前台诧异万分,眼泪决堤而出,哭的更凶,想凑上前继续求情,却还连温如溪衣服边都没碰到,只见女人甩下一抹冷漠的身影。
温如溪动作迅速,面上万分嫌弃与厌恶,她迈着细长的腿,匆匆离开。
前台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怎么就最贱地得罪了温总?
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给了她个重创。
顾家老宅。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门口,身着黑色西装搭配一条西装裤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眉宇之间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贵气与矜贵,五官深邃分明得犹如造物主倾心打造的一番好看。
他抬眸,鹰隼般眸子环视了周围一圈,印象里老宅还是以前的模样,丝毫未改变。
两年了,他两年没回来过了。
也不知道爷爷过得如何。
“二少。”沈彦驰轻声问候,见顾庭骁迟迟不进去,心中满是诧异,难不成二少心里还有所顾虑?
顾庭骁薄唇紧抿,墨色的双眸深不可测,深吸口气,声音清冽:“进去吧。”
走至门口,顾庭骁按了门铃,便在原地静静等候。
须臾,管家匆匆走来,透过猫眼敲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撞入视线,怔愣了八秒,定眼细看,发现是顾庭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斟酌地打量了许久,才激动地走上前。
真的是二少回来了!
消失整整两年的二少居然回来了!
管家眼眶含泪,立即给顾庭骁开门,声线带着几分颤抖,恭敬地垂下脑袋:“二少回来啦!我这就禀告老爷你回来的消息。”
要是老爷知道了,定然比他还激动!
话音落下,管家转身走进卧室,视线落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几个亏阿布走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老爷!好消息!二少他回来了!他终于肯来见您了!”
二少?
是庭骁?
真的是他回来了吗?
顾老爷子震惊极了,浑浊的双目瞪大了几圈,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嘴唇还有些许颤抖。
庭骁竟然看他了,这意味着是个好开端。
他和庭骁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还没等顾老爷子缓过心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依旧如以往一般气质出众。
看到顾庭骁面孔的那一刻,顾老爷子心脏骤停了几秒。
两年没见到庭骁,他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纠结许久,他的开口最终融汇成一句简短不过的语言,透着一股深意,“庭骁,你还好吗?”
两年里,他查不到顾庭骁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过得如何。
一颗心仿若是坠入深渊,难以捞起来。
顾庭骁目光平和,一双黑眸没多少温度,他望向顾老爷子,眼底没多少情绪波动,仿若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挺好的。”顾庭骁淡淡回应。
他们之间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无话可说了?
空气中的气氛像是凝结了一样令人有些尴尬。
顾庭骁不再多言,整个人站得十分笔直,犹如一根杆头。
顾老爷子见顾庭骁沉默不语,心中着实不好受,一颗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抓住了,原本情绪高涨的他泄了几分气。
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缓慢,却是带着一丝希冀:“庭骁,时候不早了,不然就留下来吃一顿饭吧?”
毕竟他们两年没见了,倒不至于连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吧?
顾老爷子屏住呼吸地凝视着顾庭骁,生怕他会拒绝。
顾庭骁顿了几秒,幽幽地回绝:“不用了。”
他只是来看他一面,并不想多待。
不用了……
这三个字从顾庭骁嘴里吐出来犹如一道道冰冷的箭刺穿了顾老爷子的心脏,千穿百孔,流血不止。
他已年过古稀,想让孙子陪他吃顿饭,都成了一种奢求。
真令人伤心。
顾老爷子眼底难以掩饰的落寞,身子骨像是被压垮了似的,心情变得极度压抑。
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但顾庭骁在眼前,他不能说,他不想让他担心。
他更不能给庭骁带来麻烦!
顾庭骁望着面前这个枯瘦如柴、脸色虚弱的男人,眼神凝滞,漆黑的双眸泛起一抹暗流,心中五味杂陈。
看来,这两年,他过得并不好。
但他能给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顾庭骁和顾老爷子在一个安静的空间里待了几分钟。
随后,顾庭骁抬手看了眼手表,迈开步伐,声音淡漠:“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顾庭骁只留下了一抹暗淡的身影。
顾老爷子长出口气,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抹身影,眼底划过失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