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快速转动了下眼珠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到桌面上的手机,准确无误地点开顾庭骁的名字,看也没看拨了过去。
而这会顾庭骁正在开会、
男人优雅矜贵的坐在椅子上,听着面前高层的报告,棱角分明的脸庞漫上寒气,浑身气场强大到令人望而生畏。
高层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去看顾庭骁凌厉的眸子,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文件,毕恭毕敬地报告着内容。
突然,裤兜内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男人瞳孔深邃,涌现暗流,若无其事的拿出来瞄了一眼。
温泽两个字映入眼帘,眉头不由自主的蹙紧。
小泽是出事了吗?
耳畔响起高层的汇报声,顾庭骁全然没了开会的心情,唇角掀起,支愣起下巴,瞳孔被冷漠所充斥,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毫无温度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暂停!”
高层颤颤巍巍,身子抖了几下,迅速点头:“是!顾总!”
还以为是哪里讲错了,把他吓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如此!
顾庭骁站起身,迈开步伐走到门外,点到拨通键,尾音上扬,嗓音轻缓而温柔:“小泽,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对于温泽而言就是天籁之音,他浑身都发烫,喉咙冒烟似的疼,一下觉得热一下子觉得冷。
两个字,难受!
温泽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嗓音有些哑,软绵绵的跟个糯米团子似的,明显的不对劲。
“帅叔叔,我头疼,我、我发烧了,你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啊?”
擦完鼻涕后,温泽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浑身都不舒服。
闻言,有一瞬间,顾庭骁心脏落了一拍,漆黑如深渊的眸子被担忧与关心所覆盖,心仿若是被人抓了一下,蹙眉。
“小泽,小溪人呢?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他能想象出来,一个小小的孩子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可怜兮兮的样子。
思及此,男人的心沉了下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温泽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头晕得厉害,支支吾吾地道:“妈咪、妈咪她上班去了,我不想要保姆,我只想要你。”
“帅叔叔,你过来,你过来好不好?”
他想方设法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见顾庭骁一面。
他想爹地!
顾庭骁听着这可怜巴巴的小奶音,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大脑如被一记重锤击中了一般。
他垂下眼睑,不再多言,只道:“好,等我,我马上来。”
短短一句话却是有着极大的份量。
温泽发烧,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以前他生病没有陪伴左右,今后,他不会缺席任何一场。
温泽嘴角挂上太阳般的微笑,迅速应道:“好,帅叔叔,你快来。”
见计划成功,男孩立马关掉了空调,给自己捂上被子,等着顾庭骁的到来。
顾庭骁掐断了电话,大步流星地走进会议室,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漫上寒意,声音不大不小,响彻在空气中。
“这次会议先结束,散会!”
高层们面面相觑,一脸懵。
怎么回事?
顾总出去一躺接了一个电话,就说不开会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看来,打电话的人对顾总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众人不敢妄加猜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会议室。
顾庭骁则是匆忙离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就往地下车库走。
很快,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从车库里驶出来,直达景阳别墅。
——
安安泡了一杯茶,放到桌面上,递给温如溪,淡淡道:“温小姐,怎么了?你是看清梦里那个男人的模样了吗?”
温如溪喝了口茶缓神,慢半拍的点头:“是,我看清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那个梦里的男人为何是顾庭骁?
安安眸中闪烁着异光,缓了一口气,又道:“那温小姐,你这次来我这边,是想看清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还是其他?”
温如溪没急着回答,沉默了半瞬,轻眨了一下凤眸,认真的开口:“安安,我想知道以前,我是不是认识他,不然为什么会梦到他,这种可以吗?”
她和顾庭骁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很想弄清楚。
“当然可以,温小姐,你躺好吧,我们可以开始催眠了。”安安眼底闪过了然,声音不紧不慢。
“好。”温如溪按照安安吩咐的躺好。
随后安安拿了个表盘,开始催眠起来。
“温小姐,看着它,很好,很好,就是这样……”
不一会儿,温如溪便闭上了眼睛,陷入催眠状态。
安安见状,眼底掠过一抹光亮,走到阳台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陆思淮,报告着温如溪的事情。
“陆爷,温小姐又来找我了,她说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催眠是想知道那男人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我该怎么办?”
催眠不催眠,全是陆思淮一个人说了算。
她只是陆思淮的手下,听吩咐办事。
而温如溪之所以一直没有恢复记忆,其中也有她的手笔。
小溪知道那是顾庭骁了?
不行。
他绝对不能让小溪想起,她和顾庭骁之间的点点滴滴!
尽管这样做是自私自利的,但也总比小溪再受伤强。
闻言,陆思淮的心紧了紧,瞳孔骤缩,下意识捏紧了手指,目光幽冷且森然,唇角掀起:“催眠溪溪想起在星汇集团那2年的事情,其他的不需要。”
“是,陆爷!”安安迅速应下。
顾庭骁开车赶到了景阳公寓,车辆停在了门口。
他打开车门,风尘仆仆地走上楼,按响了门铃。
几秒后,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到顾庭骁的那一刻,妇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见顾庭骁穿着不凡,一身贵气,以为他来错地方了,询问:“这位先生,您是……”
顾庭骁皱了皱眉头,漆黑的眸子盛满担忧,言简意赅:“我是小溪的朋友,小泽他发烧了,我来看看。”
说完,不等人反映过来,他径直往温泽的房间里走去。
妇女微微一愣。
她怎么不知道温小姐的孩子发烧了?
她见卧室门是关着的,还以为温泽是在里面玩,现在见男人这么说……
妇女先是一头雾水,后听到发烧这两个字,脑袋敲响警铃,瞬间感到不好起来,急匆匆地跟上顾庭骁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