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以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慕愿欢的面前。
慕愿欢捂着嘴巴,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幸运,紧张地仿佛心脏要跳出了胸腔。
“臣是来自披拂国的巫马飞鸾,初来大朝会,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想以这个送给尊贵的永安公主。”
巫马飞鸾将喜鹊放在慕愿欢的手上,嘴角上扬,眸子里满是闪亮的光点。
还没有人没有为慕愿欢准备过这么舒奇特的礼物呢,慕愿欢见此,对这只喜鹊爱不释手。
“原来你叫巫马飞鸾啊……”慕愿欢的声音轻盈软糯,带着少女的娇羞,“自从上一次别离以后,我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上次我都没有好好跟你说一声谢谢,对了,你的伤好一点了没有。”
“已经好多了,多谢公主关怀。”巫马飞鸾说话间紧紧地盯着慕愿欢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偏离,“几日前我才和父王还有使臣来到京城,没想到夜里闲逛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你,更没想到你就是永安公主。早就听完公主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慕愿欢哪里受得住这样猛烈的情话,脸蛋早就已经羞红了,只能用喜鹊挡着,回避巫马飞鸾那炙热的目光。
看到慕愿欢与巫马飞鸾这样调笑,众人心里也有谱,便不再费劲讨好。
如果没有猜测的话,慕愿欢心里的意中人恐怕就是这位披拂国的王子了。
其他人纷纷调笑着,“早就听完永安公主智慧非凡,不是一般的青年俊秀根本看不上眼。我看今天也就巫马飞鸾王子才貌出众,不知道公主能不能看得上哟。”
看着慕愿欢陷入了巫马飞鸾的情网,慕观樾是又气又急,想立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子。
慕观樾已经认出来巫马飞鸾就是那天夜里的书生,思前想后,慕观樾终于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了。
巫马飞鸾垂涎大周的永安公主已久,于是派人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让慕愿欢对他动情。
然后再以披拂国王子的身份与慕愿欢正式见面,感情加深,那么巫马飞鸾成为驸马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而自以为遇到了天赐良缘的慕愿欢根本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大的阴谋,待到后面越陷越深的时候,就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慕愿欢就如同巫马飞鸾盯上的猎物一样,在已经设置好的陷阱里,一步一步深陷其中。
巫马飞鸾与慕愿欢这对假偶良人,成为宴席上最惹眼的存在。
杨初柔眼热地看着两人,只觉得胸闷难受,不停地用扇子扇着。
慕愿欢仿佛命定的幸运儿一样,有些最优渥的生活,无尽的宠爱,还有众人羡慕的容貌。
仿佛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为慕愿意而存在的一般,只有她才有挑选最好的资格。
以前是楚煜,慕愿欢见他威风凛凛,战功赫赫,想要他当驸马,皇帝和皇后立刻就能够恩准。
还是因为后来楚煜犯下了过错,杨初柔才有机会选择这个不错的夫婿。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楚煜却对杨初柔不冷不热,没有几分夫妻的情意。
楚煜一直以为是杨初柔用手段才得来的这份姻缘,杨初柔解释不清楚,只能无端背负着骂名。
如今又来了一个巫马飞鸾,公然地打情骂俏,惹得众人羡慕。
杨初柔看到慕愿欢与巫马飞鸾亲密就越是生气,凭什么世间的好运都落到了慕愿欢的身上,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得到的还都是最好的。
如果说杨初柔以前和慕愿欢有多么姐妹情深,那么现在杨初柔就有多么厌恶慕愿欢。
慕观樾轻轻地挪到慕愿欢的身旁,小声地提醒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那个巫马飞鸾不像是什么善类,才刚认识不久就对你百般示好,分明是对你有所图。”
正在兴头上的慕愿欢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哪里听得进去这样失落的话。
“皇叔,你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慕愿欢已经有些气恼了,“大朝会就是给我选驸马的,他们自然是要殷勤一些了。而且你看看可不是巫马飞鸾一个人给我送了礼物,难不成你要把这些王子和使臣通通赶回去吗?”
“你……”慕愿欢看到慕愿欢这个时候是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劝告的,只好闭口不言。
慕观樾看着远处的巫马飞鸾正在兴致勃勃地品尝着美酒,那副得意的面容令慕观樾十分不快。
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愿欢掉入巫马飞鸾设计好的陷阱里吗?慕观樾是万万做不到的。
一到这种宴席的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些歌舞而已,慕愿欢看得有些疲累了。
“哈……”慕愿欢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朦胧的困意实在是难以控制。
“公主殿下,醒一醒。”秋燕推了推慕愿欢,“宴席还没有结束呢,不能够失了礼数。若是这样睡过去了,那晚上的夜市恐怕你是去不了了。”
“夜市……”慕愿欢一听到这两个字,瞬间精神抖擞,十分清醒。
按照惯例,在大朝会期间京城不设置宵禁,到时候夜市上卖小玩意儿的肯定十分多。
身在皇宫,规矩甚多,不能够像寻常百姓那样出行自在。所以大朝会的夜市,是慕愿欢期待已久的了。
靠着最后一丝毅力,慕愿欢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场表演,等到宴席一结束,就匆匆开溜了。
“咦,人呢,刚才还在这里的……”巫马飞鸾看着一转眼就消失的慕愿欢,心中有些焦急不安。
果然如同外人说的那样,热闹极了。
不仅有卖各式各样稀奇玩意儿的摊子,美食也是一绝。
慕愿欢望着头各种形状的花灯,一时间入了迷。
花灯的款式远远要比宫里的多了许多,画工以及技艺水平也不比宫里的差。
整条街道上空完全被花灯所覆盖,灯火通明,叫人分不清楚现在是黑色还是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