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常空所在的禅房点起了几根蜡烛。
“小和尚,你这禅房可真素净。”
时久饶有兴致地逛着这间禅房。
她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间禅房呢。
禅房内,一张床榻,一个蒲团,一张案桌,案桌旁还有一个略大的书架。
书架上,放着不少与修佛有关的书籍。
时久一本一本的翻开,发现每一本书,他都很认真的做了详细的批注。
“嗯?”
时久翻开一本书,书上突然掉下了一张折叠好的纸。
“这是什么?”
时久用术法将纸捡起,歪着头,问着蒲团上坐着诵静心咒的小和尚。
常空睁开眼,看了一眼时久手中的纸,呼吸微滞,有些慌张地站起身来。
“没什么!”
时久挑眉,扔了手中的书,直接坐在了案桌之上,“我看看。”
说着,捻着薄纸,将它摊了开来。
是一个没有画面貌的女子。
见已无力挽回,常空停住脚步,十分紧张地看着时久。
他不知道时久会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时久能不能看出,画中人,便是她。
更不知道,时久是否能从画中看出他的心思。
“画的这是……”
画中女子,赤着双脚,坐在一棵大树之上。
披散在双肩的青丝,自然垂落至腰间,微风吹过,发丝随着衣裙翻飞。
时久看着画,朝常空勾了勾手指。
常空身体微僵,但还是向她走去。
“画中这人,可是我?”
时久眯着眼,勾着常空的下巴,笑嘻嘻地问道。
画中的场景,分明就是他们在镜幽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常空抬眸,如深井一般的双眸,似要将时久整个人吸进去一般,“是。”
“哈!”
时久笑了,从案桌上跳下,拿起一旁的笔,抬笔就落。
“那我觉得,还应再添上一些。”
常空眸中微动,看着时久落笔。
画中……
树下多出了一个和尚。
“这是你。”
时久放下笔,笑眯眯地看着常空,“那时的你,正站在树下,仰着头,一脸羞涩看着赤着脚的我。”
说着,时久歪了歪头,似在回想那天的场景。
“那时的你,可是十分的有趣。”
听到时久的调侃,常空面色一红,绕过她,同样提起了笔。
随着笔尖的勾勒,时久的模样,跃然纸上。
“你原来,还记得我的模样啊。”
时久稍稍有些诧异。
她以为,这幅画最开始没有样貌,是因为他已经模糊了她的模样,所以才没画上的。
如今看来,并不是。
“诶诶诶,你别过去。”
这时,屋外好像响起了什么动静。
青雕从树上飞下,拦住了想要敲门的风铭。
“你先别进去,他俩正你侬我侬着呢!”
什么!?
风铭听到青雕的话,眉头紧皱,抬手就要将青雕抓住。
什么你侬我侬的!?
亵渎主人,该死!
“干什么干什么!”
青雕瞬间就被风铭抓住,“你个疯子,快把我放开!”
“你俩这是怎么回事?”
禅房的门突然打开,时久和常空从里面走出。
“风铭。”
看到青雕掉了一地的羽毛,时久掩唇笑了一声,“还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