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是万岁爷。”林守德见秋橘不再挣扎,这才松了手。
可被拖到假山后面的钟容儿,一时还未察觉,只因那人站在钟容儿身后,她看不清样貌,她又急又怕,狠狠的用手肘击了一下那人的腹部。
“啊。”这人吃痛闷哼一声,这才才松了手。
钟容儿听了声音这才发觉是他,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病啊,吓死我了。”钟容儿拍拍心口,安抚自己。
秦司衡捂着肚子,好笑的看着她,“劲可真大,下手也不知道轻一些。”
钟容儿恶狠狠的盯着他,“我又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刺客杀手呢。”
秦司衡想着在马场,又落水之事,定然吓着她了,立即好生安抚她。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秦司衡见她真的有些生气了,立马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日后再也不吓你了。”
他像是在给猫顺毛一般,把钟容儿抚的气消的差不多,这才抿着嘴角笑。
“今日可高兴?”他一把揽过她的细腰,让她贴近自己,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弯弯的眉眼,“小没良心的,我瞧了你好几眼,你倒盯着歌舞看个不停。”
他脸上的热气还呵在钟容儿的脸上,让她避无可避。
“你偷情偷上瘾了?那样瞧,也不怕被人察觉。”钟容儿好气地锤了他胸口,语气里说不出的亲昵,撒娇一般的勾人。
秦司衡蓦的身子一紧,将她圈的更牢,低头贴近她的脸,额头贴着额头,连呼吸都有些沉,“不许勾人。”
“我哪有.....唔”剩下的话都被秦司衡吞入腹中,他覆上她柔软的唇。
落下一吻后,他才低哑着嗓子沉声,看着钟容儿的眼睛道,“你有。”
“还没回答我,今日可高兴?嗯?”声音里说不出的迷人诱惑。
钟容儿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深邃漆黑的眸子,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忽然抬脚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甜甜的答,“自然高兴的。”
秦司衡瞧着她微红的脸,不由得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再不能克制的吻了下来,火热,滚烫。
秋橘看着假山旁倒映的影子,两人贴的极近,吻得动情,不由得抽着嘴角看了看林守德。皇上居然喜欢......偷着来?这都都两回了......
林守德无奈:爷,您的马甲掉了。
......
回落雨阁自然晚了,冬枣等的都急了,差点没让人出去寻。
“主子,怎么这么晚,可急死我了。”冬枣见钟容儿回来了,连忙上前替她解了披肩。
钟容儿安抚她,“晚上吃多了,多走了两步散散。”
秋橘端了热水伺候她喝了两口,“主子先沐浴吧。”
“主子的嘴怎么肿......”冬枣立即住了口,脸都红了。
钟容儿被她盯得脸热,自往浴房去了,冬枣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进去伺候她沐浴,还好还好,只脖颈有快青紫的,明日拿了脂粉遮了也就看不见了。
第二日一早,内务府早早的就命人来通报,说是晋封的旨意辰时就来,让容主子好生准备。秋橘和冬枣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把钟容儿从床上拖了起来,伺候着用了早膳,又细细梳了妆,又梳了头,换了身粉蓝对襟绣的罗裙,钗了只镶白玉的步摇,衬得整个人都更华亮了。
她这些日子时常锻炼,不是跳绳就是瑜伽的,日日喝着滋补的燕窝木瓜炖牛乳此类的,气色想不好也难。
辰时内务府准时启了圣旨,落雨阁一众人皆跪在院子里。
顾公公宣旨:
朕惟六宫赞化、爰资妇职之修。端重温恭之选,四德宜庥、实衍天潢之庆。式稽彝典。用贲徽章。咨尔钟氏。早备令仪。久娴内则。贤明之性、虽在小而必详。渊懿之衷、每经时而加谧,协珩璜之度、宜加宠锡于褕衣兹,甚得朕心,故仰承皇太后慈谕兹册封尔为【容贵人】,钦此。
“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钟容儿双手接了圣旨,谢了恩才起身。
秋橘得了示意,上前塞了一个最丰厚的荷包,其余几个跟着来的,都由冬枣封了荷包。
这些人得了赏赐,满嘴的吉祥话。
“恭喜容贵人,贺喜容贵人。”
“贵人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
“......”
顾公公掂了掂荷包,塞进了袖中,讨好的堆着笑,“贵人,皇上还赏赐了不少东西,都是林公公亲挑的,您看看。”
钟容儿瞧着后头托盘锦盒地捧了不少,还有几口箱子。
“多谢大人了,日后也望您多多关照。”
顾公公连连摆手,“哦哟,哪能呢,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还得仰仗您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呢。”这位的圣旨可是皇上亲笔,在这拿乔,呵呵,嫌命长?
钟容儿点头应了,就让秋橘带着来的太监宫女的去偏房,喝些茶水,又包了点心送了,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能来送东西的都是得了势的,才有这些好差事,背后千丝万缕也说不定,客气些就是了。
这些人得了银子,喝了茶水,又得了些好点心,自然满脸喜庆好说话的很。等人都走了,冬枣这才领着院里的人开始登记造册。
秋橘特意搬了椅子,伺候钟容儿在廊下坐着,吃着葡萄看话本子。
小福子负责开箱报东西,桃子李子清点数目,由冬枣看了核实记录,再由尽忠双喜搬了入库,夏荷整理,秋橘在一旁盯着,有时稍加指点一二。
“这个羊脂白玉的存放的时候要小心些。”
“这些脂粉类的存放的高处些,免得受潮。”
“这是冬日的毛料子,等这两日晒了再封箱子。”
......
待理得差不多了,钟容儿这才放了话本子,喊了殿里的几个。
“今日我得了封赏,你们都有功劳,便都赏半年的俸禄吧。每人再多做两身新衣裳两双新鞋。不愿意做的可找秋橘折了银子存着,愿意做的找夏荷登记,由夏荷领着几个丫头做。”
又看着夏荷,“你们多出了力,回头多领两个月的月钱,跟着你一道做的,你记下来回头找秋橘或冬枣领。”
夏荷点头应了,殿里几个都喜出望外地跪着谢恩。
“谢贵人。贵人待我们可真好”小福子尤为高兴,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是呀,奴婢从前在别的地方伺候过,再没有比主子更宽厚的了。”双喜笑着接话。
桃子李子欢喜的像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奴婢们每月还有两日休息,还时常有些好的吃食。”
这是落雨阁的规矩,宫女每月有两日休息,太监有一日,可自行选了日子休息,去冬枣那里报备,只消不影响差事即可。宫女来了月信还可去冬枣那里领红糖红枣。
夏荷也淡淡笑着,她素日是个不爱说笑的。自打她来了,日子过的比在外头过的好多了,每日只做好自己的差事就好,不必担心打骂苛待,上头的主子每日研究吃食,穿的,或者是看话本子摘花种草的,日子过的极惬意,从不为难人。
秋橘见他们高兴的紧,怕得意忘了形,不免嘱咐,“主子宽厚,我们做奴才的更要懂得分寸,可莫要失了规矩。”
钟容儿点点头,正色道,“我也只说一句,我要的是你们的绝对忠诚,但凡有一丝背叛,我绝不会手软。”
“主子放心,奴才(奴婢)等绝不敢忘,定忠心伺候。”
钟容儿摆摆手,“好了,都去忙吧。”
“秋橘,你去吩咐下今天午膳加一道皇上爱吃的脆皮鸭。”钟容儿吩咐秋橘。
果然午膳时分,秦司衡来了。
进殿的时候,正遇上夏荷,夏荷微微屈膝行了礼,秦司衡头也不抬脚步不停的进了殿内。
夏荷望着进去的背影,不由得愣神,微微脸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