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容儿看他似乎是失控了一般,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秦司衡吃痛这才松开她一些。
可他眼底仍带着浓浓的火,一把横抱起她,几步就进了落雨阁的内殿,一把将她扔在柔软的寝被上,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自己的衣裳钟容儿第一回看他这样,心里也有些怕,可一眼便看到他肩头留下的疤,上头还新添了一个牙印。
脑海里是他那句话,为了你,这些日子我连皇后都没碰过,可你呢,钟容儿,你的心为什么就这么硬,随随便便就将我的心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她握着拳的手终于松开,不再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钟容儿只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秦司衡似乎是有些酒醒了,怔怔地翻身下了床,自顾套了靴子和衣袍,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指尖都泛着白。
钟容儿起身抓了他的手,“我们和好吧,秦司衡。”
他的手指微动,终究狠心头也不回的往外去了。
钟容儿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融进了枕头芯里,再也看不见。
外头守着的秋橘和冬枣立刻进来伺候了,皇上进来的时候那模样,仿佛一只愤怒的狮子。
等钟容儿泡在浴桶里的时候,饶是秋橘也皱了眉,这也太......
脖颈,耳后,身上,便是连后背都是大小不一的青紫痕迹,有的还破了皮,肩头还有几处咬痕,都几乎要出了血,她本就肤白,看着就更加明显了,连嘴唇都破了。
冬枣眼里都噙着泪,“主子.....”
钟容儿闭着眼睛,缓缓睡着。
.....
潜龙殿里。
秦司衡闭着眼睛,维持着一个姿势躺着,可脑子却无比清醒。
可转念一想,疼一疼也好,这点疼比之他心里的疼又算得了什么。
足足一夜都没睡着,第二日头痛欲裂,可依旧坚持着上了朝,这才回了潜龙殿批折子。
不知怎么,总感觉今天潜龙殿里有一股子山茶花的味儿。
批了没一会,发觉手边多了一盏酸奶加蜂蜜。
他迟疑着拿了那酸奶加蜂蜜,喝了起来,量不算多,也不算太甜,昨晚喝了太多酒,喝了点这个感觉胃里也舒服了许多。
等他喝完了,边上服侍的小太监递了一条热棉巾。
秦司衡接了,偏头扫了一眼,那小太监低着头,大大的帽檐把脸都遮住了,完全看不出样貌,怎么让新来的伺候?
他细细擦了脸和手,有些奇怪“林守德和邓远呢。”
等了许久,那小太监却不答话。
秦司衡微微蹙眉,冷声道,“没人教过你规矩吗?”
那小太监抬了头,露出白皙的面孔,歪着头冲他笑,“奴才是新来的,不若皇上教我规矩可好。”
哪里是个小太监,笑若清荷,灿若桃花,不是钟容儿又是哪个?
秦司衡看着她,穿着并不合身的太监服,脸色还有些苍白,仔细一看,唇角还破着,不免心软了两分,可还是沉着脸呵斥,“胡闹什么。”
说是呵斥,让人听着倒像是在挠痒痒,丝毫没有威慑力。
钟容儿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副你竟然是这种人的表情。
秦司衡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脸都有些红了。
钟容儿走过去坐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可怜巴巴的苦着一张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秦司衡,你该不会是真的变心了吧。”
他看着委屈巴巴的小脸,咬咬牙,“胡说什么?”
钟容儿立即凑上去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还是最喜欢我。”
他的心,蓦然就慌乱起来,作势就要推开她,“胡闹,这是在殿里。”
钟容儿委屈唧唧的呢喃道,“你昨天还在外头呢。”
“你.....”说话间对上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又看到她脖颈的紫痕,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不由自主的,手指轻抚了上去,沉声道,“还疼吗?”
钟容儿委屈的点点头,像小猫一样乖顺地窝在他怀里,轻声呜咽道,“疼。”
他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下次不会了。”
他轻顺着她的背,一下一下,仿佛在耐心十足的哄着一只心爱的猫一般。
钟容儿趴在他身上,听着他心跳,眼皮子越来越沉。
良久,秦司衡抱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往内殿走去,等放到塌上给她解衣裳的时候,钟容儿半梦半醒似乎撒娇般地小声呢喃了一句,“我喜欢你的......你别不信......”
秦司衡解衣裳的手,蓦地一颤,瞳孔放大,愣神看着塌上熟睡的女子。许久,他忽然低声轻笑,仿佛多日的阴云一下就消散了,他轻声脱了外袍上塌拥紧了她,眼皮本就沉的厉害,没一会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还计较什么呢,总归是自己先强要了她进宫,总归是自己先爱上了,总归她还愿意在自己身边,只要她说一句喜欢,只要她还肯要他,就够了。
偏殿里的林守德邓远秋橘几个自然是最清楚的,将殿内把守的死死的,皇上最忌讳让人打探到潜龙殿的事情,要是让人看到皇上身上挂着个小太监,那这宫里岂不是要天翻地覆。
邓远秋橘几个自然是为钟容儿高兴的。
林守德看着缺心眼笑的和傻子一般的徒弟,带着一丝嫌弃的嘴角抽搐,是不是要重新培养个接班人?
但林守德更郁闷的是,皇上是不是太好哄了些,这就好了?众筹求英明的万岁爷硬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