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拿过许漉歌端详的玉佩,坐在床边抱着她。
他把玩这着玉佩的纹路,漫不经心的问,“怎么拿着玉佩看,是想起什么了吗?”
许漉歌揉揉脑袋,“就是因为什么都想不起才会看看,也许能想起来。”
顾怀瑾把她搂得更紧,生怕她会消失,他的脸贴着她的耳垂:“不是说好了顺其自然,想不起来了就不要想。你有我,我们有一个家。”
她突然抬头,眼睛泛红,“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顾怀瑾诧异,他轻捏住许漉歌的脸,“那么没良心,我怎么会不要你。”
许漉歌脆弱的抱住他,哪怕他真的把她当替身,可是在她的世界里,也只有他了。
许漉歌泪眼蒙蒙,顾怀瑾用手把她的泪拂干,“小哭包,别多想。我不要谁都不会要你。”
“真的吗?”许漉歌红着眼,跟只较真的兔子似的。
“真的。”他包许漉歌抱在腿上,认真的询问,“我们之间要绝对信任,你听到见到的,有什么怀疑的都要和我求证,不能直接给我定罪。”
看着还在置气的人儿,他装得凶了点,“听见没有。”
“嗯。”许漉歌乖乖点头,但还是没有照做。
顾怀瑾又捏了她的脸,
“那天在宫里,你是不是看到我和紫衫了。”顾怀瑾妥协,只好自己问了。
许漉歌不说话,满脸的委屈。
顾怀瑾继续说,“我和她什么也没有清清白白的,我从小就拿她当妹妹,她那天说的哪些话我也莫名其妙,我确信我没有给过她误解的机会。”
许漉歌气呼呼的掐了他一下,下手挺狠的,“可是她抱你了。”
“我躲开了。”顾怀瑾为自己申冤,“我后面带她躲开巡逻,也只是隔着衣服拉了下她的袖子。我后面也和她说清楚了,让她不要掺和我的事了,我也告诉过她,我爱我的妻子,也只会爱她一个人。”
“真的?”许漉歌头靠在她怀里,心里的郁结消散了许多。
“我离席见她,是她说找到我母妃当年的贴身宫女了,我去也只是想和她讲清楚出宫的事,让她不要再管这事了。”
“那她愿意出宫吗?”许漉歌眨巴着眼睛问,她有些懊恼自己不信任顾怀瑾,白白生气了那么多天。
顾怀瑾:“她拒绝,但我和她说清楚了,她若愿意出宫我可以随时帮她,若不愿我也不会强求,但是我不会再需要她的消息。”
许漉歌抱住顾怀瑾的腰,头埋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从所未有的宁静。
“对不起。”许漉歌抬头亲了他的下巴,“夫君。”
顾怀瑾乐了,直接抱着人倒在了床上,“对不起不够,要行动。”
“可是现在是白天……”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柔的堵住,迷迷糊糊间,许漉歌只听得见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我很高兴你为我吃醋。”
“许漉歌不要离开我,永远陪着我。”
许漉歌乖巧的,循序内心的想法,用力的抱紧,回复他。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那说好了。”
“嗯。”
……
赵书御这几日已经可以下床了,他还在为流民问题忧思。
一旁的书童劝道,“公子多休息吧,大夫说你不宜操劳。”
赵书御咳嗽了几下,摇头叹息说,“我出仕,志在天下安定,百姓富足。”
“百姓困苦,我如何安心。”
他放下笔,坐在一旁,端起温热的药,“还活着的哪些难民安置好了吗?”
书童道,“回公子,已经按公子的吩咐把他们安置在家里的纺纱作坊了。”
“如此甚好,可解他们此时困境。但若果流民剧增,也只是杯水车薪,还得解决源头问题。”
“公子,郡主在门外。”一个家丁进来道。
赵书御皱眉,郡主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只是他对她并无哪方面的心思。
他也在喜欢着别人,许是同病相怜,连带着拒绝都带着些负罪感。
“请郡主进来吧。”他叹了口气,用白色的宣纸遮住了一副快要绘好的画。
“赵公子。”徐婉婷拿着食盒进来,“你受伤了,我亲手给你做了些粥和糕点。”
“郡主有心了。”赵书御道,“只是郡主不要多费心了,宸王殿下已经派人送了许多的补品,臣恢复得很快。郡主金枝玉叶,不该为臣折辱自己。”
徐婉婷已经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她苦涩一笑,“我表哥送是我表哥送,我送是我送,我的心意就只是我的心意,无关其他。”
生怕他继续说说出拒绝的话,她道,“我就先回去了,赵大人好好养伤。”
“对了。”徐婉婷打开食盒,不是很精致的绿豆糕露了出来,“这是我和嫂嫂一起学做的,第一次做,卖相不是特别好,但是吃起来应该还不错。”
她动作间,修口往上滑了点,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一条明显的红痕。
赵书御看了她的伤口,让人去拿了药膏。
他想了想,拿起块绿豆糕,尝了口道“味道甜而不腻。”
“真的嘛?”徐婉婷一脸喜悦道,“你喜欢就好。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做。”
他把药递给徐婉婷,“郡主,今日糕点就谢谢你了,往后不必送了。”
“这药你拿回去涂涂伤口,这些事不适合郡主做。”
徐婉婷转身,刚好支起的窗户外吹来一阵风,案桌上的宣纸被吹飞,里面露出个美人画像。
美人形神皆备,一个侧眸回身,漂亮的杏眸弯出个弧度,唇角微勾,在拂风的柳树下展露笑颜,宛如坠入凡尘的仙子,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在徐婉婷想要细究的时候,赵书御侧身挡过。
徐婉婷一直知道赵书御对许漉歌是有感觉的,可她没想到许漉歌都成婚了,他还没有放下。
若是以前她一定要大闹一场找许漉歌算账,这些日子下来,她人确实很好。
她忍住心里的痛,“是因为画里的人,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吗?”
赵书御不想因为自己的爱慕给许漉歌带来困扰,“郡主才貌美扬,定会遇到比臣更好的人。至于这画,不过是臣往事奢梦罢了,又怎敢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