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一定要宽恕沙拉齐。”
我越听越迷糊,“沙拉齐,你到底怎么了?”
质问一出,沙拉齐猛然将脑袋扭向我,形如恶鬼:“我们得罪了山神大人,你快和我一起向山神大人道歉,祈求山神大人的原谅!”
看着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沙拉齐,我不由后退一步,被他盯的有些发毛。
直觉告诉我,“沙拉齐”很不对劲。
“你不是沙拉齐,你到底是谁?!”
沙拉齐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嘴里喃喃自语:“只要杀死你,山神大人就会宽恕我。”
彼时,沙拉齐已经冲至我面前,猛地向我扑来,抱着我跳下山崖。
来不及反应的我只能眼睁睁的任由他扑过来,我万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沙拉齐”手中。
一阵失重感传来,我彻底失去知觉。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捂着发晕的脑袋,打量起四周。
这里漆黑阴暗,只有天花板上有顶不太明亮的小灯。
我分明记得沙拉齐抱着我跳下山崖了,那座山崖足有万丈高,我不可能还活着……不对!
想到什么,我赶紧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似乎所有都是我自己的幻觉。
我迫使自己脑子清醒起来,最初的猜测再次冒出来:那座山崖是被人设下的幻境。
但是刚刚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而且山崖附近也没有被设过幻阵的痕迹。
“齐胜?”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沙拉齐捂着头爬起来,整个人晃悠悠的。
不等我开口,沙拉齐昏迷前的记忆就开始复苏。
脸上神色一阵变幻,半晌咬牙道:“我们都被松本田骗了。”
“被他骗了?”
“对。”沙拉齐深吸口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走出山洞前闻到的烟味?”
我点头:“记得,你是说那烟味有问题?”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根本没有放火烧山,至于我们闻到的烟味,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引魂香。”
经沙拉齐这么一提醒,我立马想起来引魂香是什么东西,它可引人灵魂出窍,并且制造幻觉,难怪山丘忽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变成山崖。
沙拉齐自责道:“都怪我,没有早点猜出那是引魂香。”
“这和你没关系。”我摇摇头:“都怪松本田太卑鄙。”
引魂香极难炼制,一根引魂香价值千金,为了将我捉回来,松本田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我站起身来打量四周,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松本田原本囚禁我的那栋别墅的地下室。
要是成功逃走也就罢了,现在被抓回来,下场定然凄惨。
想到可能会面临的后果,我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不由将视线投向旁边的沙拉齐,既然他能挖地洞把我带出去,这次说不定……
不料,沙拉齐得知我的想法,却是苦恼的摇头:“你真当我是老鼠不成?当初那条地道我用半个月的时间才挖通,还是在没人的情况下。
这处地下室有人看守,就算我们有工具,也挖不出去。”
沙拉齐的话无异于给我泼了一盆冷水,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
松本家。
“家主,齐胜两个已经醒了。”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松本田眼中划过一抹暗芒,看向旁边的老人:“秦大师,人已经醒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被称作秦大师的老人双手合十,胖乎乎的脸上露出微笑,宛如一个弥勒佛:“松本家主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被秦大师奉承到,松本田的心情顺畅不少。
自从我逃跑后,松本田明白不能将宝压在一个人身上。
除了让手下四处搜寻我的踪迹,还命人寻找其他能人异士。
秦大师就是他找来的,虽说能力不如齐志远父子,却极会奉承。
当初他为了让齐志远帮自己纹绣,甚至连妻女都送出去了,眼看着即将成功,人却消失不见。
如今齐胜几次三番的拒绝,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既然他给的面子齐胜不愿意要,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
“贫道这就派弟子去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带来,定会让松本家主如愿。”
看着秦大师身后两个长相平平的男人,松本田眼中闪过怀疑。
发觉松本田的不信任,秦大师笑道:“这两位乃是贫道的弟子,得贫道亲传,能力方面不用担心。”
松本田点头:“不过那齐胜狡猾多端,切莫被他迷惑。”
得到松本田的应允,秦大师转身对两位弟子交代起来。
等秦大师交代完,两个弟子恭声应是:“师傅放心,徒儿定然会把人好好的带回来。”
我和沙拉齐商量许久,都没商量出一个所以然。
靠在墙上,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样子我们是真的要交代在松本田手里。”
沙拉齐想的比我开:“死就死了,用你们炎国的话来说,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你说的对。”我被沙拉齐逗笑,坐起身来:“我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一句话还没说完,前方忽然传来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
我瞬间打起精神,抬头看过去,正好和一个男人的视线撞到一处。
男人的目光阴冷如毒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的反应被男人看在眼里,脸上划过一抹兴味。
旁边的男人警告道:“这可是师傅要的人,你收敛些。”
两人的对话令我心生警惕,他们是口中的师傅是谁?和松本田又是什么关系?
警告完同伴,男人就大步走过来,一手把我抓起,另外一个撇了撇嘴,伸手拎起沙拉齐。
二人身型不算多壮,手上的力道却出奇的大。
他掂了掂我的身体,说道:“骨重五钱。”
抓着沙拉齐的男人也开口说道:“骨重四钱,两个都可以用。”
两人犹如对待货物一般,旁若无人的讨论着我听不懂的话。
看了眼沙拉齐,他对我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他们并没回答我的意思,分别扛着我和沙拉齐就往地下室外走去。
不安袭上心头,不仅是因为两人的态度,还有他们刚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