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才是真正的大宝?
“程念初,你下来。”
我盯着墨墨,故意带上了几分凶。
这小丫头,那会害怕?
肯定是装出来的。
墨墨小嘴一扁,更是抱紧章权羊,“嘤……帅叔叔,墨墨不想去妈咪那里.……”
听见小家伙这嘤嘤声,章权羊竟觉的自己向来冷硬的心软了几分。
他看向女子,沉声道:“张毅,你凶什么凶?”
“.……”
我磨了磨牙齿,这个丫头!
墨墨偷偷做了个鬼脸。
嘻嘻,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深吸一口气,我径直走了过去。
见状,章权羊下意识想护着墨墨往另一边走。
哪知怀里的小丫头突然挣扎着跑了下去,刺溜一下就没影了。
“妈咪,我去和‘大宝’玩。”
墨墨从房间里伸出小脑袋,笑嘻嘻的。
“墨墨,你.……”
“嘭——”
小丫头将门用力关了起来,没多久,就听见反锁的声音。
“.……”
我揉了揉发紧的眉心。
这鬼丫头!
简直是漏风的小棉袄!
墨墨这会儿正躲在门后,偷偷笑。
妈咪你就和帅叔叔好好相处吧!
待会把哥哥安全送出去,我再给你们助攻!……
章权羊扫了眼房间门,浓眉微皱。
“大宝怎么样了?”
闻言,我心微微发紧。
幸好这狗东西没认出来是青青.……
深吸一口气,她道:“我已经把烧降下来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其实是因为青青身上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引起的。
想到这,我又忽然记起上次在医院大宝晕倒的事。
她心跟着一紧,朝着章权羊伸手,“手机拿来。”
“做什么?”
男人眉骨稍动。
我无言了一会儿,以为拿他手机查岗?
简直想多了。
“给大宝开个药方,备注下。”
虽然大宝的呼吸疾病是先天性的,但好好用中药和针灸治疗,还是有痊愈的机会。
章权羊将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亮起。
那一瞬,我愕然了下。
他的屏保……
竟然是她的照片!
准确来说是她年少时的背影照。
那时他们通了一段时间的信,他提出见面,可她自卑于脸上的伤疤,不敢见他。
便在下次寄信中夹了一张照片。
上面的衣服,是她用偷偷攒了好久的钱买的,很新。
穿的唯一一次,便是拍这张照片的时候。
手忽然有些发抖,我喉咙瞬间涩了。
“这照片……”
章权羊瞥了眼,忽地想起张邢歇斯底里的模样。
照片里的女孩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再保存下去也无用了。
下一秒,他当着我的面将屏保换了。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无关紧要……
四个字,让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原来那些过往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
眼睛控制不住的酸胀,我匆忙将药方打好,低头往外走。
“张先生,我需要一间房,等大宝情况再好转点,我马上离开。”
女子的声音带着疏离,章权羊有些不解。
她这是怎么了?
此时,偷偷开了条缝的墨墨瞧见这一幕,气的咬紧了小手指。
这个笨蛋,没看到妈咪伤心了吗?
为什么不追上去直接来一个壁咚!
眼珠子转了转,墨墨将门一关,先摸了把青青的小额头。
哥哥应该没事了.……
随后,她摁了摁自己的儿童手表。
“臭大宝,你在吗?”
“你赶紧让陆苍叔叔送你过来,和哥哥把身份换回来。”
大宝在那边迟疑了下,“爹地发现了?”
听言,墨墨鄙视的翻了个小白眼。
笨蛋叔叔才没这么高的智商呢!连哄女人都不会,怎么可能会发现!
趁着他沉默,我连忙挣开他的桎梏,想也没想的往外跑。
这狗东西,真是莫名其妙的发病了!
章权羊看到她逃跑的一瞬,猛地回神,攥紧她的手腕。
继而,“嘭——”
脚下似是被绊了下,两人重重倒在毛毯上。
“唔……”
男人闷哼了声。
我趴在他身上,愕然了番。
什么情况!
不等她搞清楚,身下的男人徒然翻身而起,姿势瞬间改变。
“张毅,我不搞婚外情。”
他的嗓音低沉,像是很郑重的在通知她。
我眨眼,反应过来——
所以,想和古代那些臭男人一样来个三妻四妾?
呵,想的比长的还美。
“张先生……”
“我和张邢的婚事会取消。”
醇厚又薄凉的声线炸裂在耳边,我粉唇微张。
等等……
他说什么?
和张邢的婚事取消,他想干嘛?
心底没由来有几分心慌,我装作不懂道:“张先生,张邢可是大宝的妈咪,取消婚事对你们都不好。”
章权羊舌尖抵着上颚,眼眸颜色重了重。
当初是念着张邢救了他的份上,他才同意订婚。
也是因为大宝,最近她做了这么多蠢事,他选择了容忍。
可现在…
瞧着身下女子有些慌乱的表情,章权羊邪肆的笑了下。
他俯身,薄唇刻意贴在女子耳边,一字一句道:“张毅,取消婚事是为了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轰——”
脑子里徒然乱成一片。
我手脚都有些发凉。
这狗东西到底什么意图?
章权羊继续说着,却认真了许多:“张毅,我好像对你心动了。”
末了,他拧了下眉,又改口道:“不是好像,是的确。”
“我章权羊,的确对你心动了。”
他连名带姓的,每个字挟裹着一股强烈的缱绻味。
我耳朵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张先生,你开什么玩笑呢?”
这才相处了多久,当初那么多年,都没换来他一眼回眸。
章权羊不喜欢她这似嘲似讽的语气,大掌抚上她的脸颊。
“没开玩笑的,认真的。”
他很少去确认一件事情,既然确切了,那就不会再改变。
我紧紧握了握拳,手心满是汗。
随后,她故作随意道:“可是大宝是张邢的孩子,我自己也有孩子,这个你不介意?”
像他这样权势通天富可敌国的人,怎么会看得上她一个单亲妈妈?
到时被外人知道,怕是要耻笑。
章权羊极细微的皱了眉,翻身躺在她身边,胳膊枕在脑后。
“认下了,就是我的孩子,全帝都的人谁敢置喙?”
语气漫不经心,却是笃定至极。
我心不受控制的急跳了两下。
他并不知道墨墨和青青就是他的孩子,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我不知该作何心情。
沉默了半晌,她无意般的问:“听说,五年前你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一个女人?”
“谁告诉你的?”
章权羊侧身,漆黑的眸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