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枝看都不想看他,冷冷开口:“本将军不过就是想来看望一下沈文钦而已,只要确认他平安无事,本将军自会离开。”
她是摄政王麾下的先锋将军,是有官位在身,也是立过军功的人,可不是沈卫国这种从没有上过战场的少爷所能比的。
“哼!这是宰相府,可不是你们文府,不是你文将军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你现在最好趁早离开,否则本少爷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文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看了看他捆着绷带的手,一脸不屑地开口:“你就剩了一条胳膊,还敢在这里对本将军放狠话?你可真是勇气可嘉啊!不过你放心,本将军也不是那种喜欢欺负弱小的人,既然你废了一条胳膊,那本将军就让你一个胳膊,省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文枝说着就把一只手臂放在了身后,只用一只手摆出了打斗的姿势。
这对于沈卫国来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
他是男人,而且还是个比她年纪大的男人,可是竟然还要被她让一个手臂,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丢的可不只是他自己的脸,还有兴国蒋军府的脸。
“文枝,你不要太嚣张,本少爷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本少爷的功夫可一点都不比你差!就算本少爷只有一条胳膊,照样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沈卫国说着就朝着她攻击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在宰相府的屋顶上打了起来,
沈卫国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他的功夫却是一点都不弱,很多时候都差一点点就打中文枝了。
但是文枝的武功却是摄政王麾下的风雨雷电四将中的雷将所教,所以比起沈卫国来,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个人打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沈卫国就渐渐落了下风。
眼看着自己就要败北,沈卫国很不甘心地后退几步,然后大叫一声,“弓箭手准备!放箭!”
紧接着数十支利箭就朝着文枝飞了过来,文枝连忙使用轻功开始躲避。
“沈卫国,你真是卑鄙无耻!我都让你一个手臂了,你怎么还耍阴招呢?”
文枝咬牙切齿地骂道,恨不得能冲上去给他两脚。
“哼!这算得了什么呢?沈清秋还拿一把只能开一次的破枪来忽悠我父亲呢!害得我的手臂被她打中了一枪,现在都已经残废了!你跟她是好朋友,那你就等着替她承受我的怒火吧!给我继续放箭!一定要把她给我射成一只箭猪!”
于是越来越多的羽毛箭朝她射了过来。
文枝没有办法,只能施展轻功,离开了宰相府。
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楚楚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了。
文枝一上车,楚楚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文钦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文枝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根本就见不到他。沈府现在到处都是弓箭手,把整个府邸包围得紧紧的,而且还有沈卫国这个渣滓在守着,根本就进不去。”
“不是吧?那岂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沈文钦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才那幺小,怎么能忍受得了手腕被废掉的痛楚?沈雁灵这个狠毒的女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找大夫……”
楚楚越说越觉得好心疼啊。他才六岁啊!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娘,爹也不疼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姐姐疼他了,却也死了。
现在手腕还让二姐姐给弄断了……
她越想越觉得心酸,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文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虎毒不食子,沈相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应该不至于连个大夫都不给他请的。”
“那可说不好,清秋不也是沈相的孩子呢,沈相不也给了她有毒的糕点吗?”楚楚哽咽地说着,越说越心慌。
她好担心沈文钦会熬不过这断手的痛苦而死。那样的话,她们肯定会内疚死的。
沈清秋死的时候她们什么忙都忙不上,现在连沈文钦出了事,她们还是什么都帮不上。
这让她的心里好自责啊!
文枝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清秋在泉下有知,一定会保佑他的。”
清荷宫
太后正在喂鱼,寿全就走进来跟他汇报情况。
“禀告太后娘娘,皇上已经答应这个月十五就举行封后大典。但是怒才刚才想起了一件事来,这个月十五好像是摄政王的冥诞,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好?”
太后看都没有看他,继续喂着自己的鱼,“有什么不好的?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过什么诞辰,更别说死后的事了。世界每天都有人死有人生,凭什么因为死人就不能过喜庆日子了?哀家偏偏就要过!而且还要办得特别隆重!”
听到这话,寿全的脸上忍不住挂了一丝不解,“太后娘娘,奴才很是不明白。摄政王也是您的孩子,是奴才看着您十月怀胎,生了好几个时辰才生出来的孩子,他死了,您真的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太后停下了手,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寿全,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话可以让你掉脑袋?”
寿全立刻就吓得连忙跪下来求饶,“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不该多嘴多舌,过问太后的事,是奴才僭越了。求太后开恩。”
“起来吧。”太后并没有怪罪他,而是朝他伸出了手,示意他扶住她。
寿全这才敢站起来,扶她往正殿的方向走去。
太后边走边说:“摄政王虽然是本宫的骨肉,但是他却是哀家最不待见的人的孩子,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跟那人一模一样,是哀家最讨厌见到的。哀家甚至都不想看到他的脸,可是却又不能不看他!如今他终于死了,哀家再也不用假惺惺地装出一个慈祥母亲的做派去欺骗别人和欺骗自己了。哀家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伤心。这次哀家不跟你计较,但是下次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哀家绝不轻饶!”
听到这话,寿全的脑门立刻就挂了一滴汗珠,连忙鞠躬道:“遵命。”
他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他自然是知道摄政王是谁的孩子,只是他不明白的事,为什么太后会不待见那个人呢?明明那个人如此优秀,如此美好。
但是这些话,他却只敢在心里腹诽,却一点都不敢说出来。
山崖下
沈清秋追着墨尘渊出去之后,并没有看到他,反而是遇到了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