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小禾安排他们都去书房。
然后禤苎煋帮尘小禾把地道入口关上。
“小尘,这是要开学校吗?”
尘小禾说:“他们是来避难的。”
禤苎煋:“避难?”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出去一趟。”
尘小禾白衣飘飘往外走,禤苎煋跟上。
尘小禾绕着每家每户的大门走,路过每一户的门口,都仔细看一看,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终于,尘小禾停下来。
她看着一户人家大门上挂着个笛子。
尘小禾走过去,将笛子摘下来。
“小禤哥哥,有想听的曲子吗?”
禤苎煋虽然有疑惑,但是没问出来。
只是说:“什么都好。”
尘小禾演奏,等于品质保证。
尘小禾拿起笛子擦了擦,就开始徐徐吹响。
曲风初时低沉婉转,继而变得欢快,收尾回归平缓。
飞进心田,让人如痴如醉。
这样的曲子,让禤苎煋一连听八百段都不够。
尘小禾吹奏完毕,禤苎煋仔细看那笛子。
真有够粗糙,换个人来吹一定调都跑姥姥家去了。
尘小禾是凭借过人的听力,自己把调找回来的。
尘小禾把笛子挂回去,然后说:“小禤哥哥,咱们走吧。”
两个人回家。
豁牙小娃子们围过来。
“小尘姐姐,我们刚才听着你吹笛子了,要是城里人都能吹的像你这么好,就不会死人了。”
禤苎煋疑惑地看着尘小禾。
“他们说会死人,是真的吗?”
毛毛:“那还有假?……”
尘小禾捂住毛毛的嘴,仰望禤苎煋:“小禤哥哥,一会儿解释给你听。”
她让小娃子们各自回家,这次走的不是地道,是打开正门一哄而散。
尘小禾关好门,沏上茶,开始禤苎煋给讲述这里的故事。
禤苎煋上来的那条河里面有不计其数的尸体,他们都是这城中的居民。
城中有个大主宰,他每天固定时间会在城中散步,然后把一支跑调的笛子挂在城中一户人家的门上。
这户人家能吹出悦耳的曲子,就能活命,不然,就会消失一个人。
那个人会被坠上铁链石头,成为河中水鬼。
禤苎煋:“这地方已经是地府,还能再死一次?”
尘小禾:“这地方都是不想投胎转世的人,有些是不想跟亲人分开,有些是不想跟爱人分开。”
“一旦离开这里去投胎,来世就谁也记不得谁了”。
禤苎煋:“死去的人,会去投胎。”
尘小禾:“没错,大主宰不想看到此地人口越来越多。”
但是自从尘小禾把那笛子吹出了韵律,城中居民就看到了留下来的希望。
溺水苦不堪言,他们不想孩子受这份苦,所以挖了地道,每天让自己孩子先来尘小禾这边避难。
到尘小禾找到笛子,把笛子吹完,这一天的危机就算是解除了。
禤苎煋握住尘小禾的手:“我家小尘到哪都像活菩萨,救苦救难。”
尘小禾:“小禤哥哥别这么说,我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做了好事不居功,这就很尘小禾。
这地方只有黑夜,没有白天。
如果说晨昏有个区别的话,那就是所谓的夜晚会比较冷。
尘小禾点燃炉火,让禤苎煋坐在壁炉旁边取暖,她去煮饭。
禤苎煋一定要跟着,看尘小禾做饭就是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