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毓略带虚弱地点点头,“快端来喂我。”羊水破后,胎儿要是一直无法正常分娩而出是会有窒息而亡的风险的,而且拖得越久,风险越大。
王稳婆闻言上前,一手扶起南宫毓,一手端着药碗就要往南宫毓嘴里灌,这举动实在是太过粗鲁与不敬,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喂药方式,南宫毓心上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说道:“等等。”
然后她就闭紧了嘴。她不想把药喝下去了,刺鼻的药味里她居然闻不出里面放了些什么。
可出人意料的是,王稳婆居然不顾她的意见,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她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狠毒,竟想要把药给南宫毓强灌下去。
南宫毓心中异样的感觉更重了,确切地说,她已经开始怀疑了,她咬紧牙关,死也不肯把那碗药喝下去。这药有问题,王稳婆这人也有问题,皇宫之中绝不会允许这样冒犯主子的奴才存在。可王稳婆确实是宫中的老人了,多少皇室血脉都是经过她的手来到这世间的。
坠儿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厉喝道:“住手!你在干什么!怎么敢对王妃如此大不敬!”她说着,劈手抢过药碗,坠儿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实际上平时干活十分勤恳积极,练就了不俗的手劲,看着膀大腰圆的王稳婆先被她喝得有些心虚,又低估了她的手劲,竟被她一下子就把碗抢走了。
争夺之中,碗中的药不小心洒出了小半,淋到了南宫毓的中衣上,好在药液并不烫,只是显得很是邋遢。但南宫毓此时已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她环视了一圈宫侍医女,声音很虚弱也很威严:“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本妃拿下!”
她又看了一眼坠儿,道:“把药拿给屏风后面候着的太医看看,这究竟是什么药?我倒要看看这个老货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王妃老身冤枉啊,这确确实实是助人生产的药啊,王妃您正是生产的关键关头,腹中的小殿下可等不起,您还是快把药喝了吧!”小宫女们牢牢地按住王稳婆,她素日里哪受过这种委屈,仗着老资格和接生过皇子的殊荣,她一向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于是一直在地上扭动挣扎。
南宫毓冷笑一声,道:“不过是验个药的工夫,他都在我肚子里待了十个月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王妃不能验啊,这是老身家传的独门秘方,不能外泄的呀!”王稳婆的发髻在挣扎中凌乱了不少,配着她狰狞的表情竟显得有些可怖。
“要是真冤枉了你,就当本妃买下了你家这个方子,你开个价,本妃保证一个子的价都不会还!”南宫毓不耐烦地闭上眼睛,她现在身体很痛,王稳婆偏偏又在一旁聒噪不休,实在是让人心浮气躁,“来人,给本妃把她的嘴堵上!”
产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毛巾,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把王稳婆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坠儿正好得了消息回来,“启禀王妃,太医说,这药最大的药效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