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是被尿憋醒的,讲真,她从来没有这么着急找厕所。
可是一睁眼,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差点吓得她尿裤子里。
“你们俩…杵在这里……干嘛?”嗓子的炎症虽然因为退烧有所缓解,但余卿卿说话还是很嘶哑。
无声对峙的两人瞬间回头,眼中都有温柔的光。见余卿卿撑着身体想起来,都抢着殷切地扶她。
“两个人像鬼一样杵着……不说话也不开灯……是想直接送我见佛祖吗?”余卿卿清了清嗓,转头各瞥了两个男人一眼。
在光线不是很明亮的病房里,余卿卿只能略微看清他们的面容。一个笑得像无赖,一个沉眉似冰雕。
严骢沉默地凛着柯未然,在看到对方嬉笑的表情后,不禁眉头锁得更紧。
他大意了。
魏陶来告别后,他放松了警惕。根本没想到姓柯的会出现在这里。
见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余卿卿也没耐心等他们开口。挥开他们急忙下床。“别挡着我…”
病体绵软,余卿卿双脚还没站稳,就无力地往后倒。柯未然眼明手快将余卿卿捞进怀里,笑嘻嘻地说。“你要做什么?我陪你。”
余卿卿白了他一眼,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胸膛,另一只手却动也不敢动。“我要去洗手间,你陪我?”
“你要是不介意,我愿意效劳。”柯未然不要脸地凑近余卿卿,笑得没脸没皮。
感受着身边愈来愈重的气压,余卿卿没好气地瞪了柯未然一眼,简单明了。“滚。”
然后轻轻将柯未然推开,转身开灯。
余卿卿没多少力气,柯未然却佯装被推倒,顺势坐在病床上,转头挑衅地看着严骢。
余卿卿摸索着在床头按下开关,明亮的光线让余卿卿适应了片刻,才仰头费力取吊瓶。根本没空注意两个男人眼神的互杀。
严骢无声冷笑,跨了两步将吊瓶取下,低头已是满脸柔情。见余卿卿回头看他,他嗓音沉而轻地献殷勤。“我送你进去。”
余卿卿倒没说别的,抬着手转头就往洗手间走。她现在是半刻都等不了。
洗手间门关上,余卿卿边脱裤子边看了眼门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在这解决三急,一门之隔的病房里还有两个男人……她心怎么那么大呢?一心只想释放的余卿卿根本顾及不到害臊,赶紧让自己舒坦才是首要。
一身轻松后,好不容易洗了手取下吊瓶准备开门。门像有感应般,自动打开。
严骢在怔愣的余卿卿手中接过高举的吊瓶,手下缓缓揽住她纤细的柳腰。
余卿卿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扭了扭身想要挣脱。却发现,那并没有多少力道的手,怎么也挣不开。无奈只得顺着他缓慢的步调往病床走。
柯未然慵懒地斜躺着,霸占了大半病床。眼神戏谑地看着两人。“卿卿啊,你这是当着我的面儿给我头顶种草呢?”
余卿卿看着柯大少那调性,知道他就是无聊找她开涮。便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给他。“反正你头上也不缺这点颜色。”
“我去。你都不狡辩一下的吗?啊?”柯未然腾地坐起,一脸受伤地捂心口。“当着外人,给我留点面子啊。”
“呵,谁是外人,自己心里没点数?”
“面子,有时候是自己蹭上来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