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寝宫。
被笛声静止的一切,终于随着谢慕情放下她的动作,又恢复如常。
这一日两夜的时间。
从未间歇。
更何况是面对一个自封五识毫无理智的野兽。
许乔睡得很沉。
一直皱着眉头,显然,这满身的伤痕,让她疼的厉害。
谢慕情低低的呼唤她一声,“乔乔。”
她依旧没什么反应。
就像要永远睡下去一样……
连未被遮掩住的白皙的手腕,都泛起被禁锢的通红,甚至有一丝淤青。
更别说,其他的地方。
他的眸色立时冷沉下来,不动声色的收紧手指。
之后,也没在做任何的犹豫。
并拢起两指,对着自己的心口,利索的划过一下。
指尖的力道很深,就这么留下一道口子。
可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就这么取出一滴,才割下来的朱红颜色的血珠。
轻轻的递送到她口中。
直到她身上的伤痕很快消退,他才慢慢有了点笑意。
女娲后人的心头血,可以治愈一切。
使人心脉安宁,护心御险。
瞬间平复伤痕,外伤完好如初。自此,她也就不会轻易被外力损伤。
他也没有停留多久。
尽管这一身青衫上,心口的地方,已经被洇开了血色。
直到看着她的伤痕尽皆无恙,才收回了视线。
很快,拂过蛇尾转身而去。
翌日,晌午。
许乔才醒过来,有点意外的坐直了身。
本应该看起来很破碎的身躯。
竟然半点伤痕都没有。
她有点微怔的愣了半晌,环视这四周,是她自己的寝宫。
也没有在朝阳宫……
纤瘦白皙的手指撑了下有点发涨的额角,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回来的。
不过还好。
要事还留在原地,恐怕!……
就不是一天两夜的时间了。
白鹭恰好有些欣喜的走近,她的脸色有几分憔悴,显然是没休息好。
好在陛下此去朝阳宫,身上遍无损伤。看来那位,也是知道做个人。
她也能松口气,“陛下,你没事就好。”
许乔有点微怔的看了看她。
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辰,只是动了动红唇。
“白鹭,朕是怎么回来的。”
被陛下这话问的一怔。
白鹭回想起昨夜,她迫不得已和夜栩干了一架。
待到回宫之际,陛下就已经在寝殿就寝。
她略微怔了怔,低声启唇,“陛下,您不是自己回来的么?”
啧,应该……不是吧?
许乔抬起手指重重的捏了下自己的眉心,根本就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要一闭上眼。
想起来的就是都是当天夜里……
哼。
真是荒唐!
“你去朝阳宫宣旨,让他麻溜的卷铺盖赶紧滚蛋!”
陛下这话说的是……
白鹭有点尴尬的低咳一声,“陛下,公子还没醒过来呢……”
这话音,似乎是在含糊的提醒她。
那只狗狐狸,还没醒过来?
就这么持久?
许乔有点乏味的扯了下,红唇边牵起的一丝淡漠的笑。
才抬起头,一不小心掠过对面的长镜……
却只清楚的看到。
她自己白皙的颈处,往下的位置,左心的地方……
浮现一朵红色妖冶的魅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