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带上来的锦盒华美精致,单看盒子就觉得贵气逼人。
宸贵妃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成色极好的藕粉色玉镯,光泽细腻。
陆锦骄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那镯子,就知道这东西绝非凡品,价值不菲。
“母妃,”秦子衿看见那玉镯就转不开眼,连新得的鹦鹉都抛在了一边,“它可真好看,难怪您不让我打开那个柜子,原来里面藏着这么一个宝贝。”
即使秦耀是个俗的不能再俗的小皇子,但也知道这是好东西,心思微动,小心地看了眼父皇,悄悄凑到自己母妃身边,说:“母妃,您不是说有四只盒子吗?能不能给我一个?”
他想送给白家姐姐。
“等你以后娶媳妇了,母妃再给你媳妇,”宸妃笑着起身,过去拉起陆锦骄的右手,将镯子给她戴上,“这是见面礼,莫要嫌弃。”
这样的镯子她一共准备了四只,想着一只给秦子衿,剩余的三只给三个儿子的媳妇,只是她以为会是秦子瑜先娶媳妇,未曾想是呆乎乎的秦嘉绵先成亲。
“谢贵妃娘娘赏赐。”
“媳妇,”秦嘉绵拉过她的手,稀罕地转着镯子,“好看!”
秦耀不住看过去,白皙的腕子,配那藕粉色的镯子,确实是漂亮的很,他又不自觉想起白家姐姐的手,细细的,也白,细腻如田玉似的,要是戴着这样一只漂亮的镯子,他想,看着不会比堂嫂差。
陆锦骄收回手,轻声道:“傻瓜。”
这一幕让神游的秦耀愈发魔怔,想着要是白家姐姐也用那温柔的嗓音叫自己一声‘傻瓜’……
“三哥,”秦子衿推推他的手臂,“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秦耀拍拍自己滚烫的脸,“可能是太热了吧。”
“这样啊,没事就好。”秦子衿没有多想,看着外面的微暖的阳光,只以为秦耀穿多了。
这时,一个太监走到秦子瑜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而后退下。
“父皇,母妃,”秦子瑜躬身:“京畿所有事,儿臣要带着堂弟先退下,不能陪二老用午饭了。”
“去吧!”皇帝很爽快地让人离开,儿子努力搞事业,他乐见其成。
听说是京畿所的事,秦嘉绵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神情沉静地跟在太子身后。
“等等,”陆锦骄拉住他的袖子,“中午我会去那给你送饭。”
秦嘉绵眼睛亮了亮,但只一瞬便恢复平静,不轻不重地应声:“嗯。”
陆锦骄说要给他送饭是有原因的,原书里,秦嘉绵就是被女主的每日投喂给触动了,然后就动了心思,最后因为绑架女主,被男主误杀;如今既然她来了,自然是要让他避免这个结局,从将他和女主隔开做起。
上座的皇帝看见这一幕,眸色微深。
秦嘉绵走后不久,陆锦骄也出宫回王府。
刚到王府,陆锦骄便见两个守门侍卫坐在门槛上赌钱,见她来了,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玩。
“你,”陆锦骄脸色微沉,指着其中一个说:“带我去王府的府库。”
接着指着另一个,说:“你去将府里所有下人叫到前厅门口。”
那两人侍卫悠闲惯了,且见她是个弱女子,根本就不愿听她调遣,其中一个便推脱说:“王妃,小的还有事要忙,要不您找别人带路?”
另一个也说:“是啊,小的也只是个守门的,哪里喊的动那些人。”
陆锦骄盯着他们,对他们勾唇一笑,冷声道:“那你们是不愿意了?”
那两个侍卫却也不怕她,齐齐点头。
陆锦骄也不恼,只对他们舒眉一笑,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丢到了台阶下,浑身发疼,两人看向陆锦骄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路过的行人都止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王妃,王妃饶命,王妃饶命。”那两个侍卫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这哪里是弱女子,分明是活阎王。
“你们知道吗?”陆锦骄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语气冷漠:“方才我要是稍稍用点力,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能这样向我求饶。”
她根本就不是个良善之人,早上自看见刘嬷嬷起,她就在忍着。
她问:“现在,可愿意?”
“愿意,愿意!”两个侍卫连连磕头,身后的衣衫已被冷汗沁透。
陆锦骄满意地点点头,不仅仅是这两个,待会她要让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得服帖。
“不过,王妃,”那侍卫战战兢兢道:“王府府库的钥匙在刘嬷嬷那里,没有钥匙我们进不去。”
“是吗?”陆锦骄冷声道:“那就先去找刘嬷嬷。”
两人来到刘嬷嬷院子里,她躺在榻子上晒太阳,夏萤和冬月在一旁伺候她。
“嬷嬷好兴致啊。”
刘嬷嬷安然地躺着,抬起眼皮瞧了眼,声音慵懒:“你来干什么?”
“来要府库钥匙,”陆锦骄缓缓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嬷嬷,拿来吧。”
刘嬷嬷冷笑:“你不过是刚来的王妃,就想要府库钥匙,老身怕是不答应。”
“你没得选择。”说着,陆锦骄竟是凭一己之力,将她拎了起来。
夏萤和冬月都吓傻了,刘嬷嬷看着起码有一百五十多斤,而王妃却能面不改色,单手拎起她。
“你放开我,放肆!大胆!”刘嬷嬷愤怒地挣扎着。
陆锦骄勾唇一笑:“好啊。”
说完,直接将她扔到五米开外,摔的她七荤八素,动弹不得。
夏萤两人吓得倒吸一口气,不敢去扶她起来。
陆锦骄看向她们:“你们知道钥匙在哪里吗?”
先是冬月反应过来,拉着夏萤跪下,“王妃,奴婢知道,王妃饶命。”
“行,你们带着钥匙,和我一起去府库,”她看向一坨肥肉一样的刘嬷嬷,对那跟来的侍卫说:“你带着她,也跟我一起。”
那侍卫惊地回过神来,软着腿连连点头。
一行人来到府库,冬月拿着钥匙开门。
陆锦骄偏头看向狼狈的刘嬷嬷,美眸微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要是府库少了什么,你做好去见阎王的准备。”
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都听见了,开门的冬月手更是不断颤抖,好不容易才把门打开。
里面空荡荡的,偌大的王府,怕是找不出比这更空的地方,只有两个系着红锦带的箱子孤零零地躺着,冬月认出,那是王妃的嫁妆。
刘嬷嬷却不知所畏,骂道:“小贱蹄子,我可是陛下的人,有本事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