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对他来说本该无关紧要的人,如此显露自己的情绪。
不多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里面走出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是这次专门负责治疗叶云兮的主治医生,她的面上一脸凝重,“你们,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傅行舟漆黑的眸子快速的聚焦,他一顿,快步上前,语气沉沉的问,“她就怎么样?”
医生被傅行舟身上围绕着的压迫感慑了一条,半晌,才回过神来,再次跟他确认了一遍,“你是病人的家属?”
傅行舟迟疑了一下,严格来讲他和叶云兮之间没有一丁点关系,但是下一秒,他还是低声应了句,“是。”
傅行舟心底沉着,因为叶云兮一身触目惊心的伤,他的心头始终围绕着一股不安,“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面色不太好看,额头上也布着层淡淡的薄汗,仿佛方才为叶云兮检查,耗费了她不小的精力。
“病人的情况不太好,除了右腿以外身体其他位置也有多处骨折。”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里现在残留一种药物,这种药物能够刺激人的神经,放大人的痛觉,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马上就要采取手术了……一旦手术开始,我们担心病人她没办法能承受得住……”
医生的话一字一句钻入耳中,傅行舟的面色霎时便有些凝结,眼底被阴霾席卷。
刺激神经的药物,能够限制人的行动力,还能够放大人的痛觉。
就算医生没有明说,傅行舟也一瞬就猜出这种药物是什么。
傅行舟能够站在今天这个位置,身上背着的东西不少,他很清楚,医生所说的这种药物是现在只有黑市里在流传贩卖的一种逼供药物。
能够让人体会生不如死的痛苦,从而撬开敌人的嘴。
傅行舟越是深思下去,他的面容便越是漆黑一片,沉的骇人,他想不到顾深衍竟然会将这种审问犯人的东西,用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的手术能延后吗?”
医生摇了摇头,“这个药的药效持续的时间会比较久,病人的伤多处都在骨头上,等不了太久,骨头的周围基本都会遍布很多神经和血管,一旦不及时处理容易造成肢体瘫痪和大出血,所以绝对不能够拖延太久,否则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不仅如此,拖的越久病人治愈后的后遗症就会越严重,她现在还这么年轻,但是身上的伤这么多,总不能今后一逢下雨下雪的恶劣天气,就让她疼的受不了吧……”
傅行舟深吸一口气,他面上的表情明明还算平和,可浑身笼罩的那股冰冷的阴郁之气,却越来越重,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医生给出的回答,明显是在告诉他,不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而她之所以要再三确定傅行舟的身份,无非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下要对病人进行手术,必须要征得家属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