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好像不是要弄晕我,或者说他们不够专业,乙醚的成分并不是很浓,他只是把我弄晕了没力气,好把我拖出巷子口。
而在巷子口时,一辆白色的金杯从拐角开出来,停在路边,而后车上下来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拉开车门,帮着挟持我的男人,把我塞到金杯车厢里。
车里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油漆,我上车后,被他们在嘴里塞了一块抹布,臭烘烘的,带着油漆的味道。
开车的是一个人,然后车厢里坐了两个人,穿着都是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外套上甚至还有补丁和破洞,像是工地上的油漆工。
年纪也有些大。
用乙醚捂着我的男人,从座椅背后的袋子里掏出一块面包,嚼了几口,转头斜了我一眼,跟他的同伙说,“这女人水灵,和咱们乡下的是没法比。”
“哥,会不会出事儿?咱们这算绑架吧?”男人瘦弱,像个猴子,双目悻悻的看着嚼面包的男人,“张月芬才给五万块钱,咱哥仨不能为了五万块钱去坐牢吧?”
张月芬!
他们是张月芬找来的人!
“你个怂蛋,怕什么?张月芬叫咱们糟蹋她,还给钱,你瞅这女人水灵的,你不馋啊?你这辈子搞过这么有姿色的女人吗?”男人一巴掌拍到瘦子脑门上,“你要怂,一会儿别抢着上,给老子们站岗去!”
驾驶室的男人此时笑了,“张月芬这婆娘毒啊,竟叫俺们搞了给她扔到荒郊野外去——那不麻烦?直接去野外干呗,俺们还没在野地里头干过这事儿呢。”
我慌了,彻底慌了……此时我特别后悔,我为什么要给顾为止打电话?我为什么不直接打110!
我打给谁都比打给顾为止强!
他听到我的求助了吗?
顾为止他会来救我吗?
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位置,就算他良心发现来找我,他去哪里找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被人带到什么地方去。
怎么办……
我缩在车里,被油漆的味道熏得头晕,加上乙醚的作用,我很快就迷糊了——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他们拖到荒郊野外。
这边是一个垃圾场,垃圾场边上就是树林,半夜的山风吹得很冷,地上很凉,还有折断的树枝压在身下,戳得我疼。
我被他们捆绑了手脚,扔下草地的时候,我只能凭着微弱的力气不断往后退,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瘦子胆子最小,缩在一边不敢上来,倒是另外两个男人好不手软,一个扯掉了我嘴里的破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黑漆漆的,头发也是邋遢的,在月光下,他的眼神特别恐怖。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给你钱,”我惊恐地看着三人,恳切地求饶,“你们不是为了钱么?我给你们双倍!”
“双倍,不就是十万么哥!”瘦子眼睛一亮,对另外两个人说,“哥,十万啊!俺们能回老家娶个婆姨了!”
“哥,这女人可比张月芬大方!”
瘦子刚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男人一巴掌扇过去,骂道,“要不然我他妈说你脑子有坑呢?这女人说啥你信啥?俺们马上给她放了,她回头就公安抓了俺们,十万呢?毛都别想有一根,还得去坐班房!”
我连忙保证,“我绝对不报警,钱你们跟着我去取,我只想保证自己安全,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只是遇上了难处……”
“妹子,你以为俺们会相信你?你们城里人说话最不算数,俺们吃了不少亏,”男人说,“骗俺们来城里打工,搞了一年半,工钱一分不给,俺们都要饿死了,你们城里人最坏!”
“别给她废话了,猴子,给她衣服扒掉,俺们哥仨开开荤!”男人说。
我肯定不能够随他们为所欲为,在瘦子上来扒我衣服的时候,奋力挣扎,瘦子来了兴致,拽住我,神色一亮,“哥,这婆娘皮肤真好!水灵!还滑溜溜的!”
我一口咬在瘦子胳膊上,他疼得嚎叫。
可到底我是被绑着的,除了动嘴,没得办法。
瘦子甩开我的脸,一巴掌挥上来,打得我两眼冒金星……他从兜里掏出手帕,往我嘴里塞。
又是那块带着乙醚的手帕。
“呜呜……”
“死婆娘,给俺们闭嘴!老老实实的,还少遭罪!”
我被乙醚的味道给迷糊过去。
在我晕过去之前,我看到有个穿着西装、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和绑架我的三个男人动起手来。
然后视线里有多了几个人,三两下就把那三个绑架犯给对付了,摁在地上。
手帕渐渐从嘴里掉下去,我极力睁开双眼,想让自己清醒。
“顾为止……”
是你吗,顾为止。
可我眼皮实在是撑不住了。
在我晕过去之前,一双手,把我抱在怀里。
“阿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