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稚嫩的嗓音,认认真真的读着于她来说有些绕口的《论语》。
偏院的小院子里,小小的姑娘穿着嫩绿色的小裙子,梳着双丫髻,佩戴两朵淡紫色的铃兰珠花,白皙的小脖子上带着一把精致的长命锁,上头篆刻着精致的双鱼戏珠,惟妙惟肖。
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个小小的银手圈儿,上头刻着的,是精致小巧的铃兰花,朵朵开放,惟妙惟肖。
四年的时间,小姑娘由那个小小软软的丫头,出落的水灵灵,依然是娇俏可爱,却是脱了几分软嫩,多了几分灵俏,便是连脸上憨憨的婴儿肥都于悄然间消失不见。
“阿祁可知其中道理?”清脆的声音虽是有几分稚嫩,但带着难以忽视的认真,随着这几年的相处来看,司云祁只是性子沉闷了些,到底是个本性纯良的,便是值得扶植起来。
财神爷爷曾经说过,心可以冷硬,哪怕是见而不救,却是万般不能伤上加伤,做些补刀,往伤口上撒盐的缺心事儿,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救无可救了。
“君子无论是做人还是处事,都明白可为或不可为,知可为而为之,不为而弃之,至此便是君子为人处事的标准和准则。”沉闷的嗓音带着几分干哑。
十六岁的少年声音显得有几分干哑,许是进入了变声期的原因,却是将自己的理解一一道来,清澈如水的眸光落在小姑娘身上时,变得有几分复杂。
这些年来小姑娘的为人处事和自己脑海中的摸样大相径庭,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人,无论是说话,态度,神情,性子,皆为天壤之别。
甚至连自己都有几分怀疑,那不过是黄粱一梦?
可梦,似乎有些过于刻骨铭心了些。
“阿祁回答的很好。”司满满点点头,转身却又道:“世道人心,难以揣测,在满满看来,其君子所为与不可为之,皆在心间一念之间,便只分开善恶,不杀人放火,不强买强卖,不掠劫他人,不不仁不义,按照心中衡量,方可得知何为可为之,何为需弃之。”
少女声音轻轻的,却像是一记响钟在他耳畔轰然响起,司云祁抬眸,看着娇俏的少女,眼底多了几分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思绪:“小姐说的是。”
“阿祁可有愿望?”突然,司满满放下手中的《论语》,依在窗前看着满眼的绿意傲然心中难得几分舒适。
“愿望?”司云祁被突然转走的话题愣住,以前有,现在么……不知。
“为人处事便是立世之道,人生来艰苦,为其人,其事,其财,其前途,兜兜转转,跌跌撞撞,为的都是心之所向,所以,阿祁可有什么愿望?”
司满满转眸,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眸,曾也在他面前蓄满泪水,举着受伤的小手,软糯糯的开口:“阿祁,满满好疼。”
曾信誓旦旦而言:“我长大之后,便要做个比爹爹还要有钱的有钱人,赚很多很多的钱给阿祁花。”
曾颜笑熙熙开口:“我想要将这世间所有珍贵的书籍字画,全部买来送给阿祁,以后你便是比哥哥的书童还要厉害的书童,是满满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