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刚刚跟黄医生聊了一下,下周我们就可以按照新计划复健了。”
“好,余老师,这段时间谢谢你。”莫璃真诚地说。
余斐眼睛垂了下来,“以后不要对我说‘谢谢’这两个字好吗?”
感觉到余斐好像不是很开心,虽然莫璃有些困惑,但还是应下了。
“起风了,我推你回去休息一下。”余斐将莫璃推回了病房。
*
见到应绍过来,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拉开车门恭敬地把他迎了上去。
应绍才刚坐下,应涵烨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爸,你去看小芷了?”
“嗯。”
“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再去的吗!你这样要是小芷不认我了怎么办?”应涵烨委屈地嚷嚷着,自从他知道莫璃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有了这种想法,总觉得自己是第一个遇见小芷的,就必须要第一个和她相认,不然就认定小芷不要自己了。
应绍皱了皱眉,他很不喜应涵烨这幅赖赖唧唧的样子,不像个男人,“我还没和她相认。”
“……那就好,说好了啊,我回去之前不许跟小芷说她身世的事,不然要是……”
应绍听不下去,挂了电话,又望着花园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他是想认小芷的,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他的小芷,她和小夏是这么的像,同样的温柔,他差点就要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了,可是,他不敢,尤其是在知道她受了这么多苦之后,就更不敢了,他怕小芷怪自己这么久才找到她,怕她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母亲,更怕她不认自己、不要自己这个父亲。
整整二十五年,他都在悔恨和不安中度过,他知道是温情带走了小芷,但却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躲开了自己几乎天罗地网的搜寻,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虐待了小芷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傅司年的出现,应绍几乎不敢想象小芷会被他们毁成什么样,想到这,应绍眼神冷了下来,没有人能在惹火他之后还能好好活着的,尤其是触到他底线的人!
“走吧,去岭南公寓。”应绍的语气毫无温度。
顾惜知道应绍要来,早早就等在了小区门口,见到人从车上下来了,便迎了上去。
“应总。”在应绍面前,顾惜一改往日的冷淡、不屑,像个普通的小辈一样很恭敬地跟应绍问好。
应绍上下打量了一眼顾惜,虽然年轻,但是却让人看不太透,“你就是顾惜,顾杉的儿子?”
听到应绍的话,顾惜的脸冷了几分,伸出右手,“我是顾惜,应总,初次见面。”
应绍轻笑一声,回握了过去,“你和顾杉倒是不像,不过,也幸好不像。”应绍来之前就听说顾家父子关系不好,现在一看果然如此,而且不仅仅是关系差,两人的性格倒也不像。
其实以前应绍也跟顾杉因为各种事情打过交道,虽然好几次他都有意交好,但应绍实在看不惯他那副虚伪的样子,便拒绝了他的示好。
应绍跟着顾惜进了公寓,房间的布局倒是和应绍想象中的差不多。
“应总想喝茶还是酒?”看着沙发上的人,顾惜礼貌地问。
应绍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说正事吧。”
闻言,顾惜从自己房间拿出一份纸质资料放在应绍面前,然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应总先看看这个吧。”
应绍看了眼顾惜,才拿起资料快速浏览起来。
几分钟后,应绍脸色难看得很。
啪!
“是喻文泰那老家伙干的?”应绍充满杀气的眼神紧紧盯着顾惜。
顾惜倒也不怕,瞥了眼怒火中烧的应绍,只是有点担心这个混迹江湖太久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都没有波澜,“不仅仅是璃的车祸,还有璃的母亲出事也和他有关。”
应绍声音冷厉起来,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当年璃的母亲怀着还未出生的璃是在去找应总的途中翻的车吧?其实那场事故还波及到了另一个家族。”顾惜看了眼像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自己的应绍。
“接着说。”
“当时之音总裁傅蓝钧的儿子和儿媳当时也经过了那条山路,璃的母亲的车翻下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傅家的车,然后傅知亦夫妻便坠落山崖双双身亡。”
应绍静静听着,他知道宁夏出事的时候也波及到了几辆经过的车辆,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
“你的意思是喻文泰的目的是傅知亦?”
顾惜沉默了一下,“傅知亦的死绝不是偶然,因为在他死后,傅蓝钧虽然看起来没受什么影响,但毕竟是自己宠爱多年的独子,当时心里有多乱可想而知,而喻文泰也是在这个时候迅速扩张了自己的势力,不过,这一切进行得都很隐蔽,如果当时傅蓝钧还冷静的话应该也能察觉出问题。至于璃的母亲我不知道他是蓄意还是巧合。”
应绍危险地眯着眼睛,“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吧?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惜对上应绍的眼神,道,“因为当时喻文泰扩张势力的时候有很多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事都是我爸帮他做的。”
“哦?那顾杉也参与了小夏那次事件?”
“不能确定。”
“万一顾杉真的参与了那件事,那你今天把这一切告诉我,就不怕我对顾家做些什么?”
“顾家和我没关系,我只需要保证璃的安全,一切不利因子我都不会放过。”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应绍收回目光,站了起来,“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先走了。”
顾惜也跟着站起来,“我送您。”
“不用,以后叫我应叔就行了。”说完,应绍就在顾惜的微怔中离开了。
虽然应绍不喜欢顾杉,但是顾惜对小芷的感情他看得出来是真心的,而且,他总能从顾杉的身上隐约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一样的冷酷和阴暗,所以他临走的时候让顾惜叫自己应叔,好像这样做了就能弥补一些过去的缺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