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个……”欧阳尴尬地开口,他也不想打破这美好、温馨的氛围,只是他都关播关了快半小时了,脸上的泪痕都干了,那两人还抱着对方,他还没吃晚饭啊,又哭了这么久,他再站下去会挂掉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相拥的两人吓了一跳,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帘的位置。
傅司年猛地想起来旁边还有个欧阳,快步走到墙边把灯开了。
突然的灯光让已经习惯昏暗环境的三人都不禁眯了眯眼,缓了许久才慢慢适应。
“欧助理?”莫璃看清那人的样子后,疑惑地叫了一声。
对上莫璃疑惑的目光,欧阳尴尬地笑笑,“莫小姐,恭喜恭喜!”又转头对傅司年说,“老板,也恭喜你求婚成功!”
傅司年此刻心情极好,面对欧阳也露出了温和的笑来,“谢谢,今晚麻烦你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老板!”欧阳此刻如获大赦,他可不想当如胶似漆的恋人的电灯泡,把手机还给傅司年,对着两人又道了几声恭喜后撒腿就离开了傅家。
莫璃看着慌乱离开的欧阳,又看了看傅司年手上的手机,更加疑惑,“欧助理一直在这?”
傅司年点点头,向莫璃走过去,抬手又在那让他迷恋的脸颊上抚摸几下,柔声道,“我们今天不谈他,先吃饭。”
莫璃看着满桌她爱吃的菜,笑着点了点头。
莫璃和傅司年坐在对面,傅司年用手探了探盘子,“温的,还没冷。”
“这都是你做的?”
傅司年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点了点头,“嗯,很少做,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莫璃笑着夹了一根空心菜,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味道,“很好吃!”
一直抿着唇的傅司年此刻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又给莫璃每种菜都夹了一筷子,“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看着满满当当的饭碗,莫璃觉得自己的心就是这样被面前的人一点一点填满的,一边笑一边吃了起来。
世上最幸福的莫过于爱的人就在对面吃着自己做的菜了吧,傅司年含着深深的笑意看着莫璃,“要是你喜欢,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莫璃抬头对上那双弯弯的眼睛,“好。”
*
吃完饭,莫璃坐在卧室的落地窗旁边靠着傅司年,两人一起看着那枚戒指和窗外的风景。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会找到我呢?”莫璃转过身,和傅司年面对面,“我们明明不认识,为什么你会突然找到医院里的我?”这是莫璃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以前她不问,还是潜意识里不相信两人会一直在一起,但现在,既然已经决定相伴终身了,莫璃也不忸捏了。
傅司年握住莫璃的手,轻声说,“小时候我们见过的。”
“嗯?!”莫璃快速回忆了一下童年的记忆,皱了皱眉,除了那两个让她不敢想起的人,其他人的脸都在脑海里一一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印象。
看到莫璃微微皱起的眉毛,傅司年轻轻揉了两下莫璃的手,不愿她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更不想让她想起不好的事,“好了,别想了,你应该不记得了。”
莫璃的记忆力极强,但她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干脆放弃了,况且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就在面前,她已经把自己全副身心交给他了,又何必逼自己呢。
莫璃眨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看着傅司年,“那你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我们初见的场景!”
“好。”傅司年温声答应,又坐直了一些,才回忆道,“那天我本来是跟着父母去见他们的一位至交好友,大人们在书房里聊天,我就在外面自己玩,可是当时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出了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傅司年顿了顿,笑着说,“其实迷路之后我遇到了一个阿姨,只是当时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迷路了,拒绝了她的帮助。”
“小时候就这么好面子呀?”莫璃揶揄道。
傅司年轻笑了一声,“是啊。”
“后来呢?遇到我了吗?”莫璃有点期待。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傅司年看莫璃的眼神愈发温柔起来,“是啊,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后来又下了大雨,当时又还小,气自己不懂事气急了也不找路了,干脆就在路旁蹲了下来,埋头懊悔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久远的场景在傅司年眼前慢慢清晰起来,倔强的小男孩就这样一个人蹲在路边,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臂弯里,不哭不闹地,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狗,突然之间小男孩感觉雨停了,但好像又听到了雨声,他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自己头顶出现了一把红色的雨伞,顺着伞架看下来,是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真漂亮!’这是小司年当时唯一的想法。
两个小孩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对方,半晌,小女孩从自己小黄鸭的背包里拿出一条手绢,蹲在他面前,认真地帮他把那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连同所有的坏心情都擦掉了,那模样就像厨师对待食材、艺术家对待艺术品那般专注,让小男孩看呆了。
等把小司年的脸擦干净了,小女孩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糯糯的声音像鼓点一样打在小司年的心上,“我带你出去。”
小司年点了点头,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小女孩牵着手站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小女孩左半边的身体都淋湿了,应该是刚刚把伞往他这边倾斜的时候淋湿的,顿时小司年觉得心里暖暖的,又觉得轻飘飘的,像在云端漫步一样,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算是被爸爸妈妈抱抱、亲亲的时候都没有,但是他知道,自己很喜欢,喜欢这个感觉、喜欢这场雨、喜欢牵着他的人……
傅司年看着莫璃,从前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就在他身边,是他的爱人,也是他要与之白头的人,从前她为自己撑伞,现在该轮到他守护她了。
看到傅司年望着自己傻笑,莫璃伸出食指在他那颗红色泪痣上戳了戳,“想什么呢?”
被莫璃戳得回过神来,傅司年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笑得灿烂,“想我们以后生几个宝宝好,两个还是三个?”
闻言,莫璃羞红了脸,不看他了。
傅司年爱极了莫璃这幅羞涩的模样,继续笑道,“生三个好了,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莫璃轻拍了一下傅司年的手背,娇嗔道,“生那么多干嘛?”
傅司年把人拥入怀里,认真解释道,“都说女儿像妈妈,生两个哥哥让他们轮流保护妹妹,就像……爸爸保护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