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白露、十三走在回枫丹白露的路上。
雪仍旧在下着。
那帮尾随在她们身后的佣人手中多多少少都捧着梅枝叽叽喳喳的说着梅花怎么怎么好看。白露的心情也极好,不时和十三说着些什么,还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不一时,有电屏车的声音传来。
白露回首看,接着脸上一喜,急急转身迎了上去。
电屏车上坐着的正是蒙烈、糖糖。
随着白露靠近,电屏车停下。
“糖糖。”白露喜爱的冲着糖糖伸出手。
“奶奶好。”糖糖清脆的说着话,乖巧的投进白露的怀抱,恁由白露把她抱下车。
今天糖糖穿着一件火红的斗篷,帽缘边的红狐狸毛衬得她漆黑的眸中似乎也燃着一抹火。
白露喜爱的亲着糖糖的小脸颊,说了声‘乖’。接着笑看着十三说:“你们俩今天像约好了似的,这火红的颜色就像母女装。”
闻言,糖糖的眉眼笑似弯月,清脆的和十三打着招呼,“十三好。”
十三则笑着拍了拍糖糖的脸说了声‘乖’,然后将手中的梅枝递到糖糖面前,说:“送给你。”
糖糖喜爱的接过,说:“谢谢。”
“妈,糖糖有点咳嗽,您带她回屋子去,这是药,温了给她喝。”说着话,蒙烈指了指仍旧躺在电屏车上的纸袋。
“乖乖你病了?”白露心疼的看着糖糖,又急急的责怪儿子,“明晓得糖糖病了,为什么不开车回来?坐什么电屏车?这不是让糖糖吹冷风?”
“车在门口坏了。”蒙烈解释。
担心这不时吹来的冷风加重糖糖的病情,白露急忙抱着糖糖上了电屏车。
“妈,你和糖糖先回去,我和十三走回去,正好说说骆炫的事。”
“好好说话,不要委屈十三。”白露不放心的叮嘱。
“妈,就是看在骆鼎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委屈她啊,您放心。”语毕,蒙烈示意司机开车。
白露急忙将自己的大氅裹住糖糖。
帽缘下面,糖糖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十三。
小丫头看她的眼神充满着好奇和喜爱,十三看得出来,她微微笑着冲糖糖摆着手,说:“乖,好好吃药。”
闻得叮嘱,糖糖咧嘴一笑,清脆的‘嗯’了声。
眼见着电屏车开走,那些捧着梅枝的佣人们急忙纷纷给蒙烈行着礼,然后捧着梅枝一路小跑的跟上前面的电屏车。
直至电屏车在前面转弯不见踪影,十三看向站在身边的蒙烈,感叹的说:“糖糖长得真像你。”
“我的种当然像我!”
呃……
这个战神说话好粗野。
不过,这才符合战神的人设嘛。
如是想,十三看向蒙烈的脸,他脸上那些被她抓的伤痕已经浅了很多。想着前几天对他的无理,十三汗颜的说:“对不起。”
“嗯?”
指着蒙烈脸上的伤,十三说:“对不起,这些伤……”
轻‘哧’一声,蒙烈负手往枫丹白露方向走,说:“骆鼎说你胆小怕事,我看他是完全不了解你。”
十三再度汗颜,眼光停留在他的手上。其实那天的事她映像不全,据说他还被她咬过……
走在前面的人久不闻身后的声音,蒙烈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就看到十三正咬着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样子的她和从前的她真的不同啊。
怎么看怎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从前的她哪有这副神情?
从前的她哪怕是在他这里受委屈也都似小豹子般的瞪着眼睛看着你。
这要是放在以往,他必然上去拐她一脚说‘快走啊,磨蹭什么呢’的话。现在的她么,他要是上去给她拐上那么一脚,他怀疑她会哭。
一想到她会哭,他的心就一软,声音也软了许多,“走啊,你不冷的吗?”
闻言,十三抬眸看着他,声若蚊蚋,“对不起。”
“嗯?”
轻移着步子,十三走到蒙烈跟前,指着蒙烈的手,说:“对不起。”
她指的是他手上被她咬伤的位置,哪怕过了几天,但伤痕还是非常的狰狞。蒙烈微微撇嘴,嘲讽道:“你属狗的吗!”
“啊?不,我不属狗,我属蛇。”
这……
怎么感觉这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这要是放在从前,这个女人一定会说‘你才属狗,你全家都属狗’。
可现在的她,睁着一双火红的眸,眸中盛满茫然,显得有点呆头呆脑。
蒙烈突然想笑,为了掩饰笑意,他抚额转过身,接着双手搓着脸。
只当蒙烈搓脸是为了缓解外面的冷空气,十三走到蒙烈身边好奇的问:“你是属什么的?”
靠之!
怎么就谈到属相问题上来了?
蒙烈想不明白。
可是,看着她好奇的目光,他的心已经开始坍塌,说:“我属兔。”
“兔子啊,很可爱。”十三咧嘴笑着说。
那一年她兴奋得无以名状的说:你居然属兔?
她还说:哈哈,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然后他把她教训了一顿,让她知道哪怕他属兔,也是一只能够吃掉蛇的兔子。
见他发着呆,十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蒙烈。”
她的话才落地,手却被蒙烈抓住。
十三吃一惊,眼中蕴着不明的看着蒙烈。
“为什么叫妞妞?”蒙烈问。
“嗯?”
“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妞妞?”
他一直想不明白,如果她果然忘了所有为什么就记得妞妞?妞妞只是一只大猫啊,难道在她的潜意识中那只该死的大猫居然比他蒙烈都重要?
手依旧被他抓着,好痛。不但痛,而且还有些别扭。十三一边努力的想把手抽出来一边说:“我打出生就叫妞妞啊。”
“嗯?”
“我打出生就叫妞妞啊。”十三重复着,又道:“妞妞是我的小名。”
小名?
妞妞?
蒙烈脑袋似被雷劈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怪道当初在这个女人面前喊‘妞妞’的时候,她脸上总会莫名的闪现悲愤之彩。
原来她的小名和妞妞同名!
真特么笨,当初他怎么就不问问她的小名?
不过,不是忘掉所有了吗?
为什么还记得小名?
再或者这个小名是骆鼎灌输给她的?